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经学与西经学:兼及常识教育
先生云:美国学者哈钦斯所撰《“西方世界的伟大作品”丛书目录》,可视为哈氏试图归纳出一个西方经学体系(“西经学”或“西学经学”)的尝试。吾中国人将来如欲拟制“西学经学体系”或“西经学”目录,以及“常识教育书目”,皆可参酌资鉴也。而哈氏之《“西方世界的伟大作品”十年阅读书目》之拟制,恰与吾所谓之“常识教育书目”之旨趣适相一致。今日之有志通“西经学”之中国学子,皆可以此为津梁而得其门而入矣。此实亦可视为中国古代目录学之于西方经学方面之扩展表现也。但现在此一种“西经学”只有目录,而无中文版本推荐,国内现有某些学者做此类“西经学”之西方学者所作之注疏之翻译引进工作,甚好,而为“西经学”注疏之第一步。吾人则希望将来第二步乃为中国学者自己的“西经学”注疏作品集,以申中西沟通之大义深意,此则稍须待时日,必中国学者渐能中西兼通而后可。乃曰:学者之中西兼通,与“西经学”之中西沟通,乃至中西经学之融合归一,实并行而不悖也。
先生云:读经(中经、西经)、读书只是新民之方式渠道之一,仍需有其他新民之内容、方式作配套与补充,比如古代之射御礼乐等,当今之各种社会组织法度、体育、科学技术、政治组织参与,以及各种专业、职业、军事、技艺之培训养成等,否则,经学教育便只会造成皓首穷经之书生,而养成文雅复文弱之国民,亦为不足,未必全是国家之福,亦非吾之本意初衷也。通中西经学乃新民方式之一,人皆或可知晓其入手之法门,而实尤其针对学问人才(当然应加入方法论、科学思想史等方面内容——哈氏书目中亦颇多科学著作)。故最基本之常识教育或最低限度之中西经学博通教育,可针对全体或普通国民,而高级版、升级版常识教育(及其书目)与中西经学兼通之博通教育,则针对国士、更高学问人才,以及有志、有才、有能力而自我更上层楼地提升之国民也。取法乎上,必比取法乎中下而更能造成人才与高水平整体国民素质,或造就精英群体,而正向提撕、带动、拉高、引领本国、本民族之国民同胞之文化文明水准,而为国之大利、大福祉也。
先生云:吾之心愿与最终目的,乃在于让所有中国人皆可堂堂正正地做人,做正直、勇敢、坚毅、仁善、至诚、聪慧、优雅、光明磊落之人。
某君言:唐宋之后,中国人每多油滑卑弱、逢迎阴谋(腹诽)而乏刚毅沉雄、英挺傲岸之气,乃历史上多次亡国为奴,及专制暴虐政权摧折侮辱之结果。必先将此等因袭重负一层层剥落抛却,方能有正大雄放温仁刚毅之大国国民气象也。
先生云:人类应进化出大智慧,以及更优本性,以避免人类之治乱循环乃至自相残杀或自取灭亡。《阴符经》所谓“天发杀机,地发杀机,人发杀机”,仍终将归于人心,天地仁与不仁,杀与不杀,皆在于人心人慧也。天地变动亦由人心而起,人心能胜天地,此一“胜”字,既可以是毁灭与自我毁灭,亦可以是以人心人智人行而避天地之杀机与惩罚。
先生云:正统与传统、历史与历法,此两组关系颇有趣,异日可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