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了老子出来小子
”你听到了又能怎样？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伪造炼金师的身份混入炼金协会，结果被发现之后开除。“说到耶卡的痛处，米罗也志得意满起来，他感受到一种把仇人踩在脚下的快感。
于是继续眉飞色舞的说道，“现在还说会修魔法阵，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耶卡冷冷一笑，指指自己的胸口：”你的消息不太灵通啊，本人已经又回到炼金协会了，那些造谣的人很快就要受到惩罚。“
米罗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枚能量金字塔徽章。
他之所以敢羞辱耶卡，那是以为耶卡并不是炼金师。
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不过是市井之间蝼蚁们的撕咬。但如果耶卡重回炼金协会，那他就是对炼金师大人的大不敬，甚至有可能会受到拔舌头的惩罚。
”道歉吧。“耶卡淡淡的说，”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反省。“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面前。
耶卡抬起头，却发现这是个没有见过的人，记忆中也找不到相似的印象。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卷发，面容消瘦，大约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最关键的是他身穿白色炼金法袍，而胸前还有一枚魔法翡翠的徽章。
这是魔法翡翠的人！
跟他一起来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弗迪斯。弗迪斯对着耶卡矜持一笑，就转头走到克里斯蒂娜身边去了。
”在普通人的身上寻找荣耀，是变态的嗜好？还是落魄者最后的炫耀？”年轻的炼金术师挡住耶卡之后，又转头对洛雷托高傲的点点头，“魔法翡翠应邀前来修理法阵，不介意我的修理方式吧？”
见到预感成真，洛雷托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也多有无奈：“这是您的领域，我的炼金师大人。”
“那就好，”年轻的炼金师微微一笑，转回耶卡的方向，“这位先生想要修理这个法阵，这是对我们魔法翡翠的轻视，所以我申请进行炼金决斗，挽回我们魔法翡翠的声誉。”
耶卡也不说话，他就静静的看着这位年轻炼金师表演。但是他不疾不徐的话语，却是想把耶卡往身败名裂上逼迫。
“炼金决斗”是炼金协会为了平息炼金师之间的争端搞出来的名目，大概是搞技术的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因此炼金师之间经常会有人因为强弱之分产生矛盾，甚至爆发流血冲突。
炼金协会为了平息这种争论，搞出来了“炼金决斗”这种比式方式：你们不是想知道谁技术更高明吗？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炼金师是优雅高傲的职业，决斗比试的也是使用各自的技术制作魔法物品。这样不但能分出高下，也不用付出人命，还能变相促进炼金技术的发展，简直完美。
参加炼金决斗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启用炼金决斗是为了平矛盾，因此炼金协会会派人做见证。在结束后，还会把结果通告整辖区，让所有人知道到底是谁的技术更高明，以彻底平息这种争论。
因此输掉的人将会在本地名声扫地，如果开有炼金工坊，那生意也会大受影响。
对于很多骄傲的炼金师来说，名誉尽失还不如死掉呢。
所以，除非是极端的意气之争，使用这种办法解决矛盾的人并不多。
耶卡看着眼前那人苍蓝色的眼眸，揣测着这人的目的。
炼金决斗不是强制的，只要被邀请的人不答应，决斗就不会进行。
何况这一身白袍，已经说明他是见习炼金术士。耶卡才是灰袍的学徒，在这种情况下耶卡怎么可能会答应？
