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嘴上的佛系,掩饰你内心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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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生没有标准答案

你不必一头扎入拥堵的操场,被鸣枪逼迫向前跑;不必刚毕业就急着赶往最紧俏的行业;更不必20岁出头就被催去相亲择一人终老。

只有你自己,处在真实的生活和社交圈里,才能明白到底值或不值,要还是不要。人生,可以有参考答案,但并没有标准答案,你决定的就是最好的,你才是自己的过来人。

20岁之后,你就是自己的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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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是我的高中学姐。

认识七八年,她一直在折腾,流浪、开店,在摩洛哥中过暑,在大堡礁晕过船,在巴西贫民区拍过纪录片……

朋友圈里,她不笑时很高冷,疯癫起来就破功。隔三岔五一副好累好累我不行了的样子,过一阵又不知哪儿来的元气,不眠不休。

这几年,身边的那堆小姐妹们,纷纷恋爱结婚生娃当妈。她却好像不会老,背包就是全部家当。

打电话唠嗑,那头的她嘻嘻哈哈,说在老城区的巷弄里打理出一家店,和周围煎饼摊子、老五金店、熟食铺子什么的打成一片,每天吃喝都不愁。

她说:“这就像是加减题,我没法样样兼顾,不如做减法,留下最重要的部分。其他的绝不凑合。”

那会儿我是她的迷妹,并不解其中深意,只是眼冒星星地以为,她不把自己往流水线模子上套,不打鸡血也不灌鸡汤的样子,真的很美啊。

直到后来,我和身边人因为现实分隔两地,车站里眼泪洒了一地;去往陌生国度没钱又水土不服,恨不得一口莲子汤下肚时,忽地想起来她说过的那些话。

也是慢慢地清楚,选择这东西,没有对错,只有不同。

孜孜以求之物,有人俯身便拾,有人力争可得,有人无解亦无缘。既然笑和哭都由己造,拥有时珍惜,胜过追逐不得之苦。

就算失去,也是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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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提到这些,是因为最近遇到了不少这样的询问:

“你能告诉我,以后我适合做什么吗?考研还是去工作?”

“男朋友很爱我,但他家里条件不好,我们要在一起吗?”

“听说写爆款文很赚钱,以我现在的水平,你看能月入多少?”

……

公众号后台,时常会收到小伙伴的私信,问我该怎样从一段虐恋中走出来、如何做一次心仪的选择等。我很少立即回复,而是会隔一阵子,再询问。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觉得人越是迷茫的时刻,越容易听信外人的指点,我没法贸然为人下判断;二是彼此生活圈不重合,虽能感同,却无法身受,如果不顾实际地说这说那,其实是种不负责。

有时,我也会追问:“你自己想到或做到哪一步了呢?”

往往在这时候,对方会陷入长久的沉默,或是匆忙转移话题,反问我:“如果出错了怎么办?”

但说实在的,这种迫切却盲从的心理,容易被人利用。

就如朋友圈里时不时刷屏的:《那些月薪50万的姑娘过着什么生活》《我买了房,但我仍一无所有》《他爱不爱你,就看这三点》……某些所谓的“人生建议”,不过是逻辑学和心理学的字面游戏。无外乎把过来人那点儿微弱的见识奉为圭臬。

若是看多了,听信了,难免被无底线的忽悠和无意义的煽情牵着鼻子走。到最后会发现,所有的是非对错,不过是一场接一场的“幸存者偏差”。

虚伪就像糯米纸,裹在足够甜腻的糖果上,掩藏着酸到硌牙的怯懦——你只想不做,光顾着陷于纠结情绪,从未深思过其解决方法。

如此一来,心事弯弯绕,没把别人绕进去,先把自己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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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不是过了18岁就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成人了。”很多次,我尝试着回过头检视自己,发现所谓“折腾”的日子,都是在后知后觉中蝉蜕的。

