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礼
“过年了有人来，就要有人去。这是人情世故，自不必多说。可是，总觉得这样的虚礼，着实让人厌倦。”
“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过年嘛，本来就应该这样。我觉得你这个人脑子才真的有包，正常一点，胡思乱想是没得用处的。”
我不明白陆昱为什么会把走亲戚看成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人情往来，世间江湖，不就是如此。如果大家都不走动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双方都已经不在重视彼此，觉得那份情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其实就是这样，很多事是很烦，但是却不得不去做！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就是觉得麻烦。可能也因为自己这样的习惯，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孤独的前行者。”
这样直白的自我贬斥，我觉得这很有勇气。我们很多人伴随着自己的长大，会习惯性的把自己不好的地方，选择性的遮盖起来。让别人永远看到他最光鲜亮丽的一面。
当然了，我在这里提，并不是觉得那样不好。我只是觉得，活得真实一点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一件又一件的铠甲，那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虚伪。
有段时间，母亲说我太过于天真，把什么问题想的台简单，总是用善意去看待这个世界。这样的习惯，有一天会让自己受伤，会不被这个社会很好的容纳。
那个时候的我，一边很是认真的听着母亲在那里絮絮叨叨，一边在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老人家的话要听，这是真的，毕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样的话语从小到大，我们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不过，听虽然会听，但是会不会记在脑子里，放在心上，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只是，少年时候的不以为意，最终都让我们在外面经历风雨之后真正懂得。
善于倾听，也不只是对身边亲近的人。这份美好的举动，应该属于所有人。给别人一份尊重，你收获的不仅仅会是尊重，而是一份快乐。
我知道我们很多人在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会产生迷茫，好像自己付出了很多，得到的回报却少的可怜。心里面会很不舒服，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价值。
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不是做作，也不是虚伪。那些说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无私奉献的人，其实应该好好的问一问自己，你内心真的是那样想的吗？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也依旧是有那样的人存在。但我想，就算他们那样做了，也一定在其他地方得到了满足。
其实在这里我所要说的满足并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这份满足如果在精神上也能得到回报，也是没问题的。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行者，你一点也没必要为了这样的念头而让自己有所纠结和怀疑。不是有句话说的特此好，越长大，越孤单吗？我想这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在你的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困难，说到底最后能够有能力承担的那个人，一定是你自己。”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讲。我一直都觉得作为一个写东西的人，不应该都是只会讲特别正统花的人吗？你能这样，倒是有点让人……”
“是不是要说另类？”
“没有，没有，怎么会。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会那样说。”
“没关系的，就算你那样想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那是客观存在的，没有必要做隐瞒。”
“你倒是很坦率，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在你的面前需要那样吗？再说啦，你刚才不也很是直白，在我这里可是写好都不隐藏。君以为之，吾不能否？”
就是要这么说了，而且也必须要这样讲。人以国士之礼待我，我怎么好不以国士之礼相还。
人情世故，一来一往，这样也算是合理。
“当然可以，完全没问题。你只要觉得开心就好，我是没所谓的。”
“还是去了吧？那天，我想你就算再怎么纠结，最后也应该是去了的。”
“当然了，不去怎么可以。”
“也是。去了也好，也好。”
“本来是想着早一点去的，但是哥哥说还是去晚一点，那样会比较轻松。”
“去晚了，会轻松？”
“当然了，去晚了，要见的人会少很多，我想应该懂的。”
“我了解了，说的也是。”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当然明白了。越是到了最后，别人家里人就会越少。
有要工作的，自然不可能在初五左右还待在家里，要走亲戚的，在前面几天也应该都走了。现在在家的，也就只是自家人了。
这样是极好的，不用面对很多人，而且又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意。完全适合陆昱，我想这也是他没有反对的理由。
再说了，他现在还在上学，花钱买礼品的事自然不需要他来做。有句话不是说的挺好，谁花钱，谁做主。既然自己不用出钱，只是重在参与的选手，那么也未尝不好。
“出门的顺序应该是先父亲那边，在母亲那边吗？”
“是的，你说的没错了。”
“看起来你倒是充分的尊重了文化传统，倒是没有对不起你的所学。”
“当时的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我会选择那样的顺序，只不过事按照远近选择罢了。”
这个就尴尬了，一时间我知道怎么说了。
“到了今天，怎样选择也并不重要。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挺对的。学文科的，要是不尊重文化传统，不去继承的话，谁又会做这样的事呢。”
“嗯，你能这样想，你不错的。那天，你们买的东西贵吗？”
“还好了，一般，也就是一家一百的样子。”
“是的，也不算多。看样子，也就只是一般水平了。”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在我说完以后，陆昱好像有点不太高兴，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走的第一家是我大伯家，去他那里是早就答应好的。刚回家时，就已经过去了一趟。那个时候老人家就唠叨的说，过几天再来啊，常来看看。当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发热，就说过年的时候一定和哥哥会再来的。”
“过年本就是要去的，我觉得你说这话也没所谓的。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坑了你家哥哥一把的样子，过年的时候，你应该有花了一份力气才是。对吗？”
“是的，为了这个承诺，我是在与哥哥的商量中，运用了欺骗的战略。”
“说什么欺骗吗？难道他去，不是应该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按理说，那是应该去。可是，不知道每年去不去其实都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原来如此，你也是辛苦了。”
“还好了，这算是什么辛苦。”
“从他家出来，哥哥提议是要去小姑家，但是我不想去。理由嘛很简单。就像前面说的，人情有来有往。我那个比我大一个月的所谓“哥哥”从来都不主动过来，我每一次大动干戈的过去，若是怎么一回事。”
“说得也是，你这话没毛病。”
本来在他说到前半段的时候，我还想着问一问，说一说的。但他一讲到后面，我瞬间就停下了要说的意思。
没错啊，每一次都是你主动的，到了最后，就算是再珍视这份感情的人，也会厌倦，也会不再想去。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东西，老是付出永远不会长久。
“结束了父亲那边的活动。接下来就是母亲这边的了。说起来，我更倾向于去母亲这边的亲戚。”
“我说你这就有点那个了，这课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人心都是肉长得。谁对你好，你自然会对谁好。我不觉得我这样坐有什么不对，相反，我觉得这很正确。”
我不知道陆昱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能够这样说，很显然是有原因的。
这个世界真的很公平，人也很公平。好的坏的，不是不说，而是否在心底里记得。善于表达的人会说出来，不善于表达的忍会做出来？反正不管怎样，回应永远不会迟到。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觉得你这样做真的无可厚非。我想要是我的话，也会那样选择。”
“谢谢你的理解，我以前还觉得这样不太好，这几年，心里面才觉得坦然了。”
“这个一说留没意思了，长大不就是一个过程。只要最后的结果好就没问题了，说再多也没用。”
“倒也是，你说的在理。”
“那天，去大舅家，去二姨家，都很不错。说了一些话，谈了一些事，甚至还和二姨家的孩子，我的姐姐打了一会麻将。我这样说，倒不是说在这里要快乐一点，我只是觉得轻松很多。”
“嗯，挺好的。”
虽然他没有很明确的情感表达，但就只是从他这几句话里我还是能够很深刻的感觉到那份情感的倾向。
他不说，我不说，这是两个人都懂。有些话，真的只要双方都明白了，说出来和没没出来，真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