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宫中的同床异梦
这声怒骂,让蚩梦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这是有心,也无力了。
“你若想去送死,我不拦着你,你在天界这么多年,我相信,你知道噬神台下多少亡魂。此去路途悬殊,自己多珍重。”
蚩梦语重心长,字字都是最后的诀别。
他与蚩梦嘱托:“我去了,绵华就托付给你了。”
每个字变成一座山,压在了蚩梦的心上。
“哎。原来的梓青,多么正直谦和,再看看现在。权力是把双刃剑,它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人。”蚩梦有些无力的坐下在卧榻之上。
他即将要失去两个好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这种心情,难以言喻。
“十五号,那日你把手信给我,我带着凝鸳上天宫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到时候,找机会接近他们,我会准备好拼死一搏的准备,就当以慰溪蓝的在天之灵了。”
蚩梦无奈的道:“云山啊云山,你胆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日你竟然能说出此话,让我甚是诧异。”
“然后呢?”云山君问。
“我过两日会回朱雀一趟。不隐退了。”蚩梦道。
云山君取笑道:“看来陪我隐退的这十万年,你是孤独寂寞了,现在想回天界,找绝色仙子们去了吧。”
“我想回去照顾我的姐姐,天后是我的亲姐姐,她心地纯良,对梓青所做之事一概不知。梓青始乱终弃,惹的她好生孤独,她虽有天后之名,却与他同床异梦。我对梓青的做法,早就深感不满。”蚩梦忿忿的说。
“你也要出山了。”云山君乐道,他早就知道,蚩梦会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
因为这天帝,实在是太可恶了。
蚩梦是凤凰族的首领,他有个亲生的姐姐叫含烟,比他大了一万年。嫁给了梓青当天后。
含烟嫁给梓青以后,她生了大殿下晟睿,随后不久,梓青的宫中的嫔妃若华的孩子旭尧出生了。
含烟出生一个教养极好的家庭中,生来便是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每日学习仙术,以善为道,日复一日的行使着她的使命,做一个贤妻良母,为一名从善贤淑的天后。
她原本不知道梓青在天界的所作所为,见他总是纳新妃也只是正常的为天家开枝散叶,直到她看到了若华挺着大肚子来找她,拼命恳求她让梓青娶她时。她就知道,他在外面定是乱来了。
含烟强忍着心痛,劝梓青娶了她,毕竟她挺着大肚子,就算她是个婢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龙种。
她本以为他会拒绝,她本以为他会让这个女人偷偷生下孩子,然后将她打发走。
可她错了,她不仅仅进了这天宫,还步步高升,深得梓青恩宠,以至于梓青冷落了含烟。
凤凰宫中,梧桐花落无人赏,多是清秋冷。
若华之事之后,含烟总是以泪洗面,
时日久了,她也心寒了,再也不期望梓青能对她有一丝丝的爱意,只是在殿堂之上,扮演着恩爱夫妻。
若华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她生长在东海中的水族,原本只是东海大公主的一个婢女,自从一次偶然巧合到了天宫,见到了梓青,就暗下决心,要嫁入这天宫。
若华知道以自己一个婢女的身份是架不到这天上来的。
就费了一番功夫,为了爬上龙床、以未婚先孕之事要让他娶她入宫。
梓青看她挺着个大肚子,也就让她呆在了天宫,给了她一个名分。
她为了能够让旭尧登上天帝之位,花了不少心思。
蚩梦之前去探望姐姐时,只觉得含烟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忧伤,问她时,她也只是搪塞了一下,说身体不适。他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前几日,送手信的信使来到彭州仙岛,蚩梦无事就拉着人家聊天,才从闲聊中知道此事。
他对于含烟的事情,很难过,也很愤怒。他觉得这梓青对不起他姐姐。当时她嫁入天宫,他就觉得奇怪,梓青就算纳妃,也是身份匹配之人,怎会突然纳一个婢女,现在他才知晓其中原因,为时已晚。
蚩梦没有陪伴含烟,后悔之极。现在,他想回到天界,好好陪伴他姐姐。
“我走的时候,会带着绵华那个小鬼头一起的,我会把他安置在我天上的宫殿中,再给他找个好人家当个养子,你说如何?”
云山微微一笑,能让绵华找个好人家,自然是好事。
清冷的月光下,云山君与凝鸳达成了统一。
或许是爱,或许是恨,让他走向了她。
今日十三号,蚩梦和绵华向云山君和凝鸳道了别,就回了朱雀族的领地雀之大陆生活,顺带串门子去了,只剩下云山和凝鸳二人在这彭州仙岛上。
白天练了剑法,晚上又是一轮明月。
云山君记得蚩梦酿了很多桃花酿埋在了桃花林中。还有明天一天就到了自己将要送命的日子,心中万分滋味交错。有些寝食难安。
他挖出了蚩梦的桃花酿,在亭子中的美人靠上就着月光饮酒,蝉鸣是最动听的伴奏,花香是好的下酒菜。
这样忍辱偷生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自己虽是上神,却无任何用处。
一来不能造福天界,二来不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抱着手掌般大小的酒坛,喝了一大口,清甜的酒入了喉中,竟没有辛辣,又或者说,蚩梦的酿酒手艺是一绝,酿的酒皆无辛辣之味,只有甘冽之甜。
云山君并不常喝酒,只是心烦时,才偶尔喝上那么一小口。
不知不觉,喝的竟有些多了,看的那月亮都成了两重影。
没想到这酒虽甜,却不比那些烈酒差。
凝鸳一人在房中,看书时,见窗外有个人影,一直站在门外不动。便出了门,只见云山君立在风中,看着庭院中的芙蓉花发呆。
“师父,你怎么了?”凝鸳走上前问道。
云山君晕晕乎乎的抬起头,只见溪蓝的脸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问他为什么在看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