从前背包自助旅游,确定某一国或某几国为目标,恨不得把所有抵达方式、门票价格、吃喝玩逛之类的攻略收藏下来,唯恐行程不如所愿,留下缺憾。

可渐渐地,当我独自经历长途漫旅,目的地却变得不再重要了。

世界那么大,拜访了某一些去处,必然会错失另外一些。既然疏漏在所难免,不如尽量享受眼前美好。

我甚至以为,每个人的生命里,都需要这样的“事与愿违”。

那些心焦,那些痴念,也许是北上广打工的青年下了班,街巷口的一碗瘦肉粥;也许是蜗居的旧宿舍里,墙上那张明星海报;也许是荒山深林迷路处,和老和尚的半夜闲聊……

就像在玩沙盘游戏,你有参考答案,却没有标准答案。什么样的选择,决定了有什么样的体验。

事实上,你不必一头扎入拥堵的操场,被鸣枪逼迫向前跑;不必刚毕业就急着赶往最紧俏的行业;更不必20岁出头就被催去相亲择一人终老。

只有你自己处在真实的生活和社交圈里,才能明白到底值或不值,要还是不要。

20岁之后,你就是自己的过来人。

多尝试、多体验、多试错,才是“解锁成熟期”的唯一密钥。就算独自旅行很辛苦,生病没人陪很心酸,遇上渣男很倒霉,那也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生活,要亲口尝一尝才知道什么叫“丰沛”。

内心戏太多,难怪你活得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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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H昨晚发来消息:“我和他过不下去了。”

事实上,她在这段恋情里已经挣扎了三年,剧情堪比八点档伦理大剧,所有戏码都已轮番上演。不分开的理由只一条,“我俩都见过家长了,如果分手,别人怎么看我?”

我叹口气,今天她这波诉苦,无非是新一轮的吐槽、委屈和发誓。很快,她和她的男友又会拾起一地鸡毛,和好如初。

“换作是你摊上他,会怎么选?要是朋友知道我俩分开,肯定会笑话我……”

每一种假设背后,都写满了脆弱与无力。一波三折的虐恋,分分合合的怨曲,更像是自编自导自演的苦情戏。

以前的我,也爱钻牛角尖。

喜欢一个人,心事全靠对方猜。少做点怕他不知,多做点又怕打扰到他。脑袋里360度托马斯回旋着关心,嘴里却憋不出半句好话。

等到相识久了,吵架多了,每次都是我哭成傻子,他一脸呆懵,只好怯怯道:“你说吧,我到底该怎么做?”

现在想想,还挺遗憾的。年少时不知,“暗自揣测”是感情中最鸡肋的东西。内心戏再精彩,又与他人何干?

与其让焦虑搅乱你的情绪,偷走你的快乐,还不如真实告诉对方,那些恐惧和不安。

在乎一个人,当如他所是,而非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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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外,职场内,“少给自己加戏”,其实是一种能力。记得刚实习时,我向学长取经。他自嘲说,初来乍到那会儿,自己是个“纠结狂”,能力弱却想得又太多。

平时上班,大脑时刻都在内耗,凡见到的、听到的都要做一番联想;晚上临睡前,忍不住想想今天遇到的糟心事,然后开始做辞职打算;碰见不投缘的同事,总感觉那人一举一动都在针对自己……

“对别人的百般注解和识读,构不成万分之一的别人,却是一览无余的你”——再后来,他实在憋得慌,干脆把这话贴在桌前,反复给自己洗脑。

唔,这么一想,似乎从小到大,我在为人处世时的内心戏也不少。

偶尔话不投机,气氛微妙,难免思忖一番:“她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故意的?”甚至搬来我妈,请她代为分析,此人能否做朋友?

但说真的,脑中小剧场噼里啪啦演得火热,十有八九都是臆想。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会被记忆粉饰,会被错觉复写。

本来谈不上排挤,你偏偏以泪洗面;本来算不得冷落,你非得退避三舍。当你心觉对方面目可憎,他亦做出负面反馈,以牙还牙。结果恶意嗞嗞蔓生,两人再难修复。

印象里,每次跟我妈吐槽,谁谁看我不爽,谁谁心机很重,我妈都会说:“行啊,如果别人真要害你,你能躲则躲;如果避无可避,就接招呗!”

明明可以彼此欣赏,若不行,就专心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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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家伙,每天想七想八,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前几天,看了一个小短片,名为“星期六”,剧情很写实。

在周末早晨,男主一边啃着香蕉,一边盘算着今日打卡清单。他心想,等会要洗衣服、信用卡还款、冲洗浴室、丢垃圾、打电话给老妈、晚上顺便出门找乐子……

内心戏太多,男主苦恼不休。这厢,他脑中排列组合无数次,试图找出最佳方式;那厢,垃圾仍在桶里,琐事越积越多。

就这样,日暮黄昏,月落树梢,一天咻地过去了。

当真是这样。有时候,心累、身倦、人疲惫,最大的问题在于信息过载——换言之,想得太多了。

“我不知道我大学的前景在哪里,我活得好迷茫,怎么办?”

“我很想出国深造,可女孩子稳定点也挺好,不然算了?”

