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经济带发展报告(2017)
上QQ阅读APP看书,第一时间看更新

区域篇

B.2 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发展报告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中国投资巴基斯坦的战略规划与风险防范研究”(项目批号:15CGJ018)和国家民委“中巴经贸关系与南疆稳定和发展研究”(项目批号:2015-GM-101)的阶段性成果。

李景峰李景峰,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14级博士、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

摘要: 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项目继续顺利推进,中巴两国已建立相关的、良好的沟通协调机制,走廊建设进入全面实施阶段。中巴经济走廊项目框架下的能源项目和基础设施项目是目前建设的重点,瓜达尔港区建设和瓜达尔自由港建设也已取得较大进展,未来在中巴两国政府和人民的关注和支持下,“一带一路”的旗舰一定能够乘风破浪、平稳向前。

关键词:中巴经济走廊CPEC“一带一路”现状 挑战

随着中巴经济走廊项目的持续推进,巴基斯坦经济逐渐显示出活力。据巴基斯坦《国民报》报道,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为巴基斯坦水泥产业每年新增150万~300万吨需求,其中,2016年前两季度,科哈特水泥厂和幸运水泥厂销量分别增长33%和23%。The Nation, CPEC to create up to 3m tons cement demand, August 08, 2016, http://nation.com.pk/business/08-Aug-2016/cpec-to-create-up-to-3m-tons-cement-demand.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驻巴基斯坦首席代表芬格(Harald Finger)也对巴基斯坦经济发展表示满意,他说:“随着中巴经济走廊相关投资的增多,建筑业活力增强,私人信贷增加,2016~2017财年,巴基斯坦经济的增长率可能达到5%。”Dawn, Nawaz says“goodbye”to IMF as final payment cleared, Aug 05, 2016, http://www.dawn.com/news/1275361.这说明巴基斯坦经济从依赖外援逐步转向自力更生,标志着巴基斯坦经济已经逐渐结束危机状态并企稳向好。

一 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明显提速

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项目继续顺利推进,中巴两国已建立相关的、良好的沟通协调机制,走廊建设进入全面实施阶段。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孙卫东2016年6月23日在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表示:“当前走廊总体进展顺利,双方优先落实的早期项目,已为当地带去实实在在的利益,中巴两国正一同努力,推动相关规划和建设格局不断深化。”《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中巴经济走廊总体进展顺利》, 2016年6月27日,http://silkroad.news.cn/news/2741.shtml。

在中巴经济走廊框架下各个项目的投资也在逐步落实。截至2016年8月底,已经有100亿美元投资于该地区的铁路和基础设施领域,350亿美元投资于能源领域。能源相关的主要项目将于2018年完成,届时将为巴基斯坦提供10400兆瓦的能源。在此基础上,未来10年巴基斯坦还将新增3万兆瓦的电力供应。喀喇昆仑公路升级改造工程、拉合尔至卡拉奇高速公路(木尔坦至苏库尔段)、中巴跨境光缆(巴基斯坦境内段)等项目的落地将为沿线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称,这些项目将开启巴基斯坦新的纪元,也将彻底解决该国的贫困问题。The Daily Mail, CPEC will reshape region, says Premier, Aug 30, 2016, http://dailymailnews.com/2016/08/30/cpec-will-reshape-region-says-premier/.

(一)中巴经济走廊的战略定位

2016年是中巴建交65周年,是落实习近平主席访巴成果关键年,也是走廊早期收获项目进入全面实施的一年,8月29日,中巴经济走廊峰会暨走廊博览会在伊斯兰堡举行,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对中巴经济走廊表示高度认可,认为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不仅具有经济价值,更具重大战略价值,意义深远。

(二)建设现状与建设成效

随着中巴经济走廊建设进入全面落实阶段,中巴经济走廊框架下的能源(水电、煤电、太阳能等)、交通基础设施、瓜达尔港自由区等领域不断取得进展,部分项目已经开始产生经济和社会效益,中巴经济走廊已进入全面实施阶段。中巴经济走廊对巴基斯坦经济发展带动作用明显,2015~2016财年(2015年7月1日至2016年6月30日),巴基斯坦实际吸收外国直接投资(FDI)总额12.81亿美元,同比增长39%。

