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人生:长寿时代的生活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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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I V I N G

第1章 生活篇
天降长寿

THE GIFT OF A LONG LIFE

回忆一下你认识的小孩子——可以是你8岁的妹妹、10岁的女儿,可以是你的侄子又或是住在你附近的一个小男孩儿,你会发现孩童对生活有着旺盛的热情和精力。你可以想象到,他们不受责任和义务的约束。令人感到宽慰的是,即使世界在变,世界各地的孩子仍然表现出对人生的肯定。而且,他们当然也会让你想起自己的童年时光。

然而,你也会发现他们的童年与你的童年并不相同,因为他们似乎凭直觉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许多使你感到震惊的技术创新。但是,你们不仅童年不同,成年也会不同。图1.1所示为他们成年生活的一些参数,这些是人口学家对他们可能达到的寿命进行计算得出的数据。如果你正在回忆的孩子出生在美国、加拿大、意大利或法国,那么他有50%的机会活到104岁以上。如果你想到的孩子出生在日本,那么根据推测,他竟然可以活到107岁。

你可能很容易想到一个8岁的孩子,但是我们想请你找一下另一个年龄组的人——你认识多少百岁老人?也许你一个都不认识,也许你可以相当自豪地想到你已经100岁的祖母或外祖母。但事实是,你并不认识多少百岁老人,而且自然地对那些你认识的百岁老人感到骄傲,这说明百岁老人是多么罕见。要了解8岁的小孩子与百岁老人之间的差异,我们可以将图1.1中的未来数据与过去的数据进行对比。追溯至1914年,当年出生的人活到100岁的可能性为1%,这正是为什么今天你很难看到百岁老人的原因。他们活到100岁的概率太低了。

图1.1 2007年出生的孩子有50%概率达到的最长寿命预期

来源: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与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人口研究中心共建的“人类死亡率数据库”(Human Mortality Database)

但再看看图1.1,在2107年,活到100岁将不再是稀罕事儿。事实上,这将成为一个常态。到2107年,你认识的那些8岁孩子中有一大半都还活着。

长寿这个不一般的转变,其背后的影响因素既不是一个简单的偶然因素,也不是突然的变化因素。事实上,在过去20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人类的预期寿命都在稳定增长。更准确地说,目前可获得的最佳数据表明,自1840年以来,预期寿命每年增长3个月,也就是每10年增长2~3年。图1.2显示了19世纪50年代以来这种增长所带来的惊人影响。真正惊人的是,预期寿命在这段时间的增长很稳定。如果我们重点关注世界上任何一年的最高平均预期寿命(人口学家称之为最佳实践预期寿命),会发现用一条直线就可以很好地把它描绘出来。也许更重要的是,这种趋势没有任何趋于平缓的迹象,表明这种现象一直到不久的将来都会持续下去。所以,2007年在日本出生的孩子有50%的概率活到107岁。到2014年,这一概率已经有所提升,当年降生在日本产房的新生儿有50%的概率活到109岁,而不只是107岁。

100年前,人们活到100岁的概率很小,而现在,8岁的小孩子活到100岁的概率很大。那处于这两者之间的人呢?这对于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答案很简单,你越年轻,就越有可能活得更长。让我们看一下图1.2中的曲线,这个变化的轨迹表明,基本上从1840年开始,预期寿命每10年就增长了2~3年。因此,如果2007年出生的孩子有50%的概率活到104岁,那么1997年出生的孩子有50%的概率活到101~102岁;1987年出生的人是98~100岁;1977年出生的人是95~98岁;1967年出生的人可能活到92~96岁;1957年出生的人可能活到89~94岁,以此类推。

图1.2 不同年代最长寿命预期

来源:根据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与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人口研究中心共建的“人类死亡率数据库”提供的数据计算得出。进一步的解释,参考吉姆·厄彭(Jim Oeppen)与詹姆斯·沃佩尔(James Vaupel)的《突破寿命预期的限制》,《科学》,2002年5月,第296卷

