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中枢
“它是永恒的，却也是局限的，所以会被神明束缚，无法逃脱。而你是独立的，是有生与死的。它把力量赋予你，就是希望你带着这个世界彻底获得自由。”
听了墨岚的话，元沉思了一阵，最后似是感叹：“刚才趁着通天塔漏洞百出，他也把这个托付交给了你们吧。有了宇宙意志的恩泽，你们的未来就会得到全位面的眷顾，气运会一直站在你们这边。”
墨岚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也该付出行动回报它的馈赠了。”
重新收回记忆的乐璃也终于苏醒过来。她身上幻化的红色长裙渐渐褪回原本白色骑士服的模样，光剑也被别回了腰间。
她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也发现了此刻一切静止的诡异状态。
“这是想用最蠢的方法直接把我们困在这片空间？用这些真实的生灵放在底下，想让我们投鼠忌器？”
元一听就知道，还是熟悉的语调，还是熟悉的乐璃大佬。这种对神明不屑一顾的态度，天底下也没谁了。
“刚刚我已经把宇宙意志重放的诞生画面全部分析记录过了。出去时候，只要神明本尊没有发现、不亲自出手，我们就能彻底把神明力量清除出去。
“到那个时候，有了宇宙意志完整地护持，神明想要再入侵这个世界绝无可能。”
当然墨岚这边也不是什么正经态度，完全把神明们当成入室抢劫的强盗了。不过一想到他和宇宙意志的关联，他又觉得这个逻辑完全没毛病。
乐璃伸了个懒腰，活动了动自己的禁锢，反手将腰间的配件抽了出来：
“这么说，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咯？那我就把这乌龟壳敲碎了，直接去找贺守尘吧！”
不等元反应过来，乐璃挥剑指天，斩出一道毫无烟火气的光华来，直冲穹顶而去。
隐藏在星辰之中的那个意志忽然开始剧烈动荡起来，似乎想要操控已经孕育出新世界的这颗星辰和乐璃发出的剑气同归于尽。
而墨岚则翻手祭出轮回录，抽出好几页书中的轮回之力，将轮回录和星辰中的世界生灵关联起来，从而牵扯住了星辰的移动。
而元也照本宣科，用自己的世界之力拖出了这个小世界的动荡。
乐璃的剑光没有阻碍，很快装上了穹顶天幕。先前被草草补齐的大洞再次被剑气击穿，并且天空很快像玻璃碎裂一般爬满了裂纹。
宇宙洪流和时空乱流很快随着这个巨大的漏洞喷涌而出，向整片空间袭来，仿佛要彻底吞噬眼前的一切。
那颗星辰里的世界已经自成一体，自然不会收到时空乱流的侵袭。而曾经束缚墨岚的这个幻象空间里的生灵虽然都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生命，更像是一种投影，墨岚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他们担忧。
墨岚用轮回之力包裹住一行三人，很快逆着薄发涌动的乱流冲出了裂缝，重新回到了通天塔连通的宇宙星辰空间里。
接下来就是找到贺守尘，解决人类内部的矛盾——也只有才能卯足了劲解决神明的问题。
元感应着宇宙意志和神明力量。最磅礴的地方应该就是贺守尘隐藏的地方。他也就依着力量的疏密，一路替墨岚指路。
墨岚则用轮回之力保护着所有人不受乱流干扰，并且在乱流中穿行。
乐璃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继续恢复自己，并且分出一点神来试图找到陆莲华的所在地。
浩瀚星空的风景如流光一般划过眼帘，他们一路行进，避开了通天塔原本预设给闯塔人的关卡，直接向贺守尘逼近。
——
站在光屏前的陆莲华被房间内仅有的那点光芒照得脸色发白，但她的神色却始终十分安详。
被晶封了多年，她的容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也没有再经历任何红尘间事，她的灵魂成仙出来的形态与当年无二，仿佛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次……真的要结束了吧。神明也好，神选者也好……”
她在这个无人的空间里喃喃自语道：“善良不一定胜利，正义也不一定永恒。我们都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可言呢。
“我没有后悔过……但愿你在得到那份力量之后，也不会后悔吧，贺守尘。”
看向已经向这里逼近的三个人的影像，陆莲华难得叹了一口气：“还是……别让他们看到我了。至少这样，彻底告别的时候不会特别难过。
“命该如此，命该如此……至少现在的一切，不是神明的笔墨，而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幽灵般的身影仿佛被空气稀释了一般渐渐淡去，黑暗幽闭的房间里很快只剩下闪烁的光屏和画面播放时交错的、微小的呲啦声。
没过多久，这个黑暗的房间被人打开了。
“这是什么地方？”
乐璃蹙着眉头，环顾着周围诡异的一切。房间里依旧光屏遍布闪烁，空无一人。
“贺守尘的气息……他来过这里，但也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墨岚向前走了几步，扫视着光屏中的画面，“看起来是关卡控制的中枢房间，光屏上显示的很多画面，我们之前都亲眼见过，只是视角不同而已。”
“他还有闲心监视我们？”乐璃的目光也一一扫过这些屏幕，“看来准备工作的开头并不需要他本人在场啊。之前我们忽然被转移到其他关卡，也是他在这里操作的结果吧？”
“还有一个气息。”
元忽然发声。墨岚和乐璃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不过这并没有给元带来压迫紧张的感觉。
他从容不迫地继续说道：“不是人类个体，也不是神明。是……一种很玄乎的状态，好像通天塔的规则活了一样，又或者是变异了的魂体。”
“陆莲华？”
乐璃和墨岚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元没有证据和其他线索，当然也不会例会这两个人可能性很大的推测。墨岚也知道从元这里得不到确切答案，很快带着乐璃和元将整个房间转了一遍。
但元依然摇头：“那个气息自从进了这片空间后到处都有，很难确定它到底在哪里。我只能感觉到她在刚刚最中心的那块光屏前停留了最久，然后直接在那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