1.经济走廊项目下的能源项目成果初显

巴基斯坦水电资源丰富,但电力行业发展滞后,而且巴基斯坦还面临输电线路损耗较大问题,因此长期以来巴基斯坦的电力问题成为制约其经济发展的重要问题之一,为此中巴经济走廊把解决巴基斯坦的电力问题作为走廊建设的优先方向。

能源电力项目中进展较快的是燃煤电站项目,如设计装机容量均为1320兆瓦的卡西姆港燃煤电站和萨希瓦尔燃煤电站项目。卡西姆港燃煤电站是中巴经济走廊框架下的首个能源项目,未来两台660兆瓦发电机组按计划将于2017年和2018年安装到位,并实现提前并网发电。萨希瓦尔燃煤电站自2015年启动以来进展迅速,该电站也有望成为中巴经济走廊框架下首个竣工的能源项目。

丝路基金的首单项目——卡洛特水电项目也于2016年奠基。该项目总投资16.5亿美元,总装机72万千瓦,年发电量32.13亿度,计划于2020年投产发电《“中巴经济走廊”首个大型水电项目主体工程正式开工》, 2016年1月11日,http://world.people.com.cn/n1/2016/0111/c157278-28037031.html。,项目投产后将有效缓解巴基斯坦用电困难,对推动巴基斯坦经济社会发展和改善民生也具有积极作用。

太阳能发电也是中巴经济走廊能源领域合作的重要方面。中国新疆特变电工股份有限公司承建的巴哈瓦尔普尔电站负责人赵超峰称,截至2015年底,项目已累计为当地输送1.2亿千瓦时清洁电力。《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硕果累累》, 2016年2月19日,http://world.people.com.cn/n1/2016/0219/c1002-28134831.html。中兴能源900兆瓦光伏项目,是中巴经济走廊优先实施项目,全部建成后将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单体光伏发电项目,也是迄今为止中企最大规模海外光伏投资项目。2016年6月,该项目的300兆瓦光伏电站正式并网发电(见表1)。

表1 中巴经济走廊进展过半的能源项目

资料来源:《中巴经济走廊》,http://www.cpecinfo.com/index.php

2.经济走廊项目下的交通基础设施合作逐步落地

交通基础设施项目是中巴经济走廊框架内继能源项目之后的另一大类项目,走廊框架下交通基础设施项目按需设计,全面涵盖公路、铁路、航空等各种运输方式下相关的基础设施的新建与升级改造工程。

目前,喀喇昆仑公路二期改扩建工程(赫维利杨至塔科特段)、拉合尔至卡拉奇高速公路(木尔坦至苏库尔段)、瓜达尔国际机场和瓜达尔港东湾公路位于早期收获项目清单内,施工工作均已全面展开。喀喇昆仑公路的改扩建工程将对原有公路的老化损毁等问题进行修缮改造,使其承担中巴经济走廊陆路大通道的职能。拉合尔至卡拉奇高速公路致力于连接巴基斯坦国内主要城市,设计标准为双向6车道、时速120公里(见表2)。

表2 中巴经济走廊道路和基础设施项目进展情况

资料来源:《中巴经济走廊》, http://www.cpecinfo.com/index.php

中巴经济走廊项目下的基础设施建设中的西线建设也在稳步规划和推进的过程中。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指导委员会也决定将按照“一个走廊、多个通道”的原则优先建设西部通道。

3.经济走廊项目下的瓜达尔港区建设逐步铺开

瓜达尔港位于巴基斯坦西南部,是天然优质深水港。它紧邻伊朗边境、霍尔木兹海峡,是扼守红海、波斯湾等数条海上重要航线的要冲。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地形条件使得瓜达尔港一方面可以为船舶提供很好的停靠港,另一方面也为巴基斯坦与其他各国之间商贸往来提供便捷的条件。