“他们都在埋头读书拼命考研,就我还在原地踏步,好烦。”

比起情感上的起起伏伏,更糟糕的是你的懒和怕、混和等——它们会削弱你的锐力,磨损你的心气,浇灭你的斗志。

你被滞留在过去,停泊在未来,却没法专心活在眼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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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透想学的技能,找不到想要的工作,追不到想追的女神……没多久,你把“穷人思维”“阶级固化”“读书无用论”奉为灵药,视作标签。

但,仅仅声讨环境是无益的。你心里满是不敢要、不愿赌、不还击,“宿命论”就成了你信奉的人生哲学。

反观身边的大神们,似乎更容易进入“解决问题”的模式,而非纠结于当下令他烦忧的人或事。小戏精们还在睚眦尽裂之时,大神们早跳过对峙阶段,心想着怎么收拾烂摊子了。

其实,20多岁的年纪,不需要你横眉冷对奖学金,不需要你断绝爱欲没脾气,更不需要你凡事洞明无所扰——只要少一点瞎算计,多一点钝感力,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抱怨自己眼圈黑,肤色差,那就早睡早起多锻炼,而非今天熬夜明天外卖,半夜两点刷微博。嫌弃公司没前景,升职遥无期,那就充足准备,择机跳槽,而非变着花样逃避,开口闭口“不公平”。

在选择面前,内心戏别太重。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有舍才有得”的理。

山要爬,庙要拜,生活要直面。别问选左还是选右,选A还是选B,也别期望精神上的狗皮膏药。你要选心,那颗扑通跳着的,你自己的心。

你不是社交恐惧,你只是爱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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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典型的“两面派”,熟人面前,我是嬉皮笑脸会侃大山的主儿;遇上生人,社交技能瞬间为负,话痨秒变冰山脸。

不想跟人说话的时候,就埋头玩手机假装很忙;路上遇到相识但不熟的,揉揉眼睛全当没看见;去一些不感兴趣的场合,干脆板着脸听歌发呆……

社交焦虑,在每个闪避的眼神中。表情包就像是醋和辣椒,一次次调剂着我那些干瘪寡淡乏味儿的尬聊。

“先混好自己,再混圈子”“你那不叫人脉,叫好友数量”“低质量的社交,不如高质量的独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拿此类鸡汤安慰自己,却并未因此轻松许多,反而错失了不少良机。

和陌生人在一起沉默是金,和心上人在一起半晌无语,和领导上级在一起惴惴不安……只消把所有错失的良机归结于“社交恐惧”,然后自暴自弃,谁叫我内向呢!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逃避,大概是这个世界效力最快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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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入行自媒体,快一年多了。在这个圈里,光写没用,也需资源和人脉。慢慢地,我从写作者变为运营者,被迫和陌生人攀交情、谈合作、打交道。

偶尔参加那些大V小咖的线下沙龙,别人一见面就称呼你“亲爱的”,热情的仿佛上辈子走散的闺密,我却只能低头讪笑,尴尬附和。

有一次,和朋友去听分享会。某位欣赏许久的前辈也去了,看到小伙伴们三五成群闲聊着,我挺想融进去,和他们觥筹交错。可直到片尾曲毕,人走人散,我都没能开口,道一声“你好”。

出门后,我打电话给老妈,抱怨道:“唉,我真是社交无能,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错过。”

知女莫如母,我妈瞬间音高八度:“哼,你哪内向了?哪有病了?平时你不挺聒噪的嘛。你就是拉不下脸去问!”

我怔了怔,哑了声。想想还真是。我遇上他们,就像妖怪撞见照妖镜——那些浑身不自在,又何尝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出丑、尴尬、被忽略。

记得初中时候,刘海剪短了一厘米,我自觉丑得吓人,返校途中全程捂着脸、扶着额。我妈却打赌,压根没差别。

多少次因担心别人说我不大方,所以抢着示好;担心别人说我无趣,拼命找话题;担心别人怨我负能量,一直不敢吐苦水……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怎么才能让别人喜欢?”“她的眼神是不是说明不太满意?”

