第52章 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那次生日宴会无缘无故的从原野上撤了回来。
公主淋了雨,衣裳不整,失魂落魄的出现在擂台上,便昏迷不醒。
公主在床上躺了几天,气息奄奄,脉象沉沉,一直昏睡,但就是一直没有苏醒。所有的御医都查不出原因,朝廷之上忧心忡忡。
还是牧歌的母亲静妃请来道士,让道士在空中做法。那是一位很年轻的道士,道士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沉吟不语。
经过静妃的一番催促,道士说:
“公主府里阴云密布,被很重的邪气笼罩着。遇见恶魔,邪气冲天。需要焚香做法……。”
眼前也只有这条路可走,父皇将信将疑:“只要倾城能醒来,做什么都行。”
这个法师跟一般的道师不同,他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一般的道师做法,会有一群人跟着张牙舞爪的跳舞,会锣鼓喧天,吆四喝六,大肆渲染,雾气弥漫,……。
而这个道士仅仅只带了一个小徒弟,咐吩宫女们布置了一个草地,一个带着流苏的紫色慢帐,一个梦幻般好大的摇篮,而这个摇蓝很独特,紫色的水晶做的,像一只如梦如幻的小船,更稀罕的是摇篮里面盛满了湖水,湖水却是温热丫的,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暖暖的……。
这些宫女们暗暗称奇。接下来的系列动作,更让宫女们冷汗直冒。
他让宫女们直接把倾城丢在摇蓝里,倾城的白色纱衣在水里浸泡,立刻像扬帆远航一样,倾城在水里飘了起来……。
道士手拿长笛,静坐在帐慢外,吹起了长笛。
迷蒙的月光酒满帐慢上,恍若仙境,令人向往,使人陶醉。
“情深之重,又何以论生死?生死从来不是爱情的界限,它可以隔断人,却无法隔断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大勇若怯,大智若愚。真正的大勇大智,绝对不会是大肆张扬的人。他们处处隐藏自己的锋芒。”
倾城飘了起来,妈妈月妃张开她的怀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城城,怎么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倒在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
“孩子,谁欺负你了?是你父皇吗?”
“不是,父皇对我很好,妈妈,你是怎么生的我?”
月妃笑了,她梳理着女儿的长发:“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的女儿有心上人了?”
“妈妈,我……”
倾城欲言又止,害羞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脸上渐渐变得绯红。
月妃明白了。她的女儿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
她已经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
一时间,月妃悲喜交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公主的婚事,她自己是作不了主的,因为皇家无家事,公主嫁人既是家事,也是国家的国事。
这个观点曾经甚嚣尘上,因为角度刁钻,一直在边缘上徘徊,很难在正确和错误上作出决断,……。
二十几年的帝王生涯,没有让耶律完康更加智慧,勇敢,却令他更加残忍、冷酷,生活让他逐渐成长为一个善于生存、善于伪装的顶级战客。
眼下的大凉,朝政紊乱,军阀嚣张跋扈,国家衰弱,民生凋敝。
可是,他每日沉迷于歌舞之中,不能自拔。
他仗着大凉的城墙太高太厚,城墙内,外城、内城、皇城三里濠内外皆植杨柳,步步为营,粉墙朱户,禁人往来。
如果有朝一日,唐军来攻打大凉,大凉又会陷入怎样的境地呢?
身为大凉的皇帝,对国家不励精图治,而且眼高手低,自暴自弃。
她太了解他了。可是,她又怎能在女儿面前毁掉她父皇的形象?她不能让女儿缺乏安全感。
她只能紧紧的搂住女儿,给她信心和力量。
“妈妈是不是被啃了鸡腿,就会生孩子?”
“鸡腿?”月妃诧异的望着怀里的女儿。
“妈妈,你看我的嘴唇像不像鸡腿?”
倾城噘起了她红红的嘴唇。像茫茫的原野上肆意开放的鲜嫩欲滴的红玫瑰花。
倾城的心事只能对妈妈说,也只有妈妈最了解她。
“孩子,如果要达成你自己的心愿,首先你要示弱,不要轻易暴露你自己的想法,力勿使劲回旋应变,任何时候要有所保留。”
“妈妈,那我是不是要削平棱角,隐藏锋芒?”
“做任何事都要心平气和,避免冲突,不要大肆张扬。”
当忍则忍,静待时机。其实,忍,是一种极富韧性的战斗,是一种静待时机成大事策略,是走向成功最有力的武器。
倾城在妈妈怀里才知道,她是不能好好的去爱一个人,不能拥有爱情。
为什么呢?
她才不管呢,遇到爱,她就会全心全意,不管不顾。
她想去救一个人,然后,跟随他,如影随形。
“可是,妈妈,父皇爱我,难道爱不能溶化一切吗?”
“爱有多深,恨有多深。爱能溶化一切吗?”
这世上很多事情说得清楚,唯有爱说不清楚。
月妃若有所思,不能够回答自己。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孩子,你的人生路很长,千万别跟自己设限,你的世界很大,千万别画地为牢。只要你愿意,每一个昨天都可以过去,每一个今天,都是新的开始,你自己的人生自己作主,无论何时,别让你的人生毁入不甘。”
你无法决定下一段旅途遇见的最好还是最坏的,但是,你看这个世界的角度,决定了这个世界给你的温度。
经济学上有一个“沉没成本原理。”
如果爱一个人,因为害怕未知的风险,选择了裹足不前,那只有死的份了。
“如果你因为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还会害怕错过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