巴基斯坦政府关于瓜达尔的设想,是使瓜达尔自贸区吸取中国自贸区建设的经验,把瓜达尔打造成现代化自贸区,并在自贸区内提供一站式服务。瓜达尔自贸区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一个与瓜达尔港相连的,同时由巴基斯坦政府负责、与中国合作的自贸区。瓜达尔自贸区按照规划共设有南北两个自由区,目前,为了鼓励投资者赴瓜达尔投资,中方专门从港区内开辟出一块自由区作为试验区,用于帮助投资者克服瓜达尔水电供应不足的现实困难。

瓜达尔自由区的启动标志着瓜达尔港进入了一个新阶段。2015年11月11日,中巴政府举行了瓜达尔港自由区的交接仪式,在仪式上,巴方将起步区25公顷土地无偿移交中国海外港口控股有限公司使用,开发使用权期限为43年。2016年5月24日,巴基斯坦批准港区内企业23年免税。

2016年9月1日,巴基斯坦瓜达尔港自由区奠基仪式在瓜达尔港港区举行,这也标志着瓜达尔港建设从港区朝着园区扩展,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中巴双方签署了瓜达尔港自由区第二批土地移交和中方援建的法曲尔小学移交协议,并为首批入园的3家企业颁发了营业执照。第二批土地移交后,约92%的自由区土地将正式交付开发运营。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在致辞时表示,瓜达尔港自由区的启动标志着巴人民多年来的梦想正在成为现实,这不仅将推动瓜达尔地区的发展,还将带动俾路支省乃至巴基斯坦的整体发展。《中巴合作项目巴基斯坦瓜达尔港自由区举行奠基仪式》, 2016年9月2日,http://news.xinhuanet.com/2016-09/02/c 1119503882. htm?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0。当前,瓜达尔的疏港公路、国际机场、发电厂、LNG码头、饮水厂等一系列基础设施项目也即将落地。

临沂商城瓜达尔项目是中海港控的第一个招商项目,也将成为临沂开拓南亚、中亚、中东和北非等地市场的大本营。2016年5月7日,巴基斯坦(瓜达尔)中国临沂商城项目奠基仪式举行,这个商城一期包括仓储和商品展示,内容以建筑装饰材料、工程机械、五金机电、劳保用品、工地生活用品等产品为主。二期占地1平方公里,将在自贸区内建成临沂商城商贸物流园区(见表3)。

表3 中巴经济走廊框架下瓜达尔项目进展情况

资料来源:《中巴经济走廊》, http://www.cpecinfo.com/index.php

中国企业在瓜达尔投资建设还非常注重民生发展。2016年9月1日,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见证中国和平发展基金会援建中巴瓜达尔地区法曲尔公立小学移交仪式。该小学占地面积752.44平方米,设计容纳约150名小学生就读,由中国和平发展基金会出资、中交第四航务工程局有限公司承建。中国和平发展基金会:《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见证中巴瓜达尔地区法曲尔公立小学移交仪式》, 2016年9月6日,http://www.cfpd.org.cn/Detail.aspx?newsId=1762&TId=216。

二 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五通”建设进展

2015~2016年“五通”建设仍然是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着力点和落脚点,双方政策沟通频繁,设施联通进入全面实施阶段,贸易投资更加便利化,相关金融机构积极为走廊项目提供融资,民间交往更加密切。

(一)“政策沟通”进展情况

中巴建交65周年来,两国始终坚持互尊互信、平等互利原则,成为南南合作重要典范。巴基斯坦从联邦及各省各级政府、议会、军方到媒体、智库等,均对走廊进展高度关注、全力支持。巴基斯坦领导人多次强调,希望借走廊建设提振经济,改善民生,推进中巴友好。为更好地推进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巴基斯坦政府决定在2016年1月15日成立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指导委员会,该委员会由谢里夫担任主席,成员包括中巴经济走廊国会委员会主席、计划和发展部部长、水利部部长、交通部部长、铁道部部长以及各省首席部长。《巴基斯坦决定成立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指导委员会》, 2016年1月16日,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6-01/16/c_128633981.htm。