耶卡扯动一个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如果不答应，他认怂的消息就会传遍塔尔，这样就能稍微挽回魔法翡翠的声誉。而如果答应，那就可以用高阶法阵碾压他，让协会通报全塔尔让耶卡彻底丢脸。
传言甚嚣尘上的天才，短短天就被打落凡尘，肯定是要弄个灰头土脸。都说是什么天才，原来还是被个见习炼金术士随便碾压。
如果再放出一些小道消息，甚至可以让人认为，耶卡能在交流会上打败正式炼金术士，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真是好算计！这是魔法翡翠来报打脸之仇来了……
耶卡当然可以拒绝，那样也不过是让他的名声回归现实，学徒和见习毕竟有着等级差距。
但是耶卡想要的却是更多，他需要名声，名声带来生意，生意带来资金，而他的梦想最缺的就是资金。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可以让他的名声再上层楼的机会。同时还可以再次打击对手，何乐而不为？
”当然可以，可是你们魔法翡翠的信誉实在不行，马丁欠下的100金到现在还没付呢。“耶卡嘴上也不是饶人。
年轻的炼金术士先是一愣，紧接着喜色又爬上脸庞，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哼一声：”哼，马丁已经被逐出魔法翡翠了，你尽管找他去要！”
然后又似是害怕耶卡反悔一般，揪下胸前的炼金协会徽章：“以魔法之神玛泽依克之名，我，见习炼金术士里奇比安奇，魔法翡翠炼金术士伯努瓦比安奇之子，向我的对手耶卡欧文发起炼金决斗，在神圣的见证之下，我愿遵照决斗秩序，公平公正。无论胜败，都甘愿接受神的安排。”
原来是伯努瓦的儿子！
耶卡同样取下自己的徽章：“我，耶卡欧文，接受你的挑战。”说着他还扬起下巴，似乎接受挑战是对里奇很大的恩赐一般，“来吧，向我证明见习炼金术士确实比炼金学徒要强。”
这种蔑视让里奇脸色一阵抽搐。
啪啪啪，鼓掌声从背后响起。
弗迪斯一边拍手一边度步而来：“塔尔城已经多年未见炼金师决斗的场景了，想起上一次见到还是我小的时候，今天能见到如此盛景，我替塔尔城的居民感谢二位。”
弗迪斯说完，吩咐随行的卫队骑士道：“去，把这个消息向全城通报，让所有向往炼金师的人都来欣赏一下这难得的美景，让我们塔尔城的两名炼金天才名传天下。”
耶卡却是心中冷笑：恐怕是想让更多人来欣赏我的窘态吧，可惜，你又算错了。
克里斯蒂娜面露担心，她走到耶卡身边，小声道：“你真的可以赢他么？如果失败会对我们的生意造成不好的影响。”
耶卡轻声笑道：”他父亲我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他。“
”那你可真自信。“
”因为我掌握着真理。“
酷热的阳光下，一辆蓝色的马车正灵巧的穿过熙攘的银币大街。垂在车箱上的蓝色绸布，在每一次晃动间，都挥出阵阵清凉。所过之处留下的淡淡凉意，让步行其后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回望。
这时人们才发现，那辆马车在行进间安静得有些异常。除了马蹄声之外，竟然没有车轮与路面石板间那令人烦躁的磕碰声。
平稳的行驶，冰凉的气息，这显然是一辆魔法马车。可是人们却想不起在塔尔城，哪位贵人有这样的马车。直到看见马车上那带有能量金字塔的神殿标记，这才有人恍然大悟，这竟然是来自炼金学院的马车。
马车悄然驶入炼金协会，协会会长奥兰多已经在庭院急切的搓手等候，两排协会工作人员站得整整齐齐，一副迎接大人物的架势。
马车停稳之后，一个褐色头发的年轻男子走下马车，他对旁边的奥兰多微微施礼：“奥兰多会长，好久不见。”
奥兰多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帕克，竟然是你小子回来了，你父亲罗伯托不久前还对我念叨你呢。”
叫帕克的年轻人并没有上前与奥兰多见礼，而是站在了马车旁边，伸手把车帘拉到一边。
一个蓝色的身影轻柔的走了下来，她一身蓝袍，面容沉静，年纪大约有二十岁，加上一头蓝色的长发，让她有一身如同大海般深邃的气质。
