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市场和附着型成长

移民能摆脱他们的“问题”困境吗？如果能，他们又是怎样摆脱的呢？如果不能，又会是怎样的状况？环顾世界各国的移民，我们还没有获得乐观的看法。虽然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是黑人，但并不意味着美国的黑人已经摆脱了“问题”困境，比如在美国的穷人中，黑人还是占多数。“由于美国黑人家庭不成比例地集中在贫困阶层，而这种状况对家庭有着强烈的影响，因此，比起白人家庭，黑人家庭更有可能是由女性充当户主。”（威尔逊，2007: 91）我们将视角转向欧洲特别是法国，移民的“问题”也一直存在。而作为同样是移民的温州人面对困境是否“束手就擒”呢？他们如何在困境中寻求突围呢？他们以什么样方式获得怎样的突围呢？

移民的“问题”困境是多样的，可以归类为经济困境、社会包容困境、文化理解和接纳困境、政治参与困境。温州人之所以移民法国巴黎，追根溯源，还是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出于赚钱需要，目的是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在这方面，他们有着特别强劲的动力。因此，如果说他们心目中有什么“问题”困境，那首先还是经济困境，其他困境只是围绕这个困境而生的。如果经济上没有困境，那么其他困境就不再是真正的或者很严重的困境了。当然，几乎所有移民也都碰到这个困境，这是一个普遍性困境，也是合乎实情的。人们都说温州人很精明，擅长做生意。问题不是精明不精明，而是温州人到处流动，他们遍布世界各地，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温州人，凡是有人做生意的地方，就有温州人在那里做生意。笔者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当许多非温州人知道我是温州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说“你为什么不去做生意啊”。在他们看来，笔者作为温州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做生意的。不过话说回来，温州人千辛万苦跑到巴黎，其主要目的就是赚钱，而不是去享受巴黎的浪漫生活和精彩的艺术，更不是去追求什么“平等、自由和博爱”。钱、经济是他们的优先目标。那么他们又是怎样赚钱、怎样搞经济的呢？虽然笔者在以前出版的《巴黎的温州人》一书中曾详细介绍过，但是距最早那次调查已经过去了18年，温州人在经济上又是如何变化、突围的呢？这显然是本书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