所谓“社交恐惧”,逃避的是我寡淡无光的焦虑,是害怕被拒的羞耻,更是担心不被接纳、不被认可的自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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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我再矫情,充其量也只是敏感害羞、不善人际。真正的“社交恐惧症”,要比我的问题严重得多。

学长老余就深受其害。刚认识他那年,我大一,他大三。听人说,平日里他性情乖僻,上课时需要多占两个座位,一个用来放书包,另一个隔开邻座同学。

最严重的时候,他成天戴着口罩,走路都别扭。偶尔打个招呼,像得了“后天口吃症”似的,手冒冷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不出声。

碰上老乡群聚会,老余就是那种“失踪人口”,请假理由花样迭出:今天给家里小猫看病,明天乔迁搬家忙,后天干脆屏蔽消息。

今年暑假,因为实习之事,我和余哥联系渐多。聊了几次,我才知,年前他辞了职,转了行,现在在做程序员,每天沉浸在代码世界。

“高考志愿,稀里糊涂填了市场营销,毕业后我又逼自己做销售。你看多少年了,我还是不喜欢,不习惯。”

“反正我不擅长社交,不如多做事,挑个能力大于圈子的工作呗!现在状态好多了,混得还算不错。”

听老余说,现在的他,依然不苟言笑,好在工作顺他心意,和同事相处也融洽。偶尔打个球,约个伴,倒也不怯了。

“那以后请你吃饭,你来不?”见他开朗不少,我打趣道。他顿了顿:“不去。”接着,又丢来一句:“当然是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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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像个疯子,出门像个哑巴。”

“很害怕麻烦朋友,包括催他还钱。”

“讨厌欠人情,遇到突如其来的温暖特别惶恐,总想加倍还回去。”

“喜欢靠窗的位置,喜欢单人小火锅,喜欢不会上前推销的小店。”

……

有时候,公众号就像小树洞,偶尔听见彼此心事。这些碎语,像极了《一人分饰两角》的开篇歌词:若没要事,我便不见人。

但说真的,社交无所谓有没有用,沟通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在学校里,如果不和师长朋友打交道,光躲在宿舍活得像只鸵鸟,如何应对毕业后的复杂人际?身处职场,如果从来不和领导同事交流,光靠自己低头蛮干,拼死拼活,又怎能换来升职加薪?

任何情绪都是纸老虎,固然有暴戾一面,但残酷吃不了人,吞噬我们的始终是内心的忧和惧。

你可以说,比起社交,你习惯独处。就像老余一样,朋友无须太多,性情相投才好。没关系,这是性格使然,不必强行扭正。

你唯一要面临的难题是:明确自己喜欢什么。专注自己的擅长点,慢慢吸引那些你喜欢的和喜欢你的人。只有走出镜像门,你才不必逃窜,不必惊惶,才能挣开那道厚厚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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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松。生活这场大戏,从来没有领衔主演。做个不被过分期待、不必害怕出错、不用时刻完美的配角,也挺好。

试试吧!撕掉“社交恐惧”的标签,开心就笑,沮丧就哭,生气就有礼貌地怼——

但愿你从别人处得到的快乐,和你给自己的一样多。

你所谓的“控制欲”,其实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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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朋友是个控制狂。”和读者聊天,他上来就说这么一句。

听说,他们二人最初还算投缘,女友黏人,你侬我侬。可时间一长,他有点慌。这姑娘太强势,彼此相处,就像主人和狗:

从睁眼到闭眼,24小时电话轰炸,微信必须发定位,从吃饭、逃课、喝咖啡到轧马路,整天都要听她使唤;碰上她心情不好,被拳脚相加一顿揍,由他扮演出气筒……

每当她带着命令的语气提出要求,他皆以欠债般的歉意,去喂饱她不停许出愿望的嘴。到头来,相爱成相厌。女友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所有的旋律都变成了《金刚经》。

“唉,还真是难为你了。”听完这些,我只好耸耸肩,讪讪笑道。

话说回来,每个陷入爱情的女孩,大概都有点“作”。就像安徒生笔下的豌豆公主,她们隔着20层垫子和20床鹅毛被,都能感知一颗豌豆粒的硌硬。

不但身子是豆腐做的,心也是。

只不过,24小时循环洗脑,每天耳提面命,不听话就甩脸子冷暴力。经年累月,谁乐意在这样的环境下存活,甘当一只提线木偶?

