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研究思路和方法
美国金融制度变迁总体上属于经济制度变迁,因此在总体研究思路上,首先从历史维度,对殖民地时期至21世纪美国金融业发展和变化的历史事实进行考察,勾勒其基本的历史发展轨迹,找寻其历史发展的规律;其次在思想层面,透过美国金融业发展变化的现象,对美国经济史上的金融制度变迁进行全面解剖,以体制和政府管制为中心,对金融制度变迁进行深入分析,探讨主要金融制度变迁的路径、特点和影响因素,以及金融制度内部,及其与美国政治和经济制度相互影响的关系;最后在实践层面,对美国金融制度变迁对其经济和金融发展以及世界金融业发展的影响等进行系统阐述,力图探索制度分析中思想、制度和实践三个层面之间的有机联系,论述其动态变化的趋势,从由表及里、由现象到本质的研究中,总结美国金融制度变迁的规律、经验和教训。
在具体的研究思路上,除了前言、余论、跋、后记和附录内容外,本书正文内容共分三个部分十一章。
第一部分:金融制度历史维度方面的叙述,主要是第一章。对殖民地时代至今美国金融业的发展和演变过程进行梳理和概括,划分了若干历史发展阶段。各阶段的研究内容为:殖民地时期的贸易和金融方式、美国早期的债务和金融制度、铁路建设融资与投资银行制度的兴起、经济大危机与金融制度的变革和重塑、金融制度的创新和银行业危机,以及金融化与FIRE产业的发展。
第二部分:美国金融体系中主要组成部分及其制度变迁的论述,包括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章。
第二章:美国商业银行制度的历史变迁。主要论述美国金融体系中金融中介的组成部分——商业银行的发展现状和结构特点,以及商业银行制度变迁的具体表现,如自由银行制度的繁盛和终结、双重银行制度的形成和发展、经营体制方面单一制银行和分支行制银行此消彼长的发展态势、从分业经营模式到混业经营模式的转型发展等。
第三章:美国非银行金融中介制度的历史变迁。主要研究除商业银行之外,美国金融中介组织的发展及其制度变迁情况。研究对象包括保险业、独立投行制度、信托和财富管理、基金和机构投资,以及新兴金融组织机构的发展,及其与传统金融机构的竞合发展关系。
第四章:美国资本市场制度的成长和变革。主要研究美国金融体系中资本市场的成长和制度变革,包括资本市场及其结构和类型、华尔街资本市场制度的兴起和发展、资本市场信用评级制度的演变、道·琼斯指数,以及投资者保护制度的建立和完善等。
第五章:美国货币制度的历史演变。主要研究美国金融体系中货币制度和货币市场问题,包括货币制度及其本质特征、金银复本位制及其争议、绿背纸币与国债的联系、金本位制与货币的统一,以及从金汇兑本位制到美元本位制的转变等。
第六章:美国中央银行制度的创建和发展演变。主要阐述中央银行制度及其建立的背景、中央银行制度的多次试验、隐性中央银行制度——独立财政制度、显性央行替代制度——萨福克体系和纽约清算行、私营中央银行制度——美国联邦储备体系,以及美联储的制度调整及其独立性问题等。
第七章:美国金融监管制度的历史演变。主要研究金融监管制度及其界定、地方性和多元化金融监管制度、金融监管中的“双轨制”和“二元体制”、从严格管制到“去监管化”的转变、次贷危机与金融监管制度的调整,以及金融安全网络——存款保险制度与市场退出机制等。
第三部分:金融制度变迁的影响因素分析。主要研究宪法约束和法律环境、政府规制、政治因素、利益集团,以及银行家和金融机构等变量对美国金融制度变迁的影响,包括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章。
第八章:美国金融制度变迁的法律因素。主要包括:英国普通法系——美国金融立法的来源,《美国宪法》——二元金融体制建构的法律基础,《国家银行法》——金融制度变革的约束条件,《联邦储备法案》——美国进步时代的金融改革立法,以及金融自由化立法——“去监管化”的法律依据。
第九章:美国金融制度变迁的政治因素。包括:政治体制——金融制度变迁的制约力量,政治理念——金融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力,美国政府——金融制度变迁的主导者,政治人物——金融制度变迁的推动者。
第十章:利益集团与美国金融制度的变迁。主要包括:美国的利益集团及其特点、联邦党人与国家金融制度的奠定、“强盗贵族”与早期金融制度的发展、金融利益集团对资本市场的影响,以及利益集团影响金融制度变迁的途径。
第十一章:金融机构与美国金融制度的历史变迁。主要研究市场参与主体银行家和金融机构在美国金融发展史,以及金融制度变迁过程中的独特作用和影响。研究对象包括:花旗银行、高盛集团、雷曼兄弟公司和J. P.摩根公司等。
最后是余论和跋等内容部分,在余论部分,笔者归纳总结了本书的核心观点和金融制度变迁的主要特点,简略分析了非经济因素对金融制度变迁的影响和作用。在“跋”的部分,主要是从文献视角,梳理和评述学术界对金融制度变迁的研究成果。
三个部分十一章的“基本内容”,是本书的基本篇章结构。在研究中,本书力图有所突破,如研究体制和规制的形式和特点,及其与金融制度变迁的历史实态;各利益集团和各政治力量之间的较量与金融制度变迁的互动性;金融中介组织、金融制度变迁对美国经济发展和金融体系的影响等。
本书从体制和规制的角度观察问题,集中于对美国金融制度的长时段起伏变化的研究;透过现象探讨美国金融业发展的规律性,以及美国金融制度变迁的复杂因素,构筑理论与实证、历史与现实相结合的研究新平台。尽可能地运用历史学、制度经济学以及金融学的理论,分析美国政治经济体制和政府规制与金融制度变迁间的逻辑联系,透过视角转换和理论构架,试图对某些老话题进行新的阐释,对一些前辈学者忽视的问题展开原创性的探讨。
本书的研究方法,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指导,同时采用历史学、经济学和金融学等的理论方法,做到史论结合、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
二是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进行一手资料的搜集工作,力图摸清美国金融业发展的“数量和规模”,包括商业银行以及各种主要金融中介在不同历史发展时期的数量和规模,做出统计图表,找出其变化发展路径和规律。
三是坚持继承与创新相结合,充分尊重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劳动,以目前学界已有的研究成果,以及“体制和规制约束条件下美国金融制度变迁研究”课题组的前期研究成果为基础,开展进一步的原创性研究。
四是采用循序渐进和长期积累的方法。本书的研究从2008年申请校级课题立项,到2012年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立项批准,再到2017年项目研究的完成,前后持续了近10年时间。在十年磨一剑的过程中,笔者采取边搜集数据材料进行研究,边写成多篇论文的做法,并指导硕士研究生围绕这一论题确定学位论文选题,带领和指导学生边学习边研究。可以说,本书是笔者在边干边学中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