图1.2中,预期寿命的稳步增长经历了各种不同的阶段。婴儿死亡率的下降带来了预期寿命的首次大幅增长。如果你现在生活在一个发达国家,你几乎想象不到婴儿死亡率在过去有多么可怕。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经典作家曾描述过这些发生在年轻人身上的悲剧:在《老古玩店》(The Old Curiosity Shop)的结尾,小耐儿(Little Nell)死时只有14岁;而在《简·爱》(Jane Eyre)中,罗伍德学校(Lowood School)伤寒流行,简在最亲爱的朋友海伦(Helen)死亡之际,把她抱在了怀里。这些不是特殊的戏剧故事,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和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ë)只是在叙述发生在他们周围的常见事件。如图1.2所示,从20世纪20年代起,儿童和婴儿死亡率的降低很大程度上提高了预期寿命。导致小耐儿和海伦死亡的传染病,例如结核病、天花、白喉和伤寒,都开始消失。政府鼓励在医疗卫生服务方面进行创新,营养标准提高,人们被教导采取更为健康的生活方式。

预期寿命第二次大幅增长得益于中老年慢性疾病问题(特别是心血管疾病和癌症)的改善。20世纪的小说家不再描述儿童的死亡悲剧,但他们本身也受到那个年龄的慢性疾病影响。1930年,夏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的创造者亚瑟·柯南·道尔爵士(Sir Arthur Conan Doyle)死于肺炎,享年71岁。1964年,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的创造者伊恩·弗莱明(Ian Fleming)死于心脏病,享年56岁。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期诊断、更好的治疗和干预,以及更好的公共教育——尤其是与健康有关的教育,比如吸烟带来的挑战——都对人们的健康起了促进作用。正如诺贝尔奖获得者安格斯·迪顿(Angus Deaton)教授所说,致命疾病的流行已经从婴儿的肠道和胸腔转移到了老年人的动脉之中。Deaton, A., The Great Escape: Health, Wealth and the Origins of Inequalit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3).

预期寿命的下一次大幅增长将得益于老年疾病问题的解决。老年人的预期寿命的确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1950年,英格兰男性80岁死亡的概率为14%,现在已下降到8%,90岁死亡的概率已经从30%下降到了现在的20%。以前,活到100岁十分罕见,许多国家对此都会有所表示,以示对百岁老人的认可。例如在日本,任何年满100岁的人都有资格获得一个酒器——一个银制的清酒碗。1963年推行这种做法时,日本只有153个百岁老人,但到2014年,发出的清酒碗已经超过了29350个。英国对百岁老人的认可方式是向百岁老人寄出来自女王的贺卡。10年前,只有一个人负责卡片事宜,现在则是七个人,因为要送出的卡片数量增加了70%。看一下图1.2,我们可以做出预测:酒器制作和信件写作者的数量将大大增加,而实际上,在日本,酒器这个传统2015年就已经停止了。

当然,预期寿命增长的背后有很多偶然因素:健康状况改善,营养更充足,医疗更优质,技术更先进,卫生条件更好以及收入更高。人类学家对于到底哪个因素起了最重要的作用还有争论。共识在某种程度上是存在的,塞缪尔·普雷斯顿(Samuel Preston)影响深远的著作或许就是最好的体现。他估计,在影响寿命增长的因素中,收入增长和营养充足虽然占了大约25%,主要因素还是传病媒介控制、药物和免疫方面公共卫生的革新。Preston, S. H., “The Changing Relation Between Mortality and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Population Studies 29 (2) (July 1975): 231–48.公共卫生和教育是寿命增长的关键因素,比如以吸烟和预期寿命为主题的群体运动的影响。