爱情之外,相处之内。越想要控制,越容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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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大学那会儿,我的口头禅是:“不不不,你说错了。”

哪怕脸上再微笑,性子再温和,仍被贴上“高冷”“难相处”的标签。回想每次与人互动的场景,悲剧总是相似的:初次见面,建立基本关系——接触一段时间,矛盾开始萌生——对峙开始,关系走向僵局——最终她冷淡,我拜拜。

哪怕到了20岁,我还没有学会与异性相处,没有谈过一次靠谱恋爱。平日里喜欢把三观强加到朋友身上,听不进太多批评声音;习惯一切按计划进行,要是发生意外,心态就崩塌;一旦有了争执,全然陷入被动境地,光等别人道歉……

“我这个人,外表看上去很强势,内心却住着个胆怯的小孩。”也许,在“控制狂”眼里,相处就像坐跷跷板,一头是自恋,一头是自卑。

因为自卑,所以患得患失,紧攥着掌心之物,生怕稍有不慎就会生变;因为自恋,所以宛如巨婴,自以为是宇宙中心,看不清人际边界在何处。

晃着,荡着,怨着,念着……到头来,所有外部冲突,不过是我和“我”的对峙、冷战和分裂。所谓强势,更是掩藏着内心的恐慌和对自身的不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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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心魔》,正是一场有关“控制欲”的噩梦。

由于丈夫和小姨私奔,女主角把所有心思转移到儿子身上。在这位单身妈妈眼中,孩子的人生就是她的人生,两者早已合一。

过于关注导致了溺爱。23岁的儿子成天游手好闲,最终沦为了杀人犯。哪怕入狱,他还满脑想着:“这是妈妈的错,这怪不得我。”

直到那一刻,女主才知晓,多年来畸形的爱,成了真正噬心的魔。

“亲爱的,你必须听我安排,别让我伤心。”

“明明是为你好,你怎么不理解我的苦心?”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们还是分开吧。”

……

生活中,不乏这样的人:受害者的面孔,施压者的心态。

他们深切期待着别人的改变——期待父母退让,期待恋人妥协,期待朋友包容,期待被无条件满足;他们看重自己的情绪,关注自己的诉求,对别人的处境和现状却有意无意忽略。

“你不会喜欢这个平庸的我。”

“认识久了,你肯定会嫌弃我,离开我。”

在强烈的焦虑之下,安全感的获得只剩一条路——用对方的隐忍、服从和牺牲,换取自己的认同、愉悦和底气。

到最后,再腻歪的两人,也会变成猫捉老鼠:一方紧追,一方逃窜。要么习惯成自然,要么一拍即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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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像极了我小时候看过的一幅连环画:深山老林里,一支军队在跑路。为了避开碎石,国王下令杀牛、取皮、铺满路面,以缓解被扎脚的痛苦。

牛一头头被宰杀,路一天天被铺平。有个大臣忍不住问:“国王,与其用牛皮铺路,用它来包住您的双脚不是更好吗?”

初看时,我反应慢半拍,只觉这国王真逗。现在想来,突然明白了好多道理。

感情中,你可以打情骂俏,可以人身攻击,可以撒泼,可以撒娇,可以粗口,可以装蒜,可以相爱相杀。

但别忘了,一律以自己的需求为出发点和归宿点,最终会作茧自缚。

除了每天窥探另一半的隐私,你明明可以良性沟通,把对恋人的强求变成对自己的修炼;除了贪婪地索取对方的陪伴,你还可以降低期望或转移注意力,逐步提高对生活的掌控力。

在很多时候,你我只是大号的孩子。用“占有欲”来表达我在乎,用“脾气臭”来掩饰自尊弱。却偏偏忘了,爱不是免责声明,不是随时解渴的自动售货机,更不是把对方变成第二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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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班》有句台词:欲望边埋着错过的他。

相处这件事儿,不是千辛万苦上贼船,而是你划桨,我逐浪,一舟只负一人重。

毕竟,你自己才是救命稻草。

说什么怀才不遇,不过是实力不济也不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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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和女友闲聊。她说,大学真是“事与愿违”的高峰期。

大一时,每天起早贪黑背书到近乎崩溃,考试却发现有人打小抄查手机,轻松拿下奖学金。

大二时,为了减肥饿得头晕手抖神思恍惚,室友一天五顿来者不拒却比自己瘦一大圈儿。

大三时,知乎上寻求共鸣,用心答题却应者寥寥;大V随便晒自拍,随即500评论1000赞。

再后来,总算熬到毕业。家里催着相亲,自己忙着投简历、跑招聘,仅有两三个Offer,自己偏偏瞧不上。

“我现在啊,不光缺机会,还缺伯乐。”

“别慌别慌,没准是时机未到。”聊了会儿,见她丧成苦瓜脸,我赶紧转了话题。

怀才不遇,这词儿还真让人闹心。

想起有阵子,我特讨厌数学好的家伙,生怕智商被碾压,时不时就抱怨:“我学不好是我不喜欢,如果做我喜欢的事,肯定比他厉害。”

折腾至今,总算能选择喜欢之事了,我却三分钟热度没耐性,想放弃,又不服气。“这个行业太现实了,就不能多给新人一些成长空间吗?”

