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清晨
夜将亮，人未醒，且行，且行，且行。
头昏沉，脚乏力，奈何，奈何，奈何。
“这是我在那半夜最直接的感受。来到火车站的这里，仔细去算的话这是第四个念头。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和哥哥过来的。那时，是有在这边定了房子的。后来，当一个人成为常态以后，我差不多留都都坐在这里看星星。”
看着那些文字，听着那些话，很不自然的就一点也没感情。
真心话，他这个样子我一点也不会同情。不是可以预定房子的吗？会如此这般受罪，不都是自己的选择，何用多言。
“这都是你的选择，我觉得没有必要有多么的痛苦。”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讲。”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昱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是啊，这本就是我个人的选择，哪里有什么好抱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想要和你念叨念叨。”
我个人觉得他就是闲着没事做，在我这里打发光阴。不好好工作，净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我说，我们能不能认真一点。就算再怎么想不走心，还是要把该做的工作做完的，不然可就太对不起浪费的岁月了。”
“你是不是想说，唯有岁月不能被辜负。可是你觉得这么些年走过来，被你辜负的岁月有多少。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可有过愧疚。”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就想当然的说“唯有岁月不可被辜负”是自己的心里话。可能自己也有那样想过，可是，不管怎样讲，那都还没说出来，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个人以为，我们想那么多真的没必要。你就说这些天，我和你在一起谈论的这些事。大多数都是没意义的。我们说得都是一些特别平常的事情，你说这能有什么意义。”
貌似说的很有道理，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快要被他说服。
这是不是信息植入，在那一刻我突然这么想着。记得在一部国漫里，一位漂亮的天使小姐姐曾经在和另一个星域的神对话时，那位神说，“你们天使就喜欢恶意植入，把自己的一些想法通过一些不易让人察觉到方式进入别人的思维中。”
陆昱是不是也在做那样的事，这个肯定不可能了。毕竟他是人，而不是神。我们不过是凡人，只不过是有了那样的感觉罢了。不过，有语言影响我觉得还是有的，毕竟在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动摇了。
“我们前些天做的那些事当然有意义了。我是在记录生活，创造生活，这不仅对于现在，就算是未来，也是有意义的。这事不能否认的，就算你是当中的参与者。”
把头脑中的思绪好好的理一理，然后目光很是冷静的看了看眼前的他，如此这般很有些平淡的说着。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期待一些什么，尤其是在刚才那些话讲完以后。看到陆昱并没有有多大的反应，我的心里并不好受。
怎么能够这样，我记录的这些，难道只是为了我自己吗？就算不认可，也不能无动于衷不是。
“可能吧，可能你做的那些都很有意义。但对于我来说，把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再复述一次，总觉得不太好。”
“你说的这个我能理解，毕竟每个人所经历的不可能全部都是欢乐，也有一部分的忧伤。”
“你这个人呦，怎么讲的，我有说那个吗？”
“没有，那只是我想说而已，完全和你没关系。”
他刚才可能有那样的心思，现在是不是还有谁能晓得。不过这是真的不重要，有时候一时的心意便已经足够。
在大多数时间总是欢乐少一点，忧伤多一些。和别人分享快乐会得到双倍的快乐，与别人说自己的痛苦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这些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略微恢复了一下个人的思绪以后，陆昱慢慢的开口说道，“希望我刚才说得话没有影响到你，我们继续。”
“没事，刚才的我也有一点没有进入状态，抱歉。”
“你说我们这个样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有问题吗？”
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不知为何我会一笑。是被刚才说话的氛围感染到了吗？还是被我自己的不在状态而失笑。可能都有吧，我不由自主的这样想着。
不过陆昱在听完我的那一句话以后，也笑了。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以前的时候，我在火车站的时候会在想，夜也就那么长，有什么好不能等的。可是，现在我是真的觉得夜好漫长。”
他在说完了那句话以后，望了一眼窗外而后就这般没头脑的说道。
“我绝逼我们一直都有在成长，过去和现在的的想法肯定会不一样。你能有这样的感受，其实也很正常。”
“这肯定了，过去的我们和现在的自己肯定会不一样，自不必多说。可是，我刚才说的是这个吗？”
“难道不是吗？”
“肯定不是了，你不觉得在经历一些事以后，很多才会不一样吗？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不做一些看起来没所谓的事是不是觉得人生没有意义。”
其实刚才我就觉得他说的应该是这个方面，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就是不想往那个方面想。
我们每个人是在经历一些事以后，心理会有很大的进步，会觉得一些事不再能够接受，会觉得跟多不再有意义。
可在夜空下，坐在长椅上，每次不都是一样的吗？和那个有多大关系，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也不是了，我刚才只是不想往那个地方想。”
“好吧，我觉得你太过于理想化了，怪不得一直出现的会是我。”
“这个其实也很正常了，毕竟我和你的出现本来就是出于不同的目的，这样也挺好。”
那个时候的我浑然不知的这样天真的说着，后来的我才明白，他在那一刻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
“是啊，我和你本来就是有着不同的目的来到这个世界。不然，也不可能会出现今天的这个局面。以后，不知道那条路会朝着哪个方向前进，我和你会一直这样结伴同行吗？”
“谁知道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