中巴两国高层对经济走廊建设极为重视,沟通频繁,主要包括以下活动。

2015年8月2~4日,中共中央委员、吉林省委书记巴音朝鲁应巴基斯坦穆盟(谢派)邀请率中共代表团访巴,代表团在巴期间与巴基斯坦参议院主席、总理国家安全和外交事务顾问、旁遮普省首席部长等巴方领导人举行了会谈。8月17日,巴音朝鲁书记又在长春会见了到访的巴基斯坦旁遮普省劳动部部长拉贾·萨瓦尔率领的代表团。双边的互访为吉林省与旁遮普省合作交往带来了新的机遇。

2015年12月2~4日,中共中央委员、甘肃省委书记王三运应巴基斯坦执政党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邀请率中共代表团访巴。王三运向巴基斯坦国民议会议长萨迪克等介绍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并表示中国共产党愿加强与巴基斯坦的党际交往。

2016年1月15日,巴基斯坦财政部部长伊沙克·达尔访问中国,并出席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开业仪式系列活动。

2016年4月3~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书记张春贤率新疆代表团对巴基斯坦进行访问。

2016年5月20~27日,巴基斯坦议会中巴经济走廊委员会主席、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领袖派)秘书长穆沙希德·侯赛因率领14人的代表团访问了中国的北京、上海和苏州,其间他与中国政府官员和参与中巴经济走廊项目的中资企业家举行了会谈。CPEC, Parliamentary Committee on CPEC - Visit to China, 2016年6月14日,http://www.cpecinfo.com/cpec-news-detail.php?id=MjA4.

2016年7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宋涛分别会见了由巴基斯坦旁遮普省首席部长沙巴兹·谢里夫率领的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代表团。

在中巴经济走廊框架下,两国还进行了高水平的军事安全合作。2016年5月,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拉希尔·谢里夫对中国进行了访问,分别与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中央军委副主席范长龙、中央军委联合参谋部参谋长房峰辉等进行了会谈。2016年9月14~18日,中航技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总裁杨鹰、巴基斯坦空军卡姆拉航空联合体主席阿沙德·马利克中将以及巴基斯坦国防生产部部长拉纳·侯赛因等人在南非瓦特克卢夫空军基地出席2016非洲航空航天防务展,并携手推介枭龙战机,共同开拓国际市场。

(二)“设施联通”进展情况

2015年以来,中巴经济走廊设施联通建设明显提速。2015年9月14日,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参加了喀喇昆仑公路巴中友谊隧道揭幕仪式。2016年4月28日,喀喇昆仑公路升级改造二期哈维连至塔科特段举行了开工仪式。该路段位于巴基斯坦北部,全长120公里,设计为双向四车道,项目由中国路桥工程有限责任公司负责建设,工期42个月,由中国进出口银行提供融资支持。2016年5月6日,巴基斯坦苏库尔至木尔坦段高速公路项目举行开工仪式,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为该项目开工揭牌,巴基斯坦信德省首席部长、巴基斯坦国家公路局主席塔拉尔、中国驻巴基斯坦使馆临时代办赵立坚、中国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郑学选、中国进出口银行代表及中巴各界人士参加开工仪式。项目全长392公里,设计时速120公里/时,由中国建筑股份有限公司负责设计和建设。项目合同金额2943亿卢比,由中国进出口银行提供融资支持。