◎ 无论出生于何处,你都会更加长寿

值得注意的是,图1.1和1.2中的所有数据都来自较为富裕的发达国家。现在,在发展中国家,如今出生的孩子可以活到100岁的会相对较少。然而,展望未来,提高发达国家预期寿命的力量正在促进发展中国家预期寿命的提高。正如西方出现了儿童死亡率下降、收入增加、营养更充足以及医疗保健改善等现象,世界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类似的现象。较贫穷国家预期寿命的起点比富裕国家低,但总体上,同样受益于预期寿命的增长。

拿印度来说,1900年,该国人口的预期寿命为24岁,而美国为49岁。到1960年,美国的预期寿命已经增长到70岁,而印度只有41岁,两国之间的寿命差距扩大了。然而,随着印度经济腾飞,这一差距已经缩小。到2014年,印度人口的预期寿命为67岁。联合国人口预测专家估计,印度预期寿命的增长速度应该为每10年增长2岁左右。印度预期寿命的起点比美国的要低,但是它几乎在以同样的速度增长。世界上的许多国家也是如此,尽管百岁人生最早的亲历者是发达国家,但它正在成为一个全球现象。

◎ 你会永生吗?

让我们再看看图1.2,想象一下寿命轨迹如何才能继续增长。你可能会问自己,预期寿命已经在以每10年2~3岁的速度增长,人的生命有没有极限呢?今天出生在西方国家的孩子大多数都可以活到100岁以上,但为什么到那里就止步了呢?为什么不是150岁或200岁,甚至更高?

与大多数科学争论一样,很多人对这种看法持反对意见。许多讨论都集中于人类寿命是否有自然极限,如果有的话,会是多少。根据正式资料,有史以来寿命最长的人是法国的让娜·卡尔芒(Jeanne Calment),出生于1875年,逝世于1997年,享年122岁。她的寿数已被收入吉尼斯世界纪录。悲观主义者认为,营养的改善以及在降低婴儿死亡率方面的重大突破已经十分显著,富贵病、久坐的生活方式和越来越多的肥胖症会阻碍预期寿命的进一步增长。

其他人则更为乐观,他们认为公共教育将仍然是提高预期寿命的强有力的杠杆,再加上技术革新,两者会继续推动人类寿命的延长。在历史上,公共教育、技术成就、前期诊断和更有效的治疗结合在一起,有助于克服上述预期寿命的增长局限。为什么不继续这样以进一步延长人类寿命呢?这组乐观主义者的观点确实是近乎幻想,他们认为人类的生命是没有自然极限的,科学进步和技术将使预期寿命达到几百岁。

谷歌的工程总监雷·库兹韦尔(Ray Kurzweil)就持这种观点。他领导了一个人工智能团队。在与他的医生特里·格罗斯曼(Terry Grossman)合著的书中,他描述了通往300岁寿命的三座关键桥梁。Kurzweil, R. and Grossman, T., Fantastic Voyage: Live Long Enough to Live Forever (Rodale International, 2005).第一座桥梁是遵守最佳实践医疗建议,以充分延长生命,从即将到来的生物科学革命搭建的第二座桥梁获益。然后再到第三座桥梁,它能使我们从纳米技术创新中受益,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将对老化的身体进行分子水平的重建。这就是老年学乐观主义者的观点,他们认为生命的自然极限比现在想象的要高出一个数量级。

哪一派的想法才是正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有着巨大的影响。图1.2表明,如果有极限,我们似乎还没有接近这个极限。如果寿命确实是在接近峰值,最佳实践预期寿命将开始趋缓。但在过去的20年中,预期寿命仍然在以同样的速度增长。作者倾向于适度乐观主义者的观点:我们认为,也许到了110岁或120岁,预期寿命的增长就会开始减缓。当然,没有人知道哪种观点才是正确的。但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实是,百岁人生的概念不是科幻,也不是对未来的狂野猜测,更不是少数幸运儿才能达到的上限。这个问题之所以令人如此着迷,是因为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今天出生的婴儿,寿命将远超100岁。

