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乾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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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入江湖显身手

离开师父,第一次独自游走,柴宗训不禁心头情愫万千,既感背井离乡之孤独,又有初入江湖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之豪情。

天色入夜,方找到一处客栈,店小二牵过柴宗训交到他手中的缰绳,热情的问道:“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小店还有上好的客房,上好的百桃酒。”柴宗训回了一声住店,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小二,吩咐店小二再备一桌酒菜。

店小二接过银子,用手垫了垫分量,更是眉开眼笑的招呼柴宗训进店,殷勤的找了张桌子请贵客入座。

不多时,店小二将一坛百桃酒,几碟精致的小菜摆上桌来,柴宗训端起酒碗,轻轻闻了闻酒香,不禁赞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单单闻着这酒香都是透着江南的惬意。”

柴宗训长于帝王之家,自幼便熟读诗书,身上自然带着文人儒气。过去都是亭台高阁,鸿儒满座,闻丝竹,品琼酥,论天下文采。而今落魄江湖,乡间酒肆,饮酒赋诗,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柴宗训吟诗过后正欲畅享美酒佳肴,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华衣少年起身鼓掌,与柴宗训和诗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听闻兄台所言,顿生如遇知己,相见恨晚之感。兄台如此钟情江南美景,何不入江南游历一番。”

柴宗训抬首见此少年衣着华丽,面庞白净,谈吐不凡,身后两名护卫环伺在旁,两名护卫身材高大,手握兵刃,一双剑目不断环视四周,身上散发出江湖高手独有的杀气。柴宗训料得此人必是不凡之人,起身礼道:“兄台见笑了,既是意气相投,何不同饮几杯?”

华衣少年亦拱手还礼,闻言笑道:“多谢,小弟也正有此意,在下唐重光,江南金陵人士,游历至此闻得兄台吟诗,思乡之情便是难以自怀。”

柴宗训道:“原来是唐兄,幸会,幸会!在下宗羽,房州人士,同唐兄一样游走江湖,览天下美景。”柴宗训谈及姓名时,心下一动,更名为宗羽作为日后行走江湖的名号,从此之后天下再无柴宗训此人。

唐重光此时方才看清眼前这个少年容貌,双目静如止水,面容俊俏,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想必是大病初愈之故,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此人同自己身上散发着相同的气势,必是大富之家子弟。

“宗兄原来是房州人士,听闻数月前前朝旧主柴宗训在郑王府不幸病故,当今圣上都为其下诏哀悼,真是天嫉英才,呜呼哀哉,哀哉!”唐重光心下一动开口试探道。

“宗某乃江湖草莽,志在游山玩水,行侠仗义,向来不去关注那些朝廷大事。唐兄,我们还是把酒言欢,开怀畅饮吧。”

二人谈经论道,畅饮正酣,一行人乱哄哄的闯了进来,凶神恶煞般喊过店小二,扔过一锭金子喝道:“爷今儿把这里全包下了,把人都给老子清走,好酒好肉尽管给老子端上来。”

堂中正在吃酒众人见这十几人都手持兵刃,面相凶煞,不敢招惹事非,纷纷离席而去。顷刻间堂内只剩下宗羽、唐重光二人这桌,店小二见状,近前为难道:“两位公子,实在抱歉,这些都是江湖粗人招惹不得,还请二位行行好,可怜一下小的。”

方才交谈中,唐重光已看出眼前这位少年身怀武艺,此时正好借这些人试探一下宗羽功夫深浅,故端坐在旁自顾饮酒,当做未闻,不去出头。

宗羽初入江湖,未曾经得江湖人心之险恶,心道是唐重光怕了对方不敢出声,于是冷声问道:“你是怕我给不起你银子,还是欺我一介书生无缚鸡之力?既然你们开门迎客,这里我为何坐不得?”

