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梦魇兵器
什么？还没来得及看清，铁匠的动作突然加快了。
仿佛他手底下那把巨剑跟他有八辈子的血仇一样，敲击的频率和幅度越来越大，而那若有若无的银光，突然在一瞬间变得十分耀眼起来！
妈的，五毛特效！银光猛然大盛，齐格林赶紧捂住了狗眼。
等到光芒消散，铁砧上是仍旧烧得火红的巨剑剑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就完了？”齐格林问道，“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还没有，朋友，”铁匠的语气变得不那么热切，似乎正在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突然，铁匠用两把大铁钳猛力地拖起巨剑，将它扔进了一旁的一个狭长圆筒形容器里，乍时间，火光猛然大盛。
铁匠拉下屋顶吊着的铁钳，将钳端稳稳夹住巨剑的剑柄，齐格林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随即，铁匠将巨剑从圆筒形的容器中拉出。
巨剑缓缓升起，剑身的火焰褪去，有一种异样的油光反射在剑身身上，还有那底下覆盖不了的些微银色痕迹。
“那筒里是什么？”齐格林问道。
“哦朋友！那是油哦，”铁匠用围裙胡乱抹着满头的大汗，“来看看你的新武器吧！”
递到齐格林手中的巨剑仍旧带有余温，油光褪去，剑刃开始反射出一种锋利的银光。齐格林意思性地挥舞了两下，却突然感觉，手里握着的巨剑要比之前锋利得多，不太用力的挥舞也能够听得到呼啸的风声。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之前握着的是一把钝器，经过刃棱石强化之后才真正变成了锋利的锐器。
齐格林点点头表示满意，不过看到铁匠累得发喘的样子，随即指了指桌上的长剑『恸哭』，“要不这把剑，我下次再来强化。”
没想到铁匠咧开嘴笑了，大胡子一上一下地颤抖起来。
“噢朋友，感谢你的关心，不过你太小看铁匠的体力了。”
“那？”齐格林微微歪过头说。
“咱们继续吧朋友！”铁匠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长剑，就继续开始作业，不过当他把长剑放进铁炉里的时候，齐格林却隐约听到了凄厉的叫声，那是一种很接近又很遥远的声音，听得齐格林浑身一激灵。
“嗯……”铁匠托着下巴看着炉火中的长剑，“这把剑的杀戾之气太重了。”
“什么？你也听到了吗？”齐格林睁大了眼睛问道，那个声音像是从他脑海中直接传来的。
“不朋友，你看这个。”铁匠将长剑从炉火中取出，一阵暗红色的烟雾从剑上蒸发出来，呛得两个人都咳嗽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齐格林用袖口捂住鼻子，“你快开始吧。”
铁匠也赶紧将烧红的长剑放在案台上，抠出一颗石头就往上面抹，但不知道是因为血烟太重还是怎么的，这颗石头看起来没有上一刻那么刺眼，反而光泽显得有些温婉。
结果等铁匠抹完一面剑身，大胡子的兄贵却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齐格林用手在石化了一般的铁匠眼前挥了挥，“别吓我，该不会恶灵附身了吧！”
“我……好像用错珠子了。”铁匠断断续续地说。
“啊？你用的什么珠子？”
“光棱石……”
“有什么用来着？”
“……”铁匠没有回答他，但是脸上出现了一种割肉般的不舍神情，看来光棱石显然是比刃棱石要值钱了，很可能还是值钱得多。
铁匠没有再开口，显然在这个时候停顿很可能导致强化失败，他哭丧着脸翻过剑身，开始涂抹另一边的剑身。
“行了，我多赔你10块灰棱石行了吧，再多我也没有了。”齐格林看着铁匠，就感觉像是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实在也不好就拣这么个大便宜。
“这哪是10块灰棱石就能弥补的……”铁匠丧气地说，不过他一下子就振作起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就当是送给你的饯别礼吧。”
铁匠继续完成接下来的工作，齐格林想帮忙却也插不上手，只有这么干看着，虽然不太礼貌，但平日里嗜睡的齐格林看着铁匠重复的敲击，很快眼皮就开始撑不住了。
……
一声尖啸，突然划破了齐格林的耳膜！
一个激灵齐格林差点从木桌上摔了下来，一看窗外，外面天都黑透了。
他看向铁匠，只见铁匠手中稳稳地抬着那把“剑”，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之下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把剑，真的是自己之前委托给铁匠强化的那把剑吗！
猩红色的脉络如同经脉一般爬满剑身，原本笔直的剑身弯曲成一种诡异的弧度，剑尖绽放着骇人的锐利，中心的血槽染成了深红色，还隐隐放射着微弱的血光。剑刃则是带着极端的暗红色光泽，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到刺痛般的锐利。
与其说那看起来是一把剑，不如说是恶典里记载的恶魔武器，那不详的造型简直与臆想中猜测的恶魔死棘如出一辙。
等到铁匠将剑交到他手上，脸色沉重地开口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武器，在我打造它的时候，无论如何锤炼，它似乎始终都不受控制，我越捶打，它就反抗得越严重，自顾自变成了这幅模样。”
齐格林悻悻抬头看了铁匠一样，略带犹豫地接过了那把剑。
一声恐怖的尖啸，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深处！
齐格林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可是眼前的铁匠却丝毫未动，明显对方没有听见这个声音！
接下来，一幕幕诡异的画面在他脑中浮现——各种各样形态扭曲的恶灵在黑暗中浮现，齐格林能清晰看见他们怨恨的脸孔，甚至能感应到他们临死前所受到的巨大绝望。
被当面处死的爱人，被夺走孩子的父亲，其中有一些，甚至是处于襁褓中的婴儿。扭曲的灵魂在齐格林的脑海中发出了惊悚的恶笑声。
“朋友你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
铁匠的声音及时将齐格林拉了回来，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背后已经湿透了。
“没什么，不我想说，这把武器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能感觉到里面被杀死人的灵魂！”
铁匠略微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桌子，随即他表情严肃地看着齐格林，缓缓地开口：
“你相信武器带有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