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告诉你,这才是日本!社会·风土·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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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日本,女性地位真的很低吗

在开始本节的内容前,娜娜先为大家推荐一部日剧《问题餐厅》。

这是一部讲述当代日本各种女性问题的日剧,里面汇聚了各种具有代表性的女性:被老公抛弃的全职太太、大龄剩女、喜欢穿女装的男同(这个勉强算女性吧),还有东大毕业、眼高手低的女“精英”。她们在工作和家庭中都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歧视、性骚扰、冷暴力。最后,这些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的女性合伙开了一家餐厅,以寄托大家对生活的希望,并赚取生活费。

从无到有的创业过程自然是有笑有泪,可圈可点的是编剧把这些女性的过去和现在通过几条线穿插得特别紧凑。大家以为只可以演温婉女性的真木阳子,居然将主角--一个既逗比又乐观的女生演绎得入木三分。紧凑的剧情加上演员精彩的表演,使得这部日剧在豆瓣上获得9.0的高评分。

《问题餐厅》海报

戏剧源于现实,有夸张的戏剧冲突,但也有大量的真实细节。观看此剧时,有很多弹幕都在讨论这些话题:在日本,女性的地位真的很低吗?当前日本社会有哪些女性问题?对此,娜娜列举若干相关点,大家可以从这些点中得出自己的答案和看法。

从小学到大学,女生的家庭教育的分量大到不可思议

70后和80后小时候,经常会被问到“长大了想做什么”的问题,一般的回答是想做警察、科学家什么的。但在日本,不少女孩会回答,我将来想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在日本的教育里,从小学开始就有一门叫“家庭”的科目,教学生如何做饭、如何缝衣服。到了高中,会有更加复杂的家庭课程,你以为只是教如何做家务吗?错!家政教育的内容有很长一串列表,包括如何管理家庭收入与消费、育儿知识,甚至还有家电的配置和选购。在1985年之前,这些课程都是只需要女生学习,之后才开始男女生共同学习。

日本高中家庭课的育儿教学

日本高中家庭课的缝纫教学

在大学阶段,日本的女子大学会有一个叫作“家政”的专业。这个专业都学些什么呢?课程是服饰搭配、插花、儿童营养学等,貌似这个奇特的专业是为了培养合格优雅的家庭主妇而设置的。

实际上,这类培养优秀家庭主妇的大学在日本不在少数。例如东京家政大学,这所私立大学是社长夫人、富家太太的摇篮,就读的既有普通学生,也有大家闺秀。大学的课程就是教女性走路吃饭的技巧和仪表,提高她们的气质和修养。学生的归宿就是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对内相夫教子,对外出席各种场合,展现不凡气质和教养。

东京家政大学的课堂

为量化家庭主妇的家务,诞生了收纳建议师

即使在现代社会,日本的家庭主妇还是非常多的,很多女性结婚之后就辞职,成为全职太太。日本的家庭主妇每天重复着打扫、洗衣、做饭等家务,而且不受社会和丈夫的重视,就像《昼颜》里,丈夫以自己工作很累为由,各种瞧不上妻子、低估妻子的家务劳动成果的事情是常有的。

针对这一社会现象,人们就在想,为什么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将家庭主妇的劳动成果经济效益化呢?这样既体现了家务的价值,也能让主妇得到社会和家人的认可。于是,House Keeping协会就诞生了。

House Keeping协会根据房屋整理的能力设置了一种名为“收纳建议师”的职业,并给这个职业划分了1~3级的三个等级,每个等级都需要进行考试和认证,甚至还有专门的培训。

考取一个收纳建议师登记证有什么用呢?首先,House Keeping协会在全国设有研讨会,可以去讲课,教大家如何收纳、整理房屋;其次,可以上门给家庭收纳整理提供建议和服务;还可以出书、开讲座等。

这种有趣的形式得到了很多主妇的认可和支持,于是便以社区的形式开展起来。本来一直被无视的主妇们有了自己的头衔,能力得到了发挥。后来,House Keeping协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于是同无印良品等居家生活品牌建立了合作,一起推广收纳家具。

性骚扰在日本很常见,连大妈都可能无法幸免

关于日本的性骚扰这一社会问题,娜娜举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例子。

在日本,很多男人,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确实喜欢趁机搂抱女性、捏女性的屁股。不要以为只有美女才会被性骚扰,他们在揩油时是不管女性的年龄、相貌、是否已婚、是否是初次见面等问题的,甚至连大妈都难逃他们的魔掌(这得是有多饥渴啊喂)!