作为中巴经济走廊的一部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也积极努力,升级中巴经济走廊新疆段的公路。2016年8月17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环保厅网站公布《国道314线布伦口至红其拉甫公路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第一次公示》,国道314线布伦口至红其拉甫公路建设项目,起点在布伦口水库改建段终点G314线桩号K1631 +040处,终点在中巴边境国门G314线桩号K1881+529处,与中巴公路巴基斯坦段相接。路线总体呈南北走向,全长252.596公里,设置大桥4座、中桥8座、小桥44座、涵洞498道,平面交叉114处,服务区2处,养护道班3处,连接线13.312公里。该项目总投资32.55亿元,计划2017年开工建设,2020年完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环保厅:《国道314线布伦口至红其拉甫公路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第一次公示》, 2016年8月17日,http://www.xjepb.gov.cn/tabid/821/InfoID/453261/frtid/104/Default.aspx。

信息走廊建设是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有机组成部分。2015~2016年,中巴通信设施的联通也取得实质性进展。2015年10月14日,中国巴基斯坦企业家信息产业国际研修班开幕,工信部软件与集成电路促进中心总工程师主持研讨。2016年5月,中巴跨境光缆项目启动仪式在巴基斯坦北部吉尔吉特举行,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中国驻巴大使馆临时代办赵立坚等两国政府代表参加了启动仪式,此次启动的中巴跨境光缆项目是从中国新疆的喀什到巴基斯坦拉瓦尔品第的首条陆缆传输系统,工程包括820公里管道光缆铺设、9个密集型光波复用机房以及设备供应和安装调试服务等,使用中方提供的无息贷款,预计于2017年底完成。《中巴跨境光缆项目正式启动》, 2016年5月21日,http://news.gmw.cn/2016-05/21/content_20197653.htm。

(三)“贸易畅通”进展情况

为推动和落实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加强边境海关合作,促进中巴双方贸易发展。2016年8月16~18日,乌鲁木齐海关与巴基斯坦吉尔吉特—巴尔蒂斯坦海关在喀什举行会谈,双方边境海关在建立边境海关合作机制、加强政策宣传、建立情报交换机制、加强信息互换等方面达成共识,双方同意共同推进乌鲁木齐机场海关与伊斯兰堡贝·布托国际机场海关建立友好合作关系。据乌鲁木齐海关统计,2016年前7个月,新疆对巴基斯坦贸易5.53亿元,同比增长29.1%。值得一提的是,巴基斯坦已为南疆口岸第二大进口市场。哈斯叶提·居玛:《中巴海关共同推动和落实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兵团网,2016年8月21日。

深圳海关为协助企业“走出去”战略,充分利用“一带一路”政策机遇,主动研究海外政策动向和企业实际需求,为企业商品节省周转时间,满足企业弹性通关需求。2016年8月,华为价值10万元的移动终端设备以中国—巴基斯坦自由贸易协定项下的优惠待遇享受关税减免发往巴基斯坦,这也意味着深圳发往巴基斯坦的商品直航快线完全开通。

巴基斯坦各个省也在积极制定优惠政策,吸引中国企业在巴投资贸易。巴基斯坦旁遮普省工业部部长哈立德·谢迪尔(Khalid Sherdil)说,为了鼓励外商投资,旁遮普决定为工业投资超过2亿美元的企业提供完全免费开发的土地25公顷,包括土地所有权,只要投资人愿意,其收入也可以100%地汇回国内。此外,中国实业投资者还可以在旁遮普获得100%的企业股权,旁遮普省计划建设10个工业园区,其中3个专门为中国投资者设计。《巴方官员回应中巴经济走廊内部之争:西部省份担心落后于东部》, 2016年8月4日,http://news.ifeng.com/a/20160804/49717945_0.shtml。

边境贸易也是中巴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2016年6月21日,中巴国际物流综合体项目启动仪式在塔什库尔干县召开,项目由香港圣福林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总投资30亿元建设,建成后,将以中巴跨境电子商务平台、跨境智能物流体系、中巴跨境人民币结算中心“三大平台”为核心,对外覆盖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等相关地区。