店小二闻言立刻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辩解道:“二位爷千万莫要误会,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开罪二位呀,只是……”此刻店小二也是大感为难,看这二位的谈吐打扮便知是大有身份之人,自己肯定开罪不起,可那群恶人自己也同样得罪不得。

为首的汉子见还有一桌客人坐在那里,便走过去,一把将店小二推到在一旁,粗鲁的将脚踏在坐凳上,斜眼看着宗羽问道:“刚才老子叫你们快滚没听到吗?告诉你,爷是威远镖局的镖师,识相的快滚开!”

宗羽虽幼亡国,但一直也是养尊处优,何曾受过他人这般欺辱,伸腿一踢这镖师脚下的长凳,只见这镖师脚底一空,身体向酒桌倾去,就在头将撞在酒桌上时,宗羽拿起桌边折扇托起镖师下颚,扶起镖师顺势对着小腹一脚踢去,只见镖师近两百斤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摔去,绕是这镖师皮糙肉厚也给摔了个头昏脑胀,眼前是金星乱晃。

其他同行镖师见状,忙上前扶起同伴,这镖师不禁恼羞成怒,顾不得身上疼痛,招呼同伴一起出手,其他镖师也纷纷亮出兵刃向前围攻宗羽。

这十几人中多是些二流的镖师或趟子手,武功都是稀松平常,只见宗羽手持折扇,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游走打斗,如入虎入羊圈一般,眨眼间十几个人便都倒地不起,都在地上呻吟讨饶。

宗羽一把抓过刚刚辱骂自己的镖师,伸手便是啪啪啪一通耳光,直打的那镖师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之响,打完耳光只见那镖师变得面如猪头一般。

忽然一声长喝传来:“住手!阁下是哪条线上的朋友,何故如此折辱我镖局兄弟?”

宗羽仍下手里抓住的镖师,闻声转身,见客栈里又进来十几个手持兵刃的江湖汉子,簇拥着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汉子。被打倒在地的镖师见这中年汉子来到,如遇救星般喊道:“总镖头,这小子打伤我们这么多兄弟,您要为我们做主讨个公道啊!”

宗羽听其他镖师喊这青衣汉子总镖头,便知此人定是威远镖局总镖头丁鹤南,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冷冷回道:“宗某不过一江湖无名小辈,只是你手下这些镖师实在不成器,顺手替丁总镖头教训一下罢了。”

丁鹤南闻言面色一愠,怒道:“少年人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威远镖局虽不是名门大派,但在这荆湖南北也是有一号的,你打伤我这么多兄弟,此事若轻易作罢,那我威远镖局如何再从江湖立足。”

宗羽冷笑一声,道:“要打便打,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今日我倒是要领教一下这威远镖局到底有多少分量,出招吧!”

“竖子,休得如此猖狂,看招!”丁鹤南使出一柄亮铁软银鞭,只见手起鞭出,一道银光如毒蛇吐信般向宗羽打去。

宗羽暗道:“果然是好内力,竟然能把一条软鞭笔直打向对方。”只见这银鞭鞭头如毒蛇般刺向自己胸口,见躲闪不过,遂用手中折扇将银鞭向外拨出。

这一拨虽是轻巧但是运含着太清玄功的内力,却是威力巨大,直接将银鞭拨出一旁。丁鹤南见一招未成,迅速使出一招“银蛇绕树”,将银鞭一收,只见银鞭突然转向如蛇般欲缠住宗羽腰身。

宗羽一个鹞子翻身向后翻去躲过缠过来的银鞭,腾起空中将手中折扇打开脱手飞出打向丁鹤南,丁鹤南忙收鞭护身,折扇与长鞭相碰后如旋刀般又飞回宗羽手中。

双方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各自都未占得便宜,但是丁鹤南舞动银鞭损耗气力较多,渐渐气力不济落了下风,鞭法变得有些迟缓,渐渐也露出破绽,宗羽见有破绽露出,欺身上前与其展开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