娜娜亲眼见到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不过一般大妈们都比较淡定,都是半开玩笑地说:“哎呀,性骚扰呀!”半推半就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有时候娜娜都怀疑自己的三观是否过正,因为这种随意搂抱怎么感觉像是日本人打招呼的一种正常方式……

日本的性骚扰公开事件很少。2006年,丰田汽车北美分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大高英昭的性骚扰案曾经轰动一时,但最终也是以私下和解了之。再举一个为数不多的公开道歉的案例:2014年6月,35岁的女议员盐村文夏在东京都议会全体会议上发言时遭到男议员铃木章浩的打断,铃木公然对她发出“赶紧结婚去吧”“你生不出孩子吗”之类的叫嚣,一些男议员也随之发出阵阵讥笑声。这一事件在日本社会的舆论上引起轩然大波,最后铃木难敌压力,公开道歉。

欧美公司在这方面似乎是另一种极端。举一个娜娜身边的例子:一家欧美的大公司,一名中国男性职员同一名外籍女同事开玩笑说“你真是一个白富美”,他是用蹩脚的英文说的,将“白富美”翻译成了White Rich Beautiful,结果正好被公司的人事部相关人员听到了。因为“白”涉及到种族,“富”涉及到地位,“美”涉及到性别,所以公司的人事部门立即对那个倒霉的中国男职员展开了涉嫌反歧视和性骚扰的调查。当然,最后查清楚了,这只是文化上的误会。虽然虚惊一场,估计那男生也应该被这种大阵仗吓到了吧。

铃木章浩向盐村文夏公开道歉

职场上的女白领,从给男人端茶倒水开始做起

以前,日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因为女员工结婚后都会辞职回家,所以公司一般将女员工当做短期工来用,让她们担任负责端茶倒水等杂务的秘书专员。20世纪80年代,日本开始立法禁止这一做法,但法律敌不过长期以来的社会习惯。近年来,日本社会出现不少精英女性,所以这一情况有所好转,很多公司也在有意识地提升女员工的工作环境。

但是,日本公司有着非常森严的等级制度。对于一个初入职场的女性毕业生而言,端茶倒水买咖啡之类的杂事自然会落到她的头上。社会文化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即使有立法规定,一些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因为老人不帮忙带孩子,女性最终还是要回归家庭

虽然日本从立法等多方面力求维护女性在工作中的合法权益,而且近几年女性要求更多上升空间的呼声也越来越大,但是很多女性在生完孩子后都不得不回归家庭。

为什么呢?

因为日本老人不帮忙带孙子啊!

日本是一个以加班著称的国家,一般晚上七八点才下班,下班后同事要一起去喝酒社交(日本人认为这样才能融入集体),到家时差不多深夜10点了。而日本的小学是下午3点就放学,晚饭要女性亲手解决,孩子的功课需要辅导……这个时候,没有老人搭把手,女性想要家庭事业两头顾是完全不可能的。要是提前下班奔回家,久而久之,就无法承担重要的工作,只能在公司打打杂,最后选择辞职回家,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虽然日本女性劳动协会曾找到各行各业的女性家庭事业两手抓的榜样,但是这样的例子实在寥寥无几。

看完娜娜的上述介绍,大家对于本节开头的问题应该有了自己的答案。虽然负面问题很多,但无论是日本政府还是日本的公益组织,都在为保障女性地位做着各自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