“说的也是，说不定有一天，你就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应该会的，毕竟我们每个人不可能一直都和某一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总会伴随着时间的不断前进，而慢慢的抛弃很多。”
“希望在离别的时候不要太伤感。”
“肯定不会伤感了，我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伤感的人。”
“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不然呢。”
在那一刻，我默默地没说话，给了陆昱一个沉默让他自己去体会。
有很多次，我看到他在离别的时候，嘴上说着满不在乎，可是在转身的刹那，泪水就已经落下来。嘴上说好的你们就这样走好了，谁会伤心，谁会难过，可是当真的分别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会难受好长一段时间。
就说前段时间他和吴宇吵架那次。虽然当时发火了，骂人了，可是等到那一阵过后，又在默默地独自纠结着。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如果不那样，换一种说话的方式，是不是悔有不一样的结果。
“你的这个沉默让我很不爽，但是没关系了。既然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这是一种默契，也算是我对你的理解。”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
“我们两个人也需要说谢谢这两个字吗？”
“不需要的，可是……刚才……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在将这些话的时候，我结结巴巴的，没有很流利的讲完这很是简单的一段话。
陆昱喜欢或者不想别人说谢谢这个词，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不过虽然不喜欢，但是慢慢的就算不喜欢，但也接受了。
很多事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拒之千里的，生活在浩瀚世界里的我们，比星辰还要渺小，又怎么可以去和整个氛围做斗争。
记得有一部电影在结尾的时候说了这样一些话，很多年以前我们满腔热血，自以为可以改变世界，可是到了最后才察觉到，我们怎么可能能改变世界，我们能够做到的只有让自己不被世界改变。其实，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不都是在适应生活中成长起来的吗？
当时的我对陆昱说我看到的这些话时，他很不屑的说。“怎么可能，那只不过是电影中胡说八道的疯言疯语，有什么好值得一听的。”
“你确定那只是胡说八道吗？我怎么感觉那么有道理，我还年轻，还小，你可不要骗我。”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我反正呢，绝对不会那样。就算外面的世界有着怎样的风雨，我都会一直坚持自己的选择。”
我以为他真的不会改变，我以为他说的都能做到。只是后来我才发现，他太过于天真，我也有点太过于认真。有些话说说就可以，听一听就成，真的完全没必要当真。
他当然没有做到了，要不然也不会一面不愿意说谢谢二字，一面又特别纯熟的说着那样的话语。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有问过他的，“你不是以前说过，你不会对别人说这两个字吗？现在怎么说得这么频繁，觉得打脸不。”
听到我的质疑，陆昱淡定的道，“我以前的时候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肯定没说过的。以前我要是说过的话，肯定会记得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算是什么，能不能不这样。”
那一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是他忘记了，还是我记错了。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需要讨论。有些事，如果对话的人很认真的流露出，抱歉你记错了，我肯定没讲过的。
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能怎么办，除了无奈的说一句，“可能，我真的是记错了，抱歉。”
当时的我是那样讲的，并没有出现意外。
“好了我知道了，没关系，以后注意一点就OK了。”
看到我刚才那样的吞吞吐吐，陆昱很是知趣的这样说着。
“好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认真一点回到主题上去。”
说出这句话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可能会说，我们刚才一直说的都是废话吗？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忽视别人的劳动成果。
好在陆昱并没有按照我预计的那样说，他很是正经的道，“嗯，好的，我知道了。”
这样的回答是真的有点出乎我的意外，所以当时的我表现的很是惊讶。看到我这样一副惊讶的表情，他表现的倒是非常淡定。
“你至于这样吗？说正文，不是你要求的，你这个样子算什么。”
在恢复了一下以后，我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道了歉。
“抱歉，我刚才有些失礼了。”
这次学乖了，并没有说谢谢。
别人刚才都已经非常认真的说了，你要是还不乖的话，那真的是不识花花，一点不自觉。
“没事，我懂。”
“那天我没有在美国老头那里吃汉堡，喝可乐，也没有去吃大妈水饺，而是到了另外一家“米”先生。在那里吃了一份土豆牛腩，然后留开始了看剧大业。”
“这样挺好的，都已经一夜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份米饭也是可以的。不过说起来，那个时候看剧还有那份精力吗？”
“肯定没有了，但是也没办法。虽然很不想看，但是为了打发时间，还是不得不看。不过和上一次一样，这一次也是不停的在打盹，不停的在半睡半醒中挣扎。”
“会那样应该比较痛苦才对，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了，可能有什么办法。以后要是有钱了，我一定，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经历。”
“有这份心意，以后就好好努力呗。”
“努力啊，这个当然了。你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
“有吗？并没有，我觉得我说的全都特别有用，不信你可以再想想。”
“不用想了，真的挺有用的。”
陆昱大概被我搞烦了，所以才会这样讲。听到这样的话，我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