在结束长寿这个主题之前,我们还要考虑一个技术问题。如果你读了很多与长寿有关的文章,会注意到,人们对人类实际寿命的预测是互相冲突的,部分原因在于,计算预期寿命的方法不止一种。说明一下,让我们回到前面你回忆起的8岁孩子。要预测他的预期寿命,人口学家必须考虑其成长中的死亡风险。看一个8岁的孩子可以活多久时,他在55岁(本书作者的平均年龄)的预期年龄是多大?47年之后,当这些8岁的孩子真到了55岁时,他们的预期寿命与我们现在的预期寿命会是一样的吗?又或者是在这47年里公共教育和卫生技术方面的进一步创新让55岁的他们拥有更长的预期寿命呢?

显然,这个问题的不同答案将产生相差甚远的预期寿命。如果人口学家认为,这些8岁的孩子到了55岁时的预期寿命与我们现在的预期寿命一样,此估量方法为预期寿命的时期估量(a period life expectancy measure)。但如果人口学家认为,这些孩子到了55岁时会受益于预期寿命的进一步增长,此估量方法为预期寿命的断代估量(a cohort estimate of life expectancy)。显然,使用断代估量得出的预期寿命会比使用时期估量得出的预期寿命长得多,因为断代估量考虑了未来可能的增长。我们在图1.1和1.2中显示的都是断代估量的数据,都假设了教育和医疗保健会继续促进预期寿命的增长。有趣而且重要的是,许多经济领域的预期寿命计算(例如为养老金而进行的计算)使用的是时期估量。这样,他们将未来的创新从寿命估算中抽离了出来。在我们看来,鉴于历史的趋势,这大大低估了未来的预期寿命,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选择断代估量得出这样的数据。

◎ 你会更健康地老去

只有人生本身是好的,更长的预期寿命才是一件好事。如果预期寿命的增长快于健康寿命的增长呢?这就会导致霍布斯噩梦(Hobbesian nightmare)——虚弱流行病。当然,为了应对不断增长的寿命,许多评论家都在哀叹,为照顾老年人而支付的医疗费用越来越高。长寿显然与老年痴呆症或任何其他老年疾病一样不受欢迎。

但这并非要点。这不仅是人类会更长寿的问题。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也说,人类的健康寿命也会更长。换句话说,我们已经在见证病态年限的收缩。Fries, J., “Ageing, Natural Death and the Compression of Morbidity”,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303 (3) (July 1980): 130–5.如果死亡与预期寿命和死亡时间有关,病态年限则和死亡之前影响健康的生活质量有关。

早在1980年,斯坦福大学医学教授詹姆斯·弗里斯(James Fries)就假设慢性疾病的初始发病时间推迟会比预期寿命的增长更快。这会将发病问题延迟到离死亡更近的时候,患上与衰老相关的慢性疾病(糖尿病、肝硬化、关节炎)的时间会更晚。弗里斯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相信预防医学、养生保健和教育的力量。他的乐观主义部分来自他进行的一些研究。首先,他对宾夕法尼亚大学的1700名校友进行了二十多年研究,后来又对一群跑步者进行了研究。他得出了清晰的结论:经常运动、不吸烟和控制体重的人,病态年限一般会被大幅延迟。在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之后,其他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结论,例如在许多国家,人们第一次得冠状动脉疾病的平均年龄已经推后了,老年人的行走能力也在改善。

病态年限不仅仅关乎疾病问题,还关乎人们如何在衰老后保持照常生活的功能。人们对所谓的日常生活活动(ADL)做了一系列研究检测,包括对日常生活质量有重要影响的洗澡、控制大小便、穿衣和吃喝等。美国基于对两万人的日常生活活动研究得出的数据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年人的行走能力和照常生活功能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在1984—2004年的20年,85~89岁被列为残疾人士的人数从22%降至12%,而95岁以上的残疾人士则从52%降至31%。老年人似乎更加健康了,并且随着技术和公共服务的发展,他们的健康状况会进一步改善。一些研究同样表明,65岁以上残疾人的比例在长期持续下降,而且在近几十年,这一下降速度一直在加快。Freedman, V. A., Martin, L. G. and Schoeni, R. F., “Recent Trends in Disability and Functioning Among Older Adults in the United States: A Systematic Review”,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288 (24) (December 2002): 3137–46.

