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变故
“欢迎，赫利奥萨-瑞克里斯。听你的姓氏就知道，你一定是世世代代统治卡莫斯星的瑞克里斯家族继承人吧。”来自这农业世界上，体态略显肥胖的行星总督笨拙着起身向他们欢迎道。“还有尊贵的机械贤者费米狄拉克，欢迎您！我们家族一直与机械修会保持良好来往。”
作为第四十个千年之后帝国天鹰另一个脑袋的象征，机械神教在帝国的地位一直不可撼动。
除了少数几个极度作死的总督之外，每个人都知道千万不要得罪这些狂热崇拜机械的怪人们。特别是在农业世界这样需要维护和使用大型工程机械的地方。
“庆贺吧，欧姆弥赛亚决议降临你们的星球，这是你的荣幸。”
“欧姆弥赛亚……？啊，是哪一位传奇的大贤者吗？我，我无比荣幸！”那农业世界的行星总督向费米狄拉克恭维道——在帝国并非所有人都能了解到对机械教足够多正确且没有偏差的知识，哪怕是总督也一样。
“反思：农业药物的应用与近亲繁殖是否会造成人类可遗传性智力极速下降。”费米狄拉克失去了指正他的兴趣，此刻他处理器的运算目标根本不会在此。
“在此之前，我从老瑞克里斯那听闻卡莫斯星的粮食供应一直由你们进行？”赫利奥萨轻轻翻阅着她准备的外交文件说道。
“啊，是的。替我向他问好！这项交易是我们俩家族已经持续上千年不变的传统。”
“那我想接下来的交易你会更感兴趣，我保证，你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赫利奥萨说着，将文件轻轻推到那位行星总督面前。
然而在他粗略的翻阅下，突然变得面露难色起来。越往后看，他的脸色越加阴沉，一会不断抬头望向赫利奥萨方向又立刻低头细看条款。
这让赫利奥萨感到一丝不安，她担忧可能存在某种冒犯的地方让这场谈判破裂。特别是看见对面行星总督突然叫来专属管家后指着文件条款窃窃私语，并吩咐命令。
紧张的情绪在蔓延，她已经开始为接下来可能造成的风暴做好准备。
“很抱歉，赫利奥萨，我……”
然而，不等那行星总督把话说完。费米狄拉克抢先一步高举欧姆弥赛亚之斧对他向下用力猛劈，闪耀在这大师级精工武器上的分解力场瞬间划破他的身体，将总督一分为二倒下。
“费米狄拉克！你在干什么？！”
“谈判：破裂可能性101.9%，执行下策，武力夺取。”
“该死！”赫利奥萨急忙起身，冲上前去，然而这样严重的毁伤根本就无法救治。“你疯了？”
那总督死去了，甚至都来不及惨叫。
而在轨道上的机械舰队也突然擅自脱离，调转光矛调节功率向着星球上尚未反应过来的主要军事设施开火。
炽热的光束划破大气，在一道耀光之下将其设施便被彻底毁灭成一座座深坑，强行登陆的护教军派出游侠对那些贵族与重要目标展开精确刺杀。
“这是你们机械教的作风吗？这不是？！是，是吗？哦，不是，不是！这还是你个人的疯狂？！”
“卡莫斯政权争夺，你所终结的生命并不少于我。反思：对同一性质事件定性会受主体主观性影响。”
不得已亮出武器的赫利奥萨躲在费米狄拉克庞大身躯之后掩护开火，随着他一起突破行过来防御的行星防卫队的重围。
依靠内置核反应堆撑起的离子盾，费米狄拉克贤者近乎刀枪不入，一路碾压式前进。
而在他们脚下的跨过的尸体之间，就有那位行星总督的管家以及刚刚被招来的文员——赫利奥萨写那条款时候用的高哥特语的语法远比帝国当今使用的还过于古老，而且又因她个人习惯大量使用沉余复杂的句式，导致这位总督可以说除了标题外一句话都没看懂。
碍于面子，这位农业世界的总督没能开口指出自己的迷茫，只是默默唤来管家叫他尽快把能够翻译的官员招来解读。
没想到这就莫名其妙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如今真相早已随着他们的死去被埋没。
除了在监视他们的那位能看见过去的恶魔卡莫斯外。这星球上就再也没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作为当局者的费米狄拉克和赫利奥萨。
而现在，那在亚空间中反复绕圈，迷失迷宫构造的的恶魔正努力着试图突破。然而，他被更加伟大的存在所束缚。
仅凭他自己是无法逃出这个无形的监牢，只会被继续拽入深渊。
“掩护圣人！前进！前进！”
另一边，在卡莫斯星上，行星防卫军驾驶着奇美拉运兵车一路猛冲。终于在自己人的火力掩护下，将他送进最近的军事驻扎地。
伴随带电铁门沉重关闭，紧张到攥出满手汗液的车长终于能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那些该死的变种人到处都是！他们的传染还在进行！”
“多地失联！多处设施沦陷！”
“保护神圣反应堆！总督大人能联系上了吗？”
“帝皇在上！我们死定了……”
嘈杂的军营内，少年不顾劝说，执意要求去参与保卫战。
第一次随军正规军的感觉与那些圣战者完全不同，除去装备质量外，行星防卫军拥有圣战者们没有的纪律。
依靠掩体反击，策划战略进攻。
哪怕他们使用的自动枪仅是最朴素无华的实弹武器，却远比在圣战者手里更具杀伤。
“手雷！”
伴随破片手雷在那些怪物群中爆开，防卫队小队长率领着他们展开突围。
就像过去那样，在最前排的少年释放出毁灭性的灵能闪电。击中并在窃取者怪物群身上分叉跳跃，瞬间便毁掉一整支袭击小队为后续部队清空路障。
然后，随着引擎轰鸣声响起。伴随防卫队入场的是身上还挂着节日庆典装饰的黎曼鲁斯惩罚者。
随着坦克炮台上巨大六管惩罚者加特林机炮旋转开火，向那密集的怪物们瞬间倾吐出炽热的火舌。
大口径动能子弹轻易贯穿怪物们的生物甲板，配合前排防卫军进一步推进，黎曼鲁斯惩罚者轻易将战线向前迅速牵扯。
“圣人！坦克！”
嗖的一声，一发穿甲炮弹精确击中惩罚者车体内部的弹药架引发殉爆。
被基因窃取者控制的，涂有他们标志的失窃黎曼鲁斯撞开墙体扑来，又是一炮在人群中炸开。
惩罚者的特化改装对于那些轻甲的步兵来说是致命的收割死神，但也在同时让它失去有效对抗装甲的手段。
徒劳的射击换来是最后一发终结的火力，但惩罚者的爆炸并不能阻止防卫军的反击。
“为了帝皇！”
少年竭尽全力抬手用力一握，无形的巨力将驾驶员连带整坦克一同碾碎。
“为了帝皇！！！”
更多的防卫军们回应战吼，绕过燃烧的坦克向前继续冲入作战。
频繁使用灵能力量的少年深感力不从心，身周环境也在急剧降温下形成冰雪迅速覆盖街道，凝结冰晶扩散蔓延。
陷入围困的少年下意识呼唤卡莫斯的名字，他们急需一个破局之法，至少能在面对潮水般的敌人与火力压制之下——某个存在，他听到这些人的呼唤。
意识到在这风暴之内的小世界上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烁之下，时间将凝固不前。
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太阳，一个白色的太阳。
那是一个女孩，散发着温暖柔和的耀光。身着着破损的常服，在头上飘浮凝聚天使般的头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