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长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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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以为?

听见这话,长遥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身子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蹭了蹭,直接挥手让那外间的婆子下去。

“就说我身子不舒服,长途跋涉的受了累,已经歇下了。”

还想让她去见那位明显不怀好意的大皇子,陆铭珏可别多想了吧!这种事情陆铭珏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她还觉得他只是一时不察,可是现在想想,他是根本没有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吧?大皇子又怎么样?大皇子来了她就得欢欢喜喜的出去迎接?陆铭珏怕不是被陆老夫人气傻了!难道日后大皇子每来一次,她这个做小姨子的还没出阁的人就要一次次的去迎接?

还有那个大皇子,那种身居高位一直被女人小心逢迎着的男人,因为没有在女人身上跌过跟头,所以在女人面前总会格外高傲。换句话说,就是看不起女人。多可笑啊,一方面觊觎她此次秋猎带来的名声利益,一边还明目张胆的看不起她,甚至还想将她们姐妹一起纳入府中尽享齐人之福。这大皇子,莫不是觉得在他大皇子的光芒照耀之下,所有的女子,都该哭着喊着嫁给他吧?

对长遥的处置,李芸娘十分赞同,冷淡的看一眼那婆子,待她下去之后,才怜惜的拍拍长遥的肩膀,“我儿不必理那等闲人!”连陛下都没那么大的架子,不过是个皇子而已,现在就已经摆这么大谱,日后还能得了?

“嗯。”

点点头,长遥根本就没有在意,直接闭上眼睛,去会周公了。她这一趟确实累的够呛,也是时候歇歇了……

大堂,见去请人的婆子无功而返,大皇子的脸色顿时就有点儿不怎么好看。这次去围猎那么多人,唯有这个陆长遥得到了父皇的亲口赞赏,其他人,包括他们这些皇子,除了一些明面上的赏赐之外,竟是连一句普普通通的赞许之语都没得到。对于所有能帮助自己得到父皇赞许的人,大皇子与其他所有皇子一样,都想占为己有。而对于青春未嫁长得还不错的女子,大皇子只能想到一个得到的办法。那就是娶回去,放在后院!

虽然与陆家大小姐的婚约已经被父皇赐下,可他现在仅仅只有一个未过门的正妻,两个侧妃,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空着,想来陆铭珏应该也会愿意的吧。毕竟,他们现在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笃定了自己想法的大皇子并没有注意到陆铭珏有些难看的表情,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杯茶水,“看来,本皇子的脸面还是不大啊,都请不动二小姐了……”

没有接大皇子的话,陆铭珏纯粹是觉得大皇子有些浮躁了,他是把大女儿嫁给了他不错,但不说现在还没过门,就看他这想享受齐人之福的样子,陆铭珏心中就是一阵阵暗火。长宁那件事,他是没办法才只能任由她与大皇子定下婚约,可大皇子现在竟然连长遥都觊觎了,当他是只为前途不顾脸面家人的昏聩之人吗?

大皇子傻吗?

不,不傻。不但不傻,反而精明的很。但正是这样性格的人,一般都比较高傲。这样的高傲若是放在平时,放在那些在朝中担任重职的人身上,不但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反而有种天之贵子理所应当的矜贵。可那是在大皇子知道那些官员价值所以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情况下,现在的他,根本意识不到对陆家两姐妹不合时宜的觊觎,会让陆铭珏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不舒服。又或者是知道了,可却并不在意。

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陆铭珏对于请长遥第二次没有丝毫意愿,大皇子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急躁,连忙静心宁神,笑道,“是本皇子唐突了,只是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本皇子窃以为,还是多多相处的好。”

你以为?

陆铭珏私底下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显得有些惶恐,“不敢当不敢当。君臣有别,殿下毕竟是皇子,我等臣民,怎敢僭越。只是殿下既然来了,那下官这里刚好有一件喜事要与殿下说。”

“……”

大皇子蓦的有股不好的预感,于是想干脆推脱,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铭珏堵了回去,脸色顿时好不精彩!

陆铭珏是这么说的,“长宁与殿下的婚约已经已经定下,又有陛下赐婚,臣是没什么要担心的了。殿下应该知晓,臣只有两个女儿,平日里也是放在掌心里养尊处优长大的,若是嫁给不知底细的人,臣这心里,还真是不踏实。幸好,臣有一友人,前些年已经逝去,只留下一个遗孤。那孩子年纪不大,却饱读诗书,今年不过一十六岁,就已经是举人出身。而且与长遥年纪相差也不大,两个孩子相处的也还算和睦。他们的婚事我已经与家中老人一起定下。只等子良那孩子下次金榜题名,就将他们两个的婚事风风光光的给办了!”

“如此,还望到时候殿下赏脸前来,让微臣好生接待殿下。”

说到这里,陆铭珏松口气,一时间说的太多,他都有些憋气。不过好在能看见大皇子僵硬的脸,陆铭珏心里还是有些舒服的。即使碍于身份地位以及背景差异,他不可能对大皇子做些什么,但是能成功堵住大皇子,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幸事了!

就算大皇子能看出来自己是在针对他,又能怎么样?说到底,还是大皇子自己理亏!

果不其然,大皇子只是脸皮略微僵硬了点儿,就笑眯眯的揭过此事,转而说起了与陆长宁之间的婚事需要注意的地方。这名义上的翁婿二人,看起来倒是意外的愉快。只是自以为得了利的陆铭珏却没有注意到大皇子嘴角那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门外,一抹淡粉色的衣角一闪而过,带着蓬勃的怒意迅速消失不见,动作之熟练,可见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偷听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