然而,虽然有许多研究支持,病态时间在压缩,但其证据并非无可争议。近期一项聚焦于188个国家的全球研究表明,对绝大多数国家而言,寿命预期比健康生活预期增长更快。例如,过去20年的日本,寿命预期增加了4年,而健康生命预期只增加了3年。在韩国,这两项数据是7年和6年,而美国则是3.5年和2.5年,西欧则是5年和3.5年。参见“Global, regional and national Disability Adjusted Life Years (DALYs) for 306 diseases and injuries and Healthy Life Expectancy (HALE) for 188 countries, 1990–2013:Quantifying the epidemiological transition”, GBD 2013 DALYS and HALE Collaborators, The Lancet (2015).你能否健康地变老取决于多种因素,其中一些因素与你住在哪里以及你如何生活有关。例如在美国,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人们可以健康地变老。但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研究显示,虽然12个国家(包括美国)中有5个国家的病态年限有所压缩,但3个国家的病态年限在增加,有2个国家保持不变,在其余2个国家,其病态年限一直没有增加也没有降低。Lafortune, G., Balestat, G. and the Disability Study Expert Group, “Trends in Severe Disability Among Elderly People: Assessing the evidence in 12 OECD countries and the future implications”, OECD Health Working Paper no. 26.各国之间的变化本身就很有意思,因为这证实了弗里斯的观点,即公共卫生、教育和行为变化是实现健康老年的关键,这不是一个自动发生的过程。

在想象如何度过长寿人生时,也许你最大的恐惧是自己可能在某种痴呆症中度过最后的人生岁月。这种担忧是情有可原的。认识百岁老人的人不多,但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可能有一个患有痴呆症的近亲。事实上,在富裕国家,痴呆症正在成为衰老的主要风险:60岁的老人患痴呆症的比例为1%,75岁的老人为7%,85岁的老人中有30%患痴呆症。那么,这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加上使用核磁共振成像(MRI)扫描的脑成像技术方面的显著进步,这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了重点研究的主题。认知增强剂(cognitive enhancers)是目前最令人兴奋的研究领域之一,科学家有望于20年内在该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

老年学作为一门科学,正在迅速地从一个被认为是有点儿古怪和神秘的学科进入主流行列。几个主要诊所正积极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大量商业资本正在进入老年学竞技舞台。其中最突出的是,谷歌已经建立了Calico(加利福尼亚州生活公司),初步投资7亿美元。至于它的目标,用拉里·佩奇(Larry Page)的话来说,就是重点关注“健康、幸福和长寿”。

许多此类研究都始于这样一种观点,即细胞衰老是多种疾病引起死亡和病态的基础。因此,现在人们正在通过研究促进细胞存活更长时间,并继续自我修复来思索衰老过程本身,而不是专注于具体的疾病。这种做法已被证明可以大大延长酵母菌和小鼠的寿命,所以这一新生领域具有促进人类寿命延长的巨大潜力。但这项研究非常复杂,人体试验尚需时日,这是可以理解的。不可避免的是,在百岁人生中,我们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知道不同干预措施的影响。这是一个进展缓慢的领域,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突破可能少之又少。

但重要的是,我们得记住:当科学、知识和大量资金都用于克服某个挑战时,我们会大有所成。在查尔斯·狄更斯生活的时代,创新的重点是降低儿童死亡率;在伊恩·弗莱明生活的时代,创新的重点是解决中年人的疾病问题;现在,创新的重点则是在与老年疾病的对抗中取得胜利。

所以,当我们结束与长寿相关的讨论时,明智的做法是:不要简单地把健康生活100年当成目标,而应该将百岁人生当成你的预期寿命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