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阑参观学校

走离山庄五百米远，小阑回头看了几次，见一直没人跟来，微感诧异，问道：“致远哥，咱们去哪儿？”

程致远道：“我想带你去我的学校看看。”

小阑见他表情平淡，问道：“怎么啦？感觉你今天不太高兴啊。”

程致远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里很烦躁，你呢？你也烦躁吗？”

小阑刚才在厨房里烹饪蛋糕，一切就绪，没等烘焙成品，就被程致远带离山庄，想到此事，道：“我也有点烦躁，只有一点儿。”

程致远道：“你可以把烦心事告诉我，这样我也可以把烦心事告诉你。”

小阑道：“听姑姑说你上学很辛苦，我想亲自做点心给你吃。刚才我做了一大块慕斯蛋糕，可是还没来得及看到蛋糕出炉，咱们就离开了，所以心里有点遗憾。”

程致远道：“我不爱吃蛋糕，你不是知道嘛。”

小阑道：“这次的做法不一样，我没有放很多糖，而且慕斯冰冰凉凉的，像布丁一样，很好吃的，你不是爱吃布丁吗？”

程致远道：“吃东西也要看心情的，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也就没有胃口了。”

小阑点了点头，道：“我理解的，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爱吃饭。”

程致远道：“害你白费了一番心思，真对不起。”

小阑笑道：“这次只是练手，本来我也没打算这次就给你吃，先让佣人试试，等我做出最好的，那时再请你品尝。”

二人边走边聊，来到车站。小阑向来路望去，道：“姑姑怎么没派人来保护咱们，真是奇了。”

程致远道：“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人来保护。”

小阑奇道：“你是大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程致远道：“最近吧，我感觉自己长大了很多。”

旁边一位等车的老妇听到，不禁莞尔。

小阑道：“你只比我大几个月，为什么我还是小孩子，你却长大了。”

程致远道：“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女孩子。”

小阑不解，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程致远道：“当然有区别啦，我必须快点长大才行，你就不用了，慢慢长大就好了。”

小阑道：“可是我看不出来你长大了啊。”说着伸手比了比程致远身高，道：“你是长高了一些，可是没有太高。”

程致远道：“我的身体没有长大，我的心却长大了。有个爷爷说我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你看不出来。”

小阑喃喃道：“心长大了？”道：“让我听听你的心。”趴在程致远胸膛上，听了一会，道：“还是和过去一样啊。”

程致远道：“听不出来的，只有我自己知道。不过等你长大了，经历的多了，你也会明白的。”

小阑嘟嘴道：“我讨厌和你不一样。”

程致远心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咱俩生来就不一样。”

公交车到站，二人上车，几经辗转，在启明小学附近下车。程致远牵着小阑的手，并肩走向学校。他一边走，一边介绍学校周围的地名，哪里是十三路，哪里九栋楼，哪里是铁道北，分别发生过什么事，一一向小阑讲述，便似导游那般。

站在启明小学门前，程致远介绍道：“这里就是我的学校。”

小阑隔着铁栏门，望见一片黄土操场，跟着看到一排旧平房，问道：“这里有好几百年了吧。”

程致远退后几步，指着教学楼道：“教学楼是新建的，其它地方应该有几十年了。”

小阑也退后几步，问道：“你在教学楼上课？”

程致远道：“最近是，从前我在那里上课。”指着一间平房。

小阑表情有点不自然，道：“你就在这样的地方上课啊，难怪姑姑和瞿阿姨都说你辛苦呢。那间屋子不会突然倒塌吗？”

程致远道：“没那么糟糕啦，只是看上去很破旧，其实还好。”

小阑道：“是吗？”语气显是不信。

这时一位老大爷从门卫室走出来，问道：“找人吗？”

程致远道：“老爷爷，我是这里的学生，这位是我妹妹，我想带她来参观学校，麻烦您将门打开。”

老大爷扶了扶老花镜，道：“今天放假，不让外人进来。”

程致远见他年纪老迈，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道：“我是这里的学生，不是外人。”

老大爷道：“你站在门外，就是外人。等你们上学了，想带妹妹来参观，那时候我不拦着你。”

小阑这时发现门边竖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道：“放假期间，闲人免进。”问道：“爷爷，我们是闲人吗？”

老大爷见小阑贵气十足，料想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道：“你现在是闲人，将来就不是了。”

程致远没想到小阑会问出这么幼稚的话，道：“老爷爷，我妹妹不爱上学，所以我带她来参观学校，我们什么都不碰，只是走一圈，可以吗？”

老大爷道：“不行啊，学校有规定的，如果能进，我早让你们进来了。”

小阑问道：“致远哥，你要带我参观什么？”

程致远道：“参观学校啊。”

小阑道：“这操场上黄沙滚滚的，四周杨柳也尽是些劣质品种，还有花坛里的花，全被养得死样活气的，似乎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老大爷被小阑的话气笑了，道：“小姑娘，你家里有院子是不是？里面都种了些什么花呀？”他本意想难住小阑，不料小阑一股脑说出好多名卉名称。老大爷从没听过，但想一个小孩子没能力编造这样的花名，笑道：“你家的花虽然多，可是院子没有操场这么大。”

小阑问道：“你的操场多大？”

老大爷得意道：“1.4万平方米。”

小阑道：“致远哥，咱们家多大来着？我记得曹叔叔说过的。”

程致远道：“占地面积23万平方米，建筑面积我记不清了，应该是2万多吧。”

老大爷眼镜差点被吓掉，问道：“23万平方米？你们……”眼珠一转，将大门打开，问道：“你们只是参观，不进教学楼吧。”

程致远不知他为何忽然允许参观了，喜道：“不进楼，我们只在操场上走走。”

老大爷道：“你们逛吧。”等程致远和小阑走进校门，他回手将门关上，低声问程致远：“她是你妹妹？亲妹妹？”

程致远道：“和亲妹妹一样，怎么啦？”

老大爷低声问道：“她是项……项……的女儿？”

小阑听到老大爷的话，道：“我不是姑姑的女儿。”

老大爷听她管项云叫姑姑，自然是一家人了，当即客气起来，道：“你们随便逛吧，想看哪里都行。”

小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也扬起笑容，拉着程致远道：“咱们走吧。”

程致远心想：“这位老爷爷听说姑姑是小阑的姑姑，态度一下子客气起来，难道他认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