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杀机
宽广的斗兽场,当人站在中央的时候,人就变得非常渺小。
而现在斗兽场中央平台上空凌空而立的五个人影却显得非常显眼。
一个有若实质的黄铜洪钟虚影,一圈一圈的音浪从虚影上传来,洪钟下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青年男子,一个血红色的痣长在眉心上,分外显眼。
“王师兄深夜引我们来此,所谓何事?”胡中天打量着洪钟下的身影,面露疑惑。
铜钟下的男子叫做王宜年,是这片矿脉真正的主人,出自千云峰,结丹后期修为,不比江鱼子差,只有过由于常年在矿脉中,所以名声不显。
“我有意重开斗兽场,诸位师弟以为如何?”王宜年淡淡的道。
“斗兽场已经十年没有开启,师兄为何突然心血来潮?”
“胡师兄说的正是,不过斗兽场开启的确是好事,这十年来,手下不听话的崽子是多了一些,清理一下也省心一些!”
王宜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次斗兽场开启可不同往日,掌教师尊有旨传来,只要在斗兽场上撑过十场,便赦免其所犯的罪过,不论所犯何事,可以立即出矿。”
此言一出,场上氛围急转。
这五个人中,王宜年身为矿脉主事人,只是职责所在才经常待在矿脉中,他是可以随时出矿的。
甲字号矿道的胡中天是个身穿紫袍的青年人,气息凌厉,但身形如同厉鬼,他出身霄云峰,又身为矿中最尊贵的几人之一,出矿在他看来,并不在乎。
乙字号矿道的李然白同样如此,他来矿脉中,不过只是为了炼剑。
五人中只有丁字号的鲁弘盛出生白丁,铁剑门中并无靠山,所以对于出矿的事情,最为热切。
鲁弘盛道:“掌教为何突然做出这个决断?矿中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吗?”
“包括你我,都可以参加!”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鲁弘盛脸上露出笑意。
矿中能做他对手的人屈指可数,这些人恰恰就是面前这几个。
“几位师兄不会和我争吧?”
李然白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也表达出了不会和鲁弘盛争的意思。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李然白开口道。
“回去吧!”
几个人纷纷离开,而这里正是胡中天的地盘,顶头上司就在这里,他哪里敢离开。
“王师兄,去我哪里坐坐?”
王宜年摆了摆手手,“坐就不比了,胡师弟,我故意选在你这里,是有话和你说!”
“你手下有个叫章台卿的弟子吧?”
胡中天懵了,他哪认识这么个无名小卒,完全没有映象。
“这章台卿是何人,王师兄找他何事?”
王宜年呵呵一笑,这道矿脉中到处是他的耳目,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胡师弟,不认识的人,能住在你别院中吗?”
“别院?“胡中天缓过神来,“别院我早就送给别人了,如今是我手下一个心腹在住,难道这章台卿就在我的别院中?”
王宜年道:“我不管你认不认识,这次斗兽场擂台赛,我需要这个章台卿上场!”
“这是为什么?如果王师兄和此人有仇,等会我杀了他便是!”
王宜年摇了摇头,“不必杀他,只要把他逼上擂台便可。”
这事情真是奇怪了,胡中天还想再问,王宜年就是不肯说明原因,被逼烦了才三缄其口的透露出一句。
“这是上面的意思!”
难道是江师兄的意思?还是掌教的意思?胡中天依然摸不着头脑。
从斗兽场离开后,胡中天直奔柳不弃的别院,这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没等仆役通报柳不弃,胡中天就闯进了柳不弃的房里,把怀抱着美人的柳不弃从温柔乡中拖了出来。
“你手下有个叫章台卿住在别院里?”
柳不弃把美人赶了出去,“大哥是如何知道的,此人是我一个故旧,前些日子才遇见,没想到大哥便知晓了!”
“不用试探老子!”胡中天骂了一句。
“谁有空关心你这点破事,我不认识他,是王宜年找他,我这才知道这个人在你府上!”
柳不弃面色呆滞,“王宜年,那不就是矿脉老大,这人不是刚从分矿道过来?怎么和王宜年有交集?”
“王宜年找他干什么?”
胡中天把刚刚王宜年的话又说了一遍,临了还补了一句,“书生,你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柳不弃苦笑道:“我和他见面的时间一共不超过十个时辰,他是什么人,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刚从分矿道过来,因为他救了我一个大哥的孩子,这才和那孩子一起带回了别院中。”
柳不弃把和章台卿相遇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顿了顿,面露难色道:“这小子与我有恩,说实话,真不忍心让他上擂台,这次比斗非同一般。
出矿啊!多少人的梦想。
就连我都忍不住想上去搏一搏,为了这出矿的机会,擂台上必定是一番生死搏杀,以那小子筑基中期的修为,别说十连胜,就是五连胜也是艰难。
他死了,我那个侄女,该伤心死了!”
看着柳不弃的作态,胡中天哼了一声,“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你那侄女和你不亲,你怕嫌他死的慢了吧!”
“快点想个法子,既能让那小子乖乖上擂台,又不能有丝毫察觉。”
柳不弃想了一会,“那小子除了和我那侄女有点关系外,无亲无故的,找不出一点破绽,最后怕只能强逼了!”
“即使是强逼,也需要个理由!”
“也罢,这几日我想个法子,把我那个侄女和他分开,然后打发他回分矿道,看那日侯飞雨的态度,这小子回去日子一定不好过,说不定就参加了,实在不行就让侯飞雨逼一逼,总会有办法的!”
胡中天阴笑了一声,“还是你小子有办法,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离开了别院。
胡中天走后,柳不弃眼中多了一丝阴翳,盯着章台卿静室的方向,久久没有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