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一场正在发生的自动驾驶革命

交通出行领域正在发生一场革命，其主角是自动驾驶技术。人们曾经认为只能出现在科幻文学中，而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自动驾驶汽车，正在加速来到我们是身边。2018年4月6日，美国加州公用事业委员会（California Public Utilities Commission）发布一份提议，授权开展自动驾驶汽车客运服务试点项目，要求用于开展无人出租汽车服务的自动驾驶汽车获得加州机动车管理局（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Motor Vehicles）颁发的牌照，配备人类司机,不得向乘客收费。⁽¹⁾5月31日，加州公用事业委员会正式授权交通公司利用已经获得加州机动车管理局（DMV）的运营许可的自动驾驶汽车（autonomous vehicles），在CPUC的管辖范围内，开展两个试点项目，向公众提供客运服务。第一个试点项目是，企业可以利用自动驾驶汽车提供客运服务，该自动驾驶汽车需要配备安全司机。第二个试点项目是，企业可以利用无人驾驶汽车提供客运服务，该无人驾驶汽车必须满足DMV的要求，包括远程监控该汽车的状态和运行的要求。企业开展自动驾驶汽车和无人驾驶汽车客运服务需要遵守DMV的规则，同时在CPUC作出进一步授权之前不得向乘客收费。⁽²⁾人们预期，自动驾驶将带来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不仅意味着更安全的出行，⁽³⁾而且意味着高效、便利和零拥堵，更能增强老年人、残疾人等无驾驶能力人群的机动能力。

显然，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自动驾驶能不能实现，而是什么时候所有的汽车都会变成自动驾驶的。得益于人工智能技术取得的突破，各界对自动驾驶信心满满，自动驾驶在最近几年一直是人工智能创业和投资的主要领域。毕马威的数据显示，过去五年传统车企、科技巨头及创业公司投入500亿美元研发自动驾驶技术，70%的投资来自于汽车行业之外，⁽⁴⁾谷歌公司从2010年起就一直在研发自动驾驶技术并形成了标杆性的自有品牌Waymo，腾讯公司此前成立自动驾驶实验室研发自动驾驶系统，并于今年5月取得了深圳市自动驾驶汽车路测牌照。正如《自动驾驶》一书所言，人工智能将从颠覆驾驶开始，全面重构人类生活，一场关于交通、物流、能源、制造、保险、医疗、伦理道德的全面挑战已经开始。⁽⁵⁾可以说，无论是未来10年还是30年抑或50年，自动驾驶的影响都将是巨大的，政策制定者现在需要开始绸缪自动驾驶汽车的未来。

2018年1月，毕马威（KMPG）发布《自动驾驶汽车成熟度指数报告》（Autonomous Vehicles Readiness Index），在该报告公布的排名中，荷兰、新加坡、美国、瑞典和英国依次位列前五，中国排在第十六位。成熟度指数包括四个方面：政策和立法；技术和创新；基础设施；以及消费者接受度。该报告认为，自动驾驶成功的条件包括：政府监管，包括政府对自动驾驶技术的支持意愿和投入程度；出色的道路和移动网络基础设施；来自于私营部门的投资和创新；强大的汽车行业参与和支持的大规模测试；以及政府支持、吸引与制造商的伙伴关系。

可见，政策和立法的准备和完善，是自动驾驶汽车研发和商业落地不可或缺的因素。本报告通过分析全球各国尤其是毕马威报告中排名靠前的国家的自动驾驶汽车法律政策现状，归纳和总结自动驾驶汽车政策和立法的核心方面和趋势，旨在为我国制定以促进自动驾驶汽车创新发展和保护公共安全为宗旨的自动驾驶汽车法律政策提供有益借鉴。

需要说明的是，自动驾驶（automated vehicle）、自主驾驶（autonomous car）、无人驾驶（driverless car）、网联自动驾驶（connected and automated driving,简称CAD）等名称均可指由计算机代替人类从事动态驾驶任务，如无特殊说明，本报告统一使用自动驾驶这一表述。此外，国际汽车工程师学会（SAE International）将自动驾驶从L1到L5分为五级：L1为驾驶辅助，L2为部分自动化，L3为有条件自动驾驶，L4为高度自动化，L5为完全自动化。如无特殊说明，本报告所讨论的自动驾驶系指L3级别以上的自动驾驶技术。本报告认为L3级别以上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动驾驶系统，才是各国自动驾驶汽车法律政策监管的主要对象。

国际汽车工程师学会（SAE International）自动驾驶级别如下图所示（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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