我沉溺于抱怨和吐槽,习惯于逃避与盲从,妄言于风气差或他眼瞎——所谓“怀才不遇”,不过是一针麻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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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敢做;每天埋怨资源少,吐槽身边人太蠢;习惯式自我感动,从不知抬头看路……

“怀才不遇”之所以惹人厌烦,在于它是个没有门槛的避难所。

在自媒体圈,也有那么些“作家”,文章没见如何出名,成天故作阳春白雪状,念叨出版社太媚俗、垃圾文字太辣眼、好笔头无处安放。

像我认识的某位老兄,此人自称中文系大才子,诗歌小说散文俱佳。见别人写爆文追热点百般不屑,骂畅销书和名家经典全是糟粕。

平时朋友圈发动态,从过劳肥到鄙视链,从空巢青年到中年危机,什么话题都能聊得唾沫横飞。谁点赞,他说么么哒;谁反驳,他就飙脏话。

这都一年多了,我不知他对写文有几多热爱,倒读过牢骚百八十篇。主题无非是“我这么郁郁不得志全怪没人赏识,我生错了时代”,等等。

但讲真,听人夸两句就热血沸腾,听人呛两句就心灰意冷,这是自恋。这种情绪是慢性的毒,它还极易上瘾。

辞职,因为怀才不遇,领导无脑;撒泼,因为怀才不遇,怒火中烧;酗酒,因为怀才不遇,一醉方休;单身至今,因为怀才不遇,没人懂。

你从来不敢承认,所谓的“不公平”,或许只是介意分不到一杯羹;所谓“怀才不遇”,或许只是眼界窄又能力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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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七月,我去报社实习,认识了一个HR小姐姐,我叫她琪姐。那会儿我在写“考研vs就业”的稿子,和她联系颇多。

好几次了,琪姐都直言不讳:“管他拿没拿奖,管他985还是211,没点真本事,凭什么非要我录用他?”

“面试场上,抱着一叠厚厚证书,满口责任和梦想。等入职了,新闻稿,不会写;记录表,没做过;就连发个邮件,也不知道怎么开头……”

如琪姐所说,越往后走,“感觉良好”带来的后遗症,就越明显。

到那时,“不被赏识”就成了掩饰焦虑感的借口,蹩脚又无用。

诚然,这个社会有很多灰色地带,100%公平只是理想化的错觉罢了。

但往大了看,有人狡猾有人蠢,有人顺风顺水,有人半路夭折,有人长在荒野山林,有人生在宽宅大院,有人一辈子浑噩。命运殊异,行路难测,都是不公,无法量化。

明明可以直面,却偏说这是歧视伤害;明明零星片段,非要把世界一言蔽之,是否太牵强了点?

最起码,当你的才华撑不起收入时,请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当你被迫待在“不喜欢”的处境时,可以及时止损快刀斩乱麻;当你看不清茫茫前路时,不如且歌且行活在当下。

如果伯乐难觅,打磨才气和心境,你早晚还有出头机会;如果手持烂牌,光顾着向命运撒泼、赌气,将颓废到底。

很抱歉,那样的你,除了自怜,别无所有。

我宁可低级趣味,也不要假装来的“高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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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实习那年,每临采访,我都会描眉画眼,穿上卡着尺寸的收腰包臀裙,踩上几厘米的细跟鞋,生怕别人嫌我不专业。

有次,跟着老师去见某影评大V。为了让自己言谈“高级”些,我备了好几页术语,念了一堆生僻问题,稿子凑得又臭又长。

聊到某部国产片时,我脱口而出:“这可是烂片啊,还以为您不会关注呢。”很尴尬,大V并未正面作答,而是反问道:“那你眼里什么算烂片?”

“就,就是那种档次特别低的吧。”

大V看了我一眼,乐了:“都是观影,有人喜欢形而上的脱俗,有人需要世俗意义的趣味,不过喜好不同罢了,哪有什么低级不低级?”

