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确定分科
上课时，班主任朱玲又强调了文理分科的事情，听到这些话，每个人表情都不一样。
有的是成竹在胸的淡然，有的是还在纠结的愁眉苦脸，还有的是无所谓的漠然。
一向威风凛凛的大班长付晶晶也咬唇纠结起来，按说她文科一直比理科要好很多，应当毫无意外地直接选文科，可是……
她偷偷瞥了一眼最后一排角落的那人。
她暗恋顾烨很久了，在高一刚入学的时候，顾烨还没有那么特立独行，也没有申请自己坐在一个角落，二人曾经坐过前后桌。
顾烨是全市第一考进来的，长相又是出众，班里的女生没有一个不脸红心跳的，包括自诩只学习不关心男女之情的她。
或许真的是造物主偏心，把最好的通通堆到了顾烨的身上，家世出众，样貌出众，学习出众，篮球出众，就连打架能力都出众，像这样的近乎完美的人，她只在小说里见到过。
在那样的顾烨面前，她收起她原本的清高，也没有了骄傲，只剩下仰望与小心翼翼。
她曾向顾烨问过题，顾烨虽然没有亲口给她讲解，却也是在演草纸上写出来步骤给她的，那是她自以为离顾烨最近的一次，现在那张演草纸还夹在她的日记本里珍藏。
可是后来，风头越来越盛，光环越来越强的顾烨，不堪追求者的叨扰，搬去了最后一排的角落，而且除了他那一帮朋友，他很少与人交往。
付晶晶再次鼓起勇气去问题的时候，就被顾烨以不会的借口拒绝了，可她知道，那道题并不难，以他的水平分分钟解出来不在话下，他拒绝她纯粹就是因为懒得理她。
还好，他保全了她最后的尊严，那时，她心中尚有一丝希望。
但是，苏知之来了之后顾烨对她的百般照顾，还有上次换位风波，把她的希望小火苗生生浇灭。
可就算她没有了奢望，却还是想和暗恋的人亲近一点，至少是在一个班里，她有预感，只要她去了文科班，他们可能再也不会相见。
虽然理智让她选择文科，她却还是不舍理科班的某某。
——
“你决定好了吗？”顾烨问苏知之。
苏知之自从朱玲重申分科的事之后，就又陷入了游离状态。经过这几天的考虑，她心里已经大致有谱了。
“差不多。”
“那你，差不多要选什么呢？”
其实顾烨心中也有了打算，他还是要学理科的，他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而辜负自己的责任与担当。而且，他和苏知之住对门，每天放学上学还是可以一起的。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她会不会做出与自己一样的选择。
“我想……”
顾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学理科！”
苏知之下定决心说道。
顾烨眼神一闪，却不露声色地说道：“真巧，我也是。”
“太好了！”苏知之嘻嘻一笑。
她做出这个决定是综合多方因素考虑的，虽然她的数学和其他科比起来不是那么出色，可是她其实对数学很感兴趣，否则也不会一上来就对数学好的顾烨有好感了。
还有就是，她舍不得七班的朋友们，好不容易和大家相识相知了，真的不舍再次分开，尤其是，她身边这个人。
她对他的感情似乎和对谢枫陆曼婷的感情不太一样，她总是不自觉想去依赖他，想向他靠拢。
说不出原因，可她听从内心的声音。她也想多和顾烨呆在一起，去找到她那些不一般的情感的原因。
下课。
陆曼婷和谢枫同时转到后面来，四人面对面。
“你们到底选什么，想好了吗？”谢枫问道。
苏知之和顾烨对视一下，齐点头。
“我们也想好了，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一块说选的什么，看我们有没有默契。”谢枫兴冲冲地说道。
“好。”三人应道。
“一二三。”
“理科。”
四人异口同声。
然后，大家纷纷笑起来，就连顾烨脸上也有着笑意。
没有什么比好友在侧更好的了，朋友之间的默契，妙不可言。
“耶！”
陆曼婷伸手和苏知之击掌，然后又和谢枫击掌。
谢枫也想和顾烨击掌，可是手伸出来了，顾烨却当做没看见。
苏知之见谢枫在顾烨那里吃了瘪，笑嘻嘻地和谢枫击掌，不至于让他太尴尬。
然后她又将两手手心朝顾烨举过去，示意击掌。
顾烨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和她的贴在一起。
“顾烨，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重色轻友的家伙。”谢枫见他不和自己击掌，却和苏知之击掌，哼哼两声说道。
顾烨送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谢枫翻了个白眼，拒绝体会。
不过，他看顾烨这样子，怎么觉得有情况啊，难道……
谢枫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在苏知之和顾烨之间转动。
不会吧，顾烨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他们四人这乐呵的气氛也吸引来了别人的注意，特别是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付晶晶。
她看着面上带笑的顾烨，只觉得他笑起来更加耀眼了，只是，不是对着她笑的。
听他们这动静，他们是要一起选理科了吧，真好啊。
她又把目光看向顾烨身边的苏知之，目光里满是羡慕。
在她看来，苏知之也是天之娇女，而且整个人都很清澈，散发着只有出生在家教良好的家庭中的小孩独有的自信与单纯。
虽然她针对苏知之，可是却也是打心底里羡慕她，只有她那种女孩，才会赢得顾烨的另眼相看吧，她知道自己不该针对苏知之，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变得让自己觉得可怕。
或许，这次文理分科是一次契机，远离那个永远没有可能的人，澄清心里的杂念，现在迷途知返，或许为时未晚。
付晶晶收回目光，深呼吸。
“晶晶，你想好了吗？选文科还是理科呀？”付晶晶的同桌问道。
“我决定了，我要选文科。”
付晶晶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仿佛舍弃了什么，又仿佛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