(四)“资金融通”进展情况

中国及相关金融机构积极为中巴经济走廊项目提供资金支持。2015年12月8日,中国工商银行向巴基斯坦大沃风电项目发放了首笔2500万美元贷款,这是中国国内商业银行对中巴经济走廊建设项目发放的首笔贷款。2015年12月21日,中国国家开发银行牵头组成的中方银团为塔尔煤田Ⅱ区块煤矿和电站项目融资超过8亿美元的协议在北京签署。2016年2月25日,由国家开发银行主办的“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研讨会”在成都召开。截至2016年1月末,国开行在巴基斯坦融资支持项目13个,累计承诺34.3亿美元,发放10.7亿美元。《川企谋划参与中巴经济走廊建设》, 2016年2月25日,http://sichuan.scol.com.cn/ggxw/201602/54337472.html。

(五)“民心相通”进展情况

自2007年以来,中巴两国每年都向彼此派出百人青年代表团。这是落实两国领导人提出的促进双方人员和文化交流的重要举措。2015年12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家副主席李源潮在北京会见了巴基斯坦百名青年代表团成员,他向巴基斯坦代表团成员强调国家的合作是青年的机遇。

教育和医疗领域的合作是中巴民心相通的重点交流领域。2016年1月23日,巴基斯坦医务代表团小儿麻痹康复培训班在昆明举行了结业典礼,在为期6天的培训中,14名来自巴基斯坦俾路支省的学员有针对性地学习了小儿麻痹康复治疗方面的知识和措施,并赴云南省疾控中心等相关医疗机构考察,中巴双方人员还围绕小儿麻痹康复治疗方面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探讨。2015年8月以来,按照新疆克拉玛依市与巴基斯坦瓜达尔区教育、医疗培训协议规定,先后有15名巴基斯坦医生、教师抵达克拉玛依,接受系统培训;2016年4月,克拉玛依向瓜达尔区捐赠医疗救护车、校服等物资,提供教育培训项目等惠及瓜达尔民众的民心工程项目启动。

工人是中巴经济走廊的建设者。2016年9月7日,中国工会“一带一路”人文交流—中巴青年职工“互学互鉴”研讨营在北京开幕,来自巴基斯坦的40余位青年职工相继访问了北京、天津和南宁,活动促进了中巴工会和青年职工之间的互学互鉴、友好交流,传承了中巴友谊。同时,研讨营也为中国工会“一带一路”人文交流项目树立了一个典范、一个标杆。

民心相通离不开两国媒体的宣传和支持。2016年2月3日,无界新闻乌尔都语移动客户端上线仪式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举行,成为中国首个以乌尔都语传播中巴友谊的App。2016年5月20日,第二届中巴经济走廊媒体论坛在北京召开。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乌尔都语部主任赵俏发言时说:“作为媒体,我们有责任通过各种形式的报道和合作活动,让两国民众深度地体会彼此之间的和而不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了解对方、理解对方、熟悉对方。”《中巴经济走廊媒体论坛》, 2016年5月,http://intl.ce.cn/zhuanti/2016/zbjm/。

三 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问题与挑战

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项目全面铺开,各项工作进展顺利,整体向好,但个别地区、个别项目面临一些问题和挑战,尤其是安全问题逐渐成为中国学者写中巴经济走廊相关论文时必谈的话题,因此,本报告将重点阐述该问题。

正如笔者在2015年的《中巴经济走廊发展报告2015》中强调:中巴经济走廊项目确实面临一些安全挑战,但是这种挑战是个别的,而不是全局的,是完全能够克服的。虽然,2015~2016年巴基斯坦安全问题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但是该判断依然适用。

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安全问题之所以成为热议话题,主要受两方面客观条件的推动。

第一,印度对中巴经济走廊的关切升温。

印度始终对中巴经济走廊表示关注和疑虑,尤其2015年以来,随着中巴经济走廊进入实施阶段,印度疑虑更甚,印度总理莫迪甚至在2016年印度独立日的演讲中也提到了俾路支省、吉尔吉特和巴控克什米尔地区,外媒更是借题发挥,恶炒印度对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不满与反对。2015年9月,笔者访问印度的多个智库时都曾被问及中巴经济走廊的相关问题。