听他说完,我一时羞赧,红了脸。

许是那次采访触动颇深,再后来,无论是和朋友唠嗑,或是写文诚荐,我都很少会提“档次低”“渣烂差”云云的字眼。

这几个月,和我妈相偕看片数十部,往往是她摇头我拍手,我昏睡她畅笑,也越发感受到那位影评人话中的高妙。

如他所说:“一个人创造出来的东西,被另一个人喜欢,也算艺术。”

我以为的年度佳作,没准是别人眼中的催眠曲;我不屑提及的烂片,兴许是别人乐和两三小时的消遣。

谈不拢,合不来,那就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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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鄙视像条食物链,是个绕不开的怪圈。

比如某些听欧美音乐的人,嫌弃民谣“无病呻吟假文青”;看英剧的人觉得自己智商高,讥讽韩剧港剧内地剧“瞎矫情”。

换到学科领域,不少理科生瞧不起文科生,自以为随便扔个薛定谔定律就能把人吓成猫。

我闺密曾调侃说,读大学这几年,习惯了韩式拌饭、手卷、加州卷,就怕吃着吃着,越来越瞧不起那些拌面、蒸饺、黄焖鸡。

“你最近这篇文章可真土气,你不知道吗,现在流行犀利辣文风。”

“那种娱乐圈八卦你别写!追热点的号都是下九流,乌七八糟的。”

好几次后台收到此类留言,起初我有点懵,后来只觉好笑。于我,文学、摄影或其他,皆是自己与美的缘分,或多或少,或亲或疏。它的价值在于觅知己、得共鸣,而非沦为彰显自身“高级感”的假道具。

在有些人眼里,你一度想搭讪的女神,是他腹诽的八面玲珑女;你非985名校的出身,就沦为他口中不入流的Loser;你日思夜想的小城,是他嫌弃的山沟沟……

眼界、处境、生活圈,会投射自个儿心情不假,有喜好憎恶也没错,但最烦的,是拥此踩彼,借爱它厌它来自诩品味。

比起缺料的“伪鸡汤”,我更怕虚假膨胀的自我认同;比起所谓的“高级感”,我更想做一个低级趣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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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这几天,我抽空读完了野夫的《乡关何处》。文字甚好,颇有趣的,是柴静为他写的序,里头提到一件小事。

有次北京某大咖聚会,他俩碰了面。举座都是富贵人,三个多小时里,野夫既不参与,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平日里他也是这般。席间不抢话、不争锋、不费口舌,有他的地方笑声最多。就算有人说话不得体,亦能呵呵相乐。

吃完饭,袅袅一根烟,聊旧体诗。

虽说野夫常以村夫自许,但柴静笔下,他格外雅致。细想来,一个人的真实涵养,恰恰体现在思想喜好的包容性。

听到别人要牛排“八分熟”,正宗西餐店里要筷子,他不会心生出高贵感,而是该怎么吃就怎么吃;看见朋友戴着耳机听穿越、霸道总裁有声小说,亦不会满口讥讽或者敬而远之。

说真的,我很少遇到真正见多识广、视野开阔的人在人前大肆炫耀,却见过很多阅历不深、学无所长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世间有千万种活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都不必看不上谁,更遑论拿着自个儿的标尺去测度别人。

“高级感”这件事儿,一旦用力过猛,难免吃相难看,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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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女人自带高级感》《当你又美又瘦,还有什么得不到》《控制体重,你就能控制人生》……

公众号里,充斥着一篇篇鸡汤字眼扎堆的文章,教你“投资”“提升自己”“努力变好看”,倒不是说全然无用——拿它偶尔抖擞精神还行,用来洗脑,就有点过了。

现实中的我们,是同吃粗茶淡饭,共与油盐酱醋交手生活的。虽然好脸蛋很多,却真的少有那种睫毛扑簌、拔下来能当哨儿吹的聪明人。

所以很多女孩,哪怕身着限量裙、脚踩恨天高、手提名牌包,却依然美得战战兢兢,少了些从容不迫和恣意的任性。

她们努力学习各种“高级”的知识,贴满各色“高级”的标签,迎合别人,却不取悦自己。

原以为,更高级的生活是,有一天逛超市再也不用关心价格标签,可以随意去见当年不敢见的人,可以不问机票价格飞去痴念的远方……

慢慢拥有这样的生活了,却未必比过去开心几多。别忘了,美需要底气,是自我升级,是认清优缺点,不盲目做加法,带着脑子御风而行。

与其随大流,为了所谓的“高级感”,将不契合自己的皮囊、性情和气质,硬往身上套,还不如做浮流中的一簇青藻,自在摇曳,澄透可爱,将那枝叶渐渐舒展。

气质易得,高级难觅。你我皆凡人,不如少点包袱,轻装上阵。

再多假闺密,不如一个真饭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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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一个人吃饭如单刀赴会,有多轻快,就有多心酸。

赶上饭点,小长队排起来,挨个磨蹭到窗口,端一盘子饭菜,转身巡视找座儿。害羞如我,一心奔向角落去。

最怕的是,眼见某老师一脸攀谈状,径直走到我对面——那些鱼丸啊,虾饺啊,蘑菇啊,瞬间晦暗下来,白米粒也变成塑料泡沫。

“你发现没,这个菜好像没加盐?”

