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自由
“这些年你确实太嚣张了，若我今夜没有临巡，岂不是又让你仗势欺人了一回？”
水蓝色倩影拔出重剑，不再多说什么，就从楼下接连跳跃到顶楼，消失在了黑色中。
“大小姐！”
张黄看着水蓝色倩影的离去，整个人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愣在了原地。
另一边，徐清桥飘落到夭杳杳身旁，夭杳杳当即扑入徐清桥怀中，声音有一丝抽噎，“我本以为你不会为了我这样，我本意也不想你为了我这样，你若不在了，我这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等徐清桥说话，一旁的蓝石就兴冲冲地开了口，“杳杳姑娘，清桥他不会死的，那九层地狱毒已经被......”
蓝石还没说完，粤止娆就抓住蓝石的后领，把他揪了出去。
“啊！”
又一春外面很快就传来了蓝石的欢呼声。
“啊？”
夭杳杳抬着头看着徐清桥那恢复血色的脸庞，“这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不会。”
徐清桥轻轻地拍打着夭杳杳的后背，“我真没事了，过些时日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带你回坤古。”
“那你不早点跟我说，害我刚刚想了那么多！”
夭杳杳脸色巨变，用力地把徐清桥给推开了，“我还以为那粤姑娘是你相好，还以为你就要死了，我都做好为你陪葬的准备，你知道不知道啊？”
夭杳杳劈头盖脸地说了一堆，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像个鬼一样来了就走，来了就走，把我当什么了......”
“止娆和小石救我一命，事出突然我也是想着宴请他们之后，就将这好消息说予你听的。”
徐清桥那个冤啊，他本来就是想带着蓝石和粤止娆来又一春的，奈何粤止娆思想比较传统，才改成了又一春旁边的满香楼。
“好了好了，以后的日子就要变了，高兴点。”
徐清桥上前一步抱住夭杳杳，夭杳杳没有反抗，就只在徐清桥的胸口拍打了几下，脸则是埋了起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时，两名老者匆忙赶到，服饰是和方才女子一样的色系。
其中一名老者快步走到张黄的身前，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巴掌，“叫你收敛一点，这下给大小姐碰到了，我看你怎么死！”
另一名老者也到了，没有动手，语气十分愤怒，“你惹事被谁逮到不好，偏偏是遇上大小姐，这下连我们也得跟着你遭殃。”
“唉，赶紧跟我们到席家去，争取落个从轻发落。”
先到的老者摇了摇头，又快步离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干一样。
随后，张黄就随着后到的那位长老离开了又一春。
这时的又一春没有了春天的生机，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种寂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道碎嘴的声音给打破了。
徐清桥带着夭杳杳出到又一春外面，粤止娆抱着紫气惊鸿剑在站着，蓝石则是坐在又一春门口的阶梯上，也不管上面脏不脏。
“又挨止娆揍了？”
徐清桥乐呵呵地拍了拍蓝石的肩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其实我是挺向往你这种生活的。”
“是吗？”
夭杳杳笑而含威，也学着徐清桥的样子，拍了拍徐清桥的肩膀，“我会让你美梦成真的。”
“不是，我就跟小石开开玩笑而已。”
徐清桥连忙解释。
夭杳杳没有搭理他，径直来到正看向她们的粤止娆的侧边，深深地鞠躬，“多谢姐姐的救命之恩，杳杳和清桥有生之年定不负此恩情。”
“夭夭姑娘，客气了。”
粤止娆板着的脸多了道笑容，“后面的路还长，我们之间就不要太过客气的好。”
整个世界都是热闹的，只有蓝石的心是安静的，“为什么挨打的老是我，我啥时候才能盖过她一头，不说一报还一报，至少能控制着她不让自己受痛啊。”
“这儿乌烟瘴气的，我们回满香楼坐着喝酒慢慢聊。”
徐清桥提议道，夭杳杳和粤止娆也点头同意，只有蓝石一声不吭，还沉浸在他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幻想中。
“怎么，你看着像是很不服气啊？”
粤止娆走到了蓝石身旁，斜着眼睛盯着他。
“没有没有，我在想事情呢！”
蓝石赶紧露出笑脸，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喝酒，回去喝酒......”
“你这家伙还能想什么事情啊？”
夭杳杳笑道，她还没见过像蓝石这样的人呢，还是跟在一个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姑娘身边。
蓝石的脑子飞速旋转，目光最终落在了夭杳杳身上，疑惑道，“清桥这么有钱，直接花钱买你自由身不就好了吗，为何还得让那席家的大小姐同意呢？”
这是蓝石灵机一动想到的的问题，心中都暗自佩服自己，“我这脑子太好用了，这下止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吧。”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粤止娆的疑惑是和蓝石一样的。
“太好了，就连止娆也是这么想的！”
蓝石心里乐开了花，就竖起耳朵听夭杳杳怎么说就行了。
“我生于这幕水界，生下来后便被爹娘卖给了席家。”
夭杳杳很是平静地说起往事，“由于我长相可人、还算有点修炼天赋，再加上这独脉脉体，便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我也不负席家所望，熟通歌舞音律，像花一样长开的年纪就又被卖到了这又一春，春去秋来，也不知道多少岁月过去，我也从少女熬到了如今这般模样。”
夭杳杳接着说，“席家买来的人从来就没有卖出去的道理，非死即送。在每次兽潮来临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被席家施加了封印的人也要参与其中，我作为其中的佼佼者，也从上一次兽潮中活了下来。”
“原来如此。”
粤止娆听明白了。
蓝石却一头雾水，“那用卖掉你的那些钱买更多的人回来不更好吗？”
“你啊，太年轻了。”
夭杳杳笑了笑，就问了两个问题，“你觉得你值多少钱？要是让你去抵御兽潮你可会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