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园重访:查尔斯·莱德上尉的神圣和渎神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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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原作于1945年首次出版,此前言为1959年再版时所作。

这部小说此番再版,有诸多细微增补,也有大量删节。它一度令我失去自己在同代人中所享有的赞誉众所周知,这部作品成为文学界、评论界,以及公众对沃的评价的一个分水岭,一半的读者认为这是他最伟大的小说,而另一半的读者中,批评的焦点则集中在他的讽刺能力的丧失以及他对贵族阶层的怀念和粉饰,并有人因此给他冠以“二十世纪最大的势利眼”的称号。这些评论文章在《评论季刊》1963年春季版以及《英国当代小说指南》中有集中收录。沃的这一句感叹,应该是就当时评论界的批评之声而发。,而将我带入一个陌生的、由读者来信和媒体摄影师组成的世界。它的主题——一组相异而又密切相关的角色获授神恩眷顾的故事——也许过于庞大,我倒并不因此有任何遗憾。我真正不太满意的是它的形式,那些明显的缺陷,应该可以归咎于此书写作时的环境。

1943年12月,因跳伞招致的一个小伤,让我十分幸运地得到了离开部队一段时间的机会。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军官,将我的假期延长到1944年6月,其时本书刚好完成。我带着一种在我身上罕见的狂热在写作,同时一想到又要回到战争中去,便烦躁不安。那是一段荒凉的岁月,贫瘠而惶恐——大豆和基本英语基本英语,由语言学家、哲学家查尔斯·奥格登博士创建的一种基于英语的简化版英文,在二战胜利时,它作为和平的象征,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达到顶峰。的年代——结果便是让这本书充斥了一种贪婪暴食的意味:对食物,对美酒,对过去不远的那些辉煌,以及对精心修辞的华丽语言的渴求。而这些,在胃口得到满足了的今天看来就毫无品位。我只对一些过分明显的篇章进行了修改,没有整个删除,因为那其实构成了本书的核心。

在处理朱莉娅讨论原罪时的爆发,以及玛奇梅因侯爵临终独白这两段时,我一直犹豫不决。那几个段落从来也无意被表达成由书中人物说出来的话。它们属于另一种写作方式,与此类似的,还有早期查尔斯与他父亲之间的一些场景。如果现在再写,我不会将这样的形式放进一部整体非常逼真写实的小说中。但我还是决定基本按原貌留下,因为就像书里的勃艮第红酒和月光一样,它们代表了写作时充盈在我心间的情绪;同时也因为很多读者喜欢它们,尽管这远非我所考虑的重点。

在1944年的春天,很难预料得到今天这一股对英国乡村庄园的膜拜热潮。那时看来,作为我们民族最主要艺术成就的豪华古宅,就像16世纪的修道院一样,已注定不能逃脱衰败和被掠夺的命运。因此我在其中堆砌了很多真诚的热情。而布莱兹赫德如今已经对公众开放,它的珍宝经专家之手重新布置,挂毯织品都比玛奇梅因侯爵在世时更好地得到养护。英国贵族更是维系了它在那时看来是绝无可能的一席之地。胡珀们的上升后来屡屡受阻。因此,很大程度上,这本书成为一首唱给空棺材的挽歌。但它若非彻底受到摧毁,今天绝无可能重生。这是一本送给年轻一代的读者作为二战纪念品的书,其中20年代和30年代的话题,只有浮光掠影的泛泛而谈。

E.W.

于蔻蒙·弗洛瑞蔻蒙·弗洛瑞,伊夫林·沃居住的小镇,位于萨默塞特郡,他死后葬于此地。195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