大致来说,印度主要关注以下几个问题:中巴经济走廊经过巴控克什米尔地区,并顺便提及巴基斯坦的安全形势和俾路支形势,以及对中巴经济走廊的经济收益表示怀疑。事实上,除了第一个问题涉及印度外,其他问题均属于巴基斯坦内政、印巴关系范畴。关于中巴经济走廊经过巴控克什米尔问题,中国政府的态度是一贯的,也是明确的:中巴经济走廊是中国和巴基斯坦的主要合作框架。中国在相关领域进行的相关合作将不会针对任何第三方,并且也不会影响中国在相关问题上的立场。

第二,巴基斯坦也强调印度的威胁。

在印度强大的外交攻势下,巴基斯坦对印度方面的态度也极为敏感,频繁强调印度的威胁。2016年4月13日,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拉希勒·谢里夫(Raheel Sharif)在瓜达尔的一个研讨会上致辞时称:“一些国际情报机构,包括印度调查分析局,采取一些行动来破坏中巴经济走廊,军方会粉碎这些行动,为俾路支和瓜达尔带来改变。”The Daily Mail, RAW hell -bent on destabilizing Pakistan, CPEC, says COAS, Apr 13, 2016, http://dailymailnews.com/2016/04/13/raw-hell-bent-on-destabilizing-pakistan-cpec-says-coas/.

四 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对策建议

中巴经济走廊项目是“一带一路”的旗舰项目,其能否顺利实施关系到“一带一路”战略能否顺利实现,虽然目前中巴经济走廊整体进展顺利,但还面临多方面的压力。

(一)对印度的疑虑适当给予解释

“设施联通”是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核心,基础设施建设和能源建设也是目前中巴经济走廊前期收获项目中的两个重要实施领域,是惠及沿线国家和人民的民心工程,印度作为历史悠久的大国应该以平常心看待。中国欢迎印度参与到“一带一路”项目中,以区域合作为平台,打造共同发展、共同繁荣的亚洲新世纪。

1966年3月,经过长时间的磋商谈判,中国和巴基斯坦签署《中巴两国关于修建喀喇昆仑公路的协定》, 1978年6月,中巴喀喇昆仑公路竣工,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前驻巴基斯坦大使耿飚出席竣工典礼,该公路不仅结束了巴基斯坦北部地区交通不便的历史,也使中国和巴基斯坦之间多了一条可靠的交通渠道。2013年李克强总理访问巴基斯坦时提出中巴经济走廊建设,要求升级改造喀喇昆仑公路,提升地区互联互通水平,带动该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因此,印度方面完全没有必要对该线路反应过度。

(二)当地人支持是中巴经济走廊安全的重要条件

虽然巴基斯坦宣布成立万人的专门用于保护中方人员的部队,这对于保证中方在巴基斯坦人员安全起了重要作用,但是我们还要看到,仅仅由军队或警察保护是不充分的,需获得当地民众的支持,得到当地人的理解,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社会公益项目是中方人员在巴基斯坦安全的另外一个条件。首先,中方公司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应该尽量雇用当地人,为当地民众提供就业机会,促进当地民生的改善。其次,注重走出去,和当地的实力派和地方政党搞好关系,做好公关,把经济走廊项目与当地人的利益相结合。

(三)以共商、共建、共享为原则

中巴经济走廊项目内容较多,涉及领域较广,应该本着求真务实的态度,以共商、共建、共享为原则建设。首先,经济走廊项目与中国援建项目不同,是互利共赢的商业行为,因此关于项目的选定,中方原则上应尊重巴方的意见,但是还应看到,走廊建设也应该符合商业规则和中方利益,这样项目才具有更强的生命力。其次,巴基斯坦内部项目选定的争议,应该由巴基斯坦内部协商解决,中方不宜过多干预。自从中巴经济走廊概念提出后,巴基斯坦国家和民众都认为是巴基斯坦国家难得的一次改变国家命运的机会,各方也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是项目毕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成的,项目的落地也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巴基斯坦部分政党、部分省、部分民众会出现一些不理解的情况,甚至出现一些不适当的言论,这些都需要巴基斯坦内部予以协调解决。但是需要明确的是,中巴经济走廊是一个经济项目,不涉及巴基斯坦的内政,也没有能力与巴基斯坦内部众多派别分别协商。