奥兰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上前两步弯腰施礼道：“欢迎来到塔尔，玛蒂尔德小姐，克里斯托夫大宗师还好吗？我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蓝色少女玛蒂尔德微微点头：“劳您挂念，奥兰多大师，老师身体很好，最近又有新的想法，正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
就在少女和奥兰多会长寒暄的时候，炼金协会的窗内已经有许多双眼睛盯向她们。
“听说那就是炼金学院院长克里斯托夫大宗师的关门弟子，本身已经是炼金大师的水平。”
“啊，不会吧，这厉害！她不到二十岁吧，竟然跟咱们会长一个等级！？”
“当然，她可是大陆上有名的炼金天才，人长得又漂亮，被称为学院之花呢。旁边那个男的看见没，那是元素之语坊主罗伯托大师的儿子，名叫帕克，当年在咱们塔尔那也是出了名的天才，现在虽然已经是正职炼金师，但跟这位小姐一比可就差远了。更不要提耶卡那个废物了，炼金学徒更称不上什么天才。”
“我要有这天分该多好，说不定也能进炼金学院进修一下，还能认识一下这样的美女。”
“嘿嘿，你就别想了，你没看到帕克那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子吗？先比得过他再说吧。”
“唉，你说，这样的大人们来我们这小地方干什么？”
……
就在引来众多议论的时候，玛蒂尔德扬起头，露出小巧的下巴，用她那湛蓝的眼睛望向协会的天空：“没想到塔尔也有这样雄伟的炼金协会。”
奥兰多伸出右臂示意一下方向，和玛蒂尔德并排而行：“这也是靠了前人的萌荫，此处是当年传奇炼金师安东尼所建，一直沿用至今。”
“传说中，传奇炼金师安东尼在塔尔得到了传说中的‘真理’，”玛蒂尔德停下脚步，目光望向奥兰多，“不知道奥兰多会长在此多年，可有所发现？”
奥兰多脸色一僵，但很快又笑道：“因为这个传言来到塔尔的人可不少，塔尔一个小城能有如此多的炼金工坊也是拜此所赐，但是千年来并没有第二个人得到所谓的‘真理’。”
玛蒂尔德轻轻转身，继续向着协会大楼摇曳而行：“但是，也有传说禁忌炼金师陆恩斯也在塔尔得到了‘真理’。”
奥兰多脸色尴尬，额头也有汗珠出现。
帕克赶紧上前两步：“玛蒂尔德小姐一遇到炼金术上的研究就会追根问底，大概也是这样的好奇，才让她这么年轻就成为了炼金大师吧。”接着他对玛蒂尔德道：“不过，真理这个传说中的东西，事实未必存在，说下去也未必能找得到，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奥兰多呵呵一笑，缓解一下尴尬：“那玛蒂尔德小姐此次来塔尔是为了什么？”
玛蒂尔德停下脚步，望着帕克：“寻找真理。”
帕克顿时愣住了，表情僵在脸上不知如何反应对才。
“我这次来是想寻找一些线索，可能会到塔尔各处转转，也会翻看一些塔尔炼金协会的一些记录，希望奥兰多会长，予以方便。”
奥兰多慌忙答应：“那是自然，协会的图书馆完全对小姐开放，您可以随时查阅。”
这时，克莱夫慌乱的从协会内跑了出来，奥兰多赶紧拦住他：“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克莱夫看到是会长，赶紧鞠躬：“会长，塔尔有人举行炼金决斗，刚才有人前来通知协会派出见证人，我正要去找一位炼金术士。”
奥兰多一听，也是一阵惊奇，可也算是个新闻了：“谁和谁？”
“欧文工坊的耶卡和魔法翡翠的里奇。”
“里奇？”奥兰多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帕克反而惊讶出声，他看了一眼玛蒂尔德：“我这位同学怎么才回到家就跟人搞起决斗，奥兰多会长，这见证人就让我来当吧，正好我也算是一个正职炼金师，可以为他们两人见证。”
奥兰多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帕克这时向玛蒂尔德道：“尊贵的小姐，你不是对‘真理’有兴趣么？我听说这位耶卡学徒可以用炼金术打败一个正职炼金师，说不定会有‘真理’的线索，不如前去一观。”
玛蒂尔德眼底似有潮水涌动，她淡淡的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