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手术

颜雯雯一阵阵的恶心袭来，她赶紧的说：“那个东西我随手放到抽屉了，你要着急用，你就找我妈，让她找了给你。”

说完颜雯雯便要挂断电话，倒是另一头的左一鸣很快的说道：“雯雯，对不起啊我不是想刺激你，是我带王月美去我家，然后我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我猜着可能是我妈还是想我跟你在一起……只是那对月美很不公平……”

“跟我没关系。”颜雯雯很快说着：“我有事儿先挂了。”

说完她把手机按了放到一边。

余信就在不远的地方呢，估计是听出了她电话的意思，他很快说道：“你前男友？找你要以前的东西？”

“算是吧。”颜雯雯都觉着这种事情丢人，“他家里祖传的一个信物，本身不值钱，以前给我的，我忘记还他了。”

余信没出声，颜雯雯看向余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真丢人，我竟然跟那种人谈过恋爱……”

余信倒是无所谓的说：“当时幸福吗？”

颜雯雯楞了下，纳闷的说：“什么幸福？你说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幸福不幸福？”

她叹了口气的说：“是曾经很开心过，也有共同的话题跟朋友，还是学的同一个专业，考试前会一起复习功课，虽然他身上有些东西我不是很喜欢，比如他脾气太墨迹了，有点优柔寡断，但是毕竟我们两个人认识那么久了，好像惯性一样，下意识的就觉着我们只能在一起。”

余信看着眼前的手术用品，“其实我也有点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学医了，那时候高考很多人都说我可以考到更好的学校更好的专业，可我还是选择了这个专业，我想这也是因为惯性吧……”

颜雯雯纳闷的说：“你在说什么呢，你学医还是因为这个啊……”

她正要说别的呢，颜雯雯的手机又一次的响了，颜雯雯以为是讨厌的左一鸣又打来了呢，她闷闷的说：“这个左一鸣有完没完，这次我非要骂他一顿不可！”

她很快的走过去拿起手机，结果手机接起后传来的却是姜沐雨妈妈焦急的声音：“雯雯，沐雨情况很不好，怎么办啊？你认识的那个很厉害的余医生在不在，姜沐雨已经被推去检查了，他刚才疼的厉害，那个带他去检查的医生怀疑他有内出血，说要是那样的话要紧急做手术止血……这是不是很危险了……”

颜雯雯一愣，忙抬头看向余信，着急的说道：“余信，之前的病人内出血情况很危险需要做手术，咱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余信没出声，颜雯雯顾不上许多了，她一边拿起手机跟姜沐雨的妈妈确认了要去的楼层位置后，她很快一把拉住姜沐雨的胳膊说：“不准你逃避了，你快点跟我过去，救人要紧啊！”

“喂！”余信不高兴的要抽出自己的胳膊，他的力气比颜雯雯打很多，只要他抽胳膊的话是没道理抽不出来的，颜雯雯一见他要挣扎，她赶紧两个胳膊都攀上去了，在那着急的说：“你别躲啊，余信拜托你了，咱们医院的医生你都知道的，那些医生大部分都是做后期处理的，能做这种高难度手术的压根就没几个人，只是止血而已你能行的！”

说完颜雯雯便使劲拉着余信往外走，余信无奈的说：“喂，你说我可以我就可以啊，而且你别太小看咱们医院的医生，那些都是我哥哥亲自选出来的，只是平时没他们表现的机会而已。”

“你别说废话了！”颜雯雯严肃的说着：“快点走！”

说完颜雯雯使劲拉着余信，也不管余信到底愿意不愿意，不过好在余信跟她别扭了两步后，后面倒是不需要她使劲去拉着了，而且等他们两个人从红楼出去的时候，余信比她走的还快呢。

等两个人快速赶到检查中心的时候，那边检查结果也陆续出来了，姜沐雨的主治医生正在跟助理医生商量怎么做手术的事情呢，一等看到余信过来了，那个主治医生忙一把拉住余信，好像救命的人来了似得，主治医生忙说：“余医生，这个病人的情况很不妙，你看这些出血点……”