(四)以我为主,逐步推进

此次中巴经济走廊项目为沿线地区和人民提供了历史机遇,但是应该看到,中国的能力是有限的,中国的资源也是有限的,中国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做事情,做好事情,但是巴基斯坦方面也不宜期待过高,超出中国的付出能力。因此,中巴经济走廊项目还是应该多做、少说,把能做的事情做好,以免巴基斯坦民众失望。2015~2016年,中巴经济走廊项目在旁遮普省和信德省项目实施较快,其主要原因是这两省的发展基础较好,能够满足各项目的启动条件,而暂时没有条件做的项目应该向巴基斯坦方面解释,得到他们的理解,在以后条件具备的时候再做。整体来说,项目还是应该采取以我为主、逐步推进的方式,为建立中国与周边国家命运共同体打下坚实基础。

(五)巴基斯坦政府为经济走廊项目也做了大量工作

为更好地协调巴基斯坦内部派别,巴基斯坦政府在2016年1月15日成立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指导委员会,并由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担任主席,显示了巴基斯坦政府对中巴经济走廊的重视。2015~2016年,大量的能源项目开始落地,部分太阳能项目具备了并网发电的条件,但同时也面临一些问题如巴基斯坦三角债问题(即电费收缴率低不足以弥补发电成本),为保障中国投资者的利益,2016年2月,巴内阁经济协调委员会决定以中巴经济走廊框架协议补充条款的方式,决定由巴政府开设一个循环账户,专门用来弥补发电方应收电费和最终消费者支付电费之间的差额。

(六)不宜夸大巴基斯坦所面临的安全挑战

对于中巴经济走廊所面临的安全风险我们需要重视,但是不宜扩大其影响,尤其不宜作为宣传点进行评述。而且,完全忽略中国和巴基斯坦为维护走廊安全做出的努力、完全忽视中国人在巴基斯坦所遭遇的恐怖袭击数量微乎其微的某些言论是不负责任的,也是别有用心的。中国企业和人员在巴基斯坦只要前期选址做好安全评估工作,行为低调,避开高风险的地区和时段,一般来说都不会遭遇恐怖事件。

事实上,为维护中巴经济走廊的安全,中国和巴基斯坦已经做了大量工作,据参考消息报道:巴军方成立了2个安保单位专门负责中巴经济走廊的安全。其中一个部门——特别安全部队已上岗执勤。据悉,该部门成立于2015年,隶属于巴陆军第10军,由阿拜德·拉菲克(Abid Rafique)少将担任指挥官,下辖9个陆军营、6个民兵联队以及2个海军陆战队营,总兵力达1.2万人。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同样规模的安保部门(名称不详)的框架也已经搭建完成,即将投入工作。除陆军外,巴海、空军也明确表示将投入力量参与打造走廊安保体系工作中,走廊沿线正构筑起一张囊括巴海、陆、空三军、民兵、警察以及私人安保在内的多层次联防网。《捍卫经济走廊安全:巴铁2名军警保护1个中国工人》, 2016年7月12日,http://www.cankaoxiaoxi.com/mil/20160712/1226305.shtml?t_t_t=0.9323879193980247。

结语

中国和巴基斯坦政府对于加深两国的友谊是坚定不移的,对于持续推进中巴经济走廊项目是确定无疑的。通过中巴经济走廊的实施,很多项目也在建设的过程中给当地民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益,未来也必将进一步巩固和加深中巴友谊,为实现“一带一路”提供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