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与理智:你不得不知的世界金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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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典当就没有哥伦布航海

哥伦布出生于意大利热那亚的一个普通人家,要实施他雄伟的航海计划,必须有强大的财政支持。为此,他曾游说过意大利王室、葡萄牙皇室,甚至到西班牙,给当时的国王斐迪南二世去过信函,但都被一一回绝。直到1492年初,与国王斐迪南二世共同治理国家的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表示,她情愿典当自己的首饰和珠宝作为哥伦布探险筹资的一部分,这才最终促成了哥伦布在人类历史上的这一壮举。西班牙女王的这次投资被认为是一起成功的风险投资,而其融资部分就来源于典当行。因此后人有评论说,没有典当就没有哥伦布的这次航海,那么新大陆的发现也许会晚很多年。

典当是最古老的金融业之一。早在公元前4世纪,犹太人就已经开始经营典当业了。《旧约全书》上说:你即或拿邻居的衣服做当头,必在日落以先归还他。你借给邻居,不管是什么,不可进他家拿他的当头。要站在外面,等那向你借贷的人把当头拿出来交给你。此处“当头”,即指用于典当的担保物品。但犹太人的当铺时常受到基督教政权与教会的掠夺和没收,被迫逐渐退出典当业。到了13世纪,散居于法国等地信奉基督教的加禾尔人开始经营典当业,这被认为是欧洲现代意义上典当业的起源。而欧洲最早的官办营利当铺则在1198年创办于巴伐利亚公国弗莱津。

中世纪的欧洲典当业开始成熟和发展。在意大利,15世纪兴盛的美第奇家族经营的当铺遍布欧洲,美第奇家族衣袖上的三颗装饰纽扣,后来演变成为当铺的标志。一直到今天,欧洲很多的典当行都会在门前悬挂三颗金球,向外探出,十分显眼。不过,当时的大多数典当物品还都是低值物品,而“典当”一词的英文“pawn”的词根就来源于法语的“pan”(长筒裙)和拉丁语中的“pannum”(衣服)。据史料记载,早期人们典当的主要物品就是服装,还有少数的钟表、首饰和珠宝等,而当金数目也很小。18世纪中期以后,银行业开始兴起,但主要是为企业、富人和政府服务,普通百姓需要借钱时还得去当铺,当铺被称为“穷人的银行”。

在一般人心目中,当铺被看作“吸血鬼”,作家狄更斯在其名著里,更是把当铺描写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行当。但当铺确实扮演着金融中介的角色,解决社会融资的需求。当你急需资金时,当铺可以解燃眉之急。历史上有很多名人光顾过当铺。马克思就曾因生活所迫,在德国法兰克福的一家当铺典当过一个小银杯、一个银盘和一把用盒子装着的小刀叉。1850年10月25日,马克思从伦敦给好友魏德迈写信说:“亲爱的魏德迈:请你给我做下面一件事:请你向舒斯泰尔或其他人借些钱,赎回我在法兰克福当铺里的银器,然后把银器卖给法兰克福的珠宝商或其他任何人,再把你从那个人那里借来赎的钱还清,把剩余的钱寄到这里给我。”

欧洲典当业发展最为完善的国家还属英国。1361年,伦敦主教迈克尔建立了具有官方色彩的公共典当行,这是英国最早的典当行。中世纪时期,英国的典当业种类已经十分齐全,既有民办当铺,也有教会办的公立当铺和官办的公共当铺。尤其是当时的官办当铺由于按法定典当利率6%放款,对农民和城市手工业者较有吸引力。当时英国官办当铺老板穿的马甲,十分像今天证券交易所的红马甲。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初,英国典当业进入全盛时期。当时的英国当铺林立,甚至比公共住宅还要多。典当物品的种类也非常繁多,不过其中最多的还是服装,占总抵押数的60%~75%。另外当息大幅度提高,这也刺激了典当业的蓬勃发展。

英国是世界上最早制定完整典当法规的国家。1564年,英国议会颁布了多部典当法规,对英国典当业进行管理。1785年,英国议会通过典当法规,要求当铺必须持照经营,还规定了0.5%的月息、一年的当期和当税标准。1872年,英国议会通过了英国历史上第一部完备的典当法律,即著名的《1872年典当商法》。该法限定当铺每笔当金的上限为10英镑,从而界定了当铺只能从事小额质押贷款的性质。另外具有特点的条例还包括规定了除利息外,当铺还可以收取手续费、审核费和表格费,与当息一起合并计算综合费率等。它不仅为英国以后的典当业构筑了法律框架,还影响了其他相关国家的典当立法。而建于1892年的英国典当业协会则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成立的典当业组织之一。

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生产效率的提高,电器制品愈来愈普及与廉价,商品也可以分期付款购买。民众消费习惯的改变,使英国当铺业的绝当品贩卖越来越困难。同时银行等新兴金融业出现,新的消费者信用借贷不断发展,人们对典当融资的需求越来越小。同时,由于典当融资利率很高,典当行在社会上的形象也不太好。二战结束后,各类消费信贷机构日益增多,银行网点开始遍布主要的商业街道,提供的各项信贷服务也日益完善,典当业务出现了萎缩和衰退迹象,当铺开始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20世纪初,英国总计有3000多家当铺,而到了今天只剩下一两百家。

上图描绘了19世纪加利福尼亚淘金热。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上,

曾经出现过贝壳、布帛、兽皮等各种各样的货币,

但是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人,

最都终选择黄金作为货币。

图片来源:达志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