余信拿着检查结果仔细的看了看，他一旦认真起来气质就很特别，颜雯雯在旁边看着，就觉着余信的目光特别专注，好像什么都不能打扰到他似得。

看了几分钟后，余信才说：“必须手术，病人家属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主治医生露出为难的样子，因为姜沐雨的父母都在旁边不远的地方，主治医生压低声音的对余信说：“余医生现在情况有点复杂，病人在昏迷前一直喊的是不要继续治疗，希望能让自己就此结束，但是病人的家属一直在说抢救的事情，你也知道咱们这是临终关怀医院，其实来这里的患者很多都是抱着最后能够安详的走一程的想法来的，这个手术……”

主治医生为难的说：“虽然作为医生不能这么说，但是我想我做这台手术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救到这个病人，反倒因为手术会让病人受到额外的伤害，这就有违这家临终关怀医院的初衷了，尤其是在患者私下签了放弃治疗协议的前提下……”

一边的颜雯雯惊了下，“姜沐雨签了放弃治疗的协议？”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要不行，前几天私下找我签的。”

主治医生很快吩咐助理医生：“你去我办公室拿一下，就在我的抽屉里。”

颜雯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伦理上的事情，因为谁也不敢说这台手术会怎么样，一旦不能救到姜沐雨……

她本人不是医生，只是颜雯雯知道，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如果自己也有余信的能力的话她是愿意试一试的，颜雯雯想到这个地方，她忙看向余信。

余信没出声，毕竟做手术的人是余信，颜雯雯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把握，他是被自己硬拉来的，若是他心里是抵触的话，她也不能真绑了他去手术室。

就在这个时候助理医生拿了那个协议过来，主治医生接过去，看了看内容，随后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走向姜沐雨的父母。

姜沐雨的父母还以为医生是过来说手术的事情呢，便主动说道：“医生，情况我们早都知道了，只要医生您尽全力就行，什么结果我们都愿意接受，但是请您一定要努力试一试，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听到这一席话主治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沉默了下才说：“对不起，我过来是想给你们看这个的，这个是姜沐雨跟我签的协议，我们这边因为有自己的特殊情况，所以有些患者会提前签这种协议，为的便是真到这种危险的情况，可以给我们医生一个准则……”

姜沐雨的妈妈纳闷的接了过去，果然看到这个协议上是姜沐雨的签字，只是看到里面的内容，姜沐雨的妈妈瞬时哭了出来，捂着脸的说：“这个孩子为什么要放弃，我们都不肯放弃，他怎么对得起我们……”

“我知道你们做父母的很难接受，但是既然患者是这么要求我们的，我们就要遵守协议，这个手术的确也没成功的希望，与其让患者在手术台上受苦，还不如我们及时给他一些安慰剂，让他能够……”

“能够什么？”姜沐雨的妈妈忽然怒了，她一把把那个协议撕成两半，觉着不解气似得，姜沐雨的妈妈又把那个协议撕成了更多的小份，随后说道：“我不答应，我不能答应，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生出来的，我给了他生命，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放弃，医生求求你了，求求你舅舅他吧，我真都没有别的指望了，我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

说话的时候，姜沐雨的妈妈直接跪了下来，对着主治医生就要磕头。

主治医生吓一跳，赶紧搀扶着姜沐雨的妈妈说：“你这样做什么，我不是不想治好姜沐雨，只是他的情况我真的无能为力，但凡我一线希望我也不想……”

颜雯雯看到这一幕，她一把抓住余信的胳膊，用力的说道：“余信，已经要死的人了，你就算不行也活马当死马医好不好，你也听到姜沐雨父母说的意思了，他们的意思是哪怕有一线希望也想试试的，你给他们试试好不好？如果不试试的话两位老人会受不了的，他们会觉着他们没有为姜沐雨做到最后一步……拜托……”

余信看向颜雯雯，颜雯雯以为他还要沉默着不理自己，倒是很快的余信快步走到主治医生那，很快的吩咐道：“我需要一号手术室，你赶紧去安排一下，还有需要紧急很多血袋，你尽快协调一下……”

说完余信看向姜沐雨的父母：“你们真是一对蛮狠不讲理的父母，你们的孩子已经决定放弃了，你们还要坚持，那我只好试试，但是希望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