“对啊对啊,土豆牛腩也不好吃。”

“哦,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搜肠刮肚,一番尬聊,这餐午饭就Over了。

再后来,我换了同桌,淡了青涩,添了第一任“饭友”。

那会儿,她叫包子,我叫油条。许是对味也对胃,相处起来,倒不尴尬。若是周末没课,她找路,我探店,满杭州东跑西颠。

有次钻进苍蝇馆子,一手油,一脸汗,我狼吞虎咽,吃相全无;她错把米酒当甜奶,咕嘟咕嘟,声音都变稠。

待雪落满枝,我俩冰糖炖梨汤,红薯捂心窝,顺便约定着,等上了年纪,变成老太太,每天就裹得严实点,互搀着出门,扯闲话、嗑瓜子、搓麻将、聊八卦。

晌午饿了,唤来小孙子随时开伙,炒个家常菜,煮碗甜面汤。下午织织毛衣睡睡觉,消磨到晚八点半。

聊着聊着,我肚子咕咕叫,她哈哈笑。两张滴粉搓酥的小脸,像是糯米粽。

年少不知岁月长。彼此陪伴战胜实际的亲密,成为煲制感情的小慢火,呼啦一声,明晃晃。

哪怕多年过去,那些暂别和淡去,我快记不清,却忘不了儿时吹过的牛皮,“等我挣了钱,请你吃大餐”。还有她喝完米酒醉眯眯,笑着踢开路边油桶,又痛着跑掉的傻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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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处处是悖论,吃喝却是硬道理。

遇见一个好饭友,胜似一碗暖胃汤。治无趣、治烦忧、治两地相思、治手脚冰冷、治心塞。

原以为,难得假期,最惬意不过,两三知己相聚在夜间的烧烤摊,凉风习习,开瓶啤酒撸着串串,吹牛聊天寻个快活。

闺密阿星却告诉我,每次聚餐拟定名单,她都格外头疼。翻开通讯录,打开朋友圈,明明满屏熟人,能约者唯二三。

被“否掉”的朋友里,有的埋头工作,档期太满抽不出身;有的不喜辣不沾杯,约饭唱歌难尽兴;还有的呢,忙着减肥塑形,生怕上火长痘,鸡鸭鱼肉变成五谷养生餐……

“光吃饭也就算了,就怕结账买单时,你跟他AA,他说你假惺惺;你抢着付账,他推来挡去掏钱包。”更有甚者,明面客气,暗里算计,谁多花了谁少花了,门儿比谁都清。

一日三餐,五谷杂粮,七情六欲。

父辈们常说,饭局如战场,得失唇齿间。吃得舒服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把人脉稳住,把事情谈成。但在年轻人眼里,“酒肉朋友”未必是个贬义词。

在这甜咸汤圆都会引发“南北之争”的时代,如果三观不完全契合,吃喝能够同频,又有何不可?

即使不喜咸辣,我体谅你重口味的心;即使来往不便,你依然会赴我的约。

只可惜,身边的人来了又去,疏了又离。每一程,都能遇上同行者,却很难遇到那样一个你——像小松鼠手捧着坚果,拿出最好的四季和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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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时,只要一起约过饭,咱俩就是好伙伴。放学后,甩掉鞋袜,窝在沙发,彼此蓬头垢面吃鸡爪,面目狰狞也不怕。

19岁,我说知己莫过于“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冬夜漫漫,灯光暗而暖,座位宽而软,一桌人聊天说地斟酒不休。

这些年渐发觉,一个人吃饭,其实也挺好。窗外薄雾起,小汤匙在碗边敲敲节拍哼哼歌,扫扫瓜皮打打盹,多自在。

我不必等人,不用主动破冰,不怕面汤溅身,不怕笑场喷饭,可以发呆放空吃喝两三小时,也可以狼吞虎咽五分钟抹嘴走人。

和外界打交道时,自愿的、不自愿的废话太多,聚散太快。守住嘴也守住心的时刻,我,是自己最好的伴。

人生在世,饭友难觅。惜缘已是难得,求份过于奢侈。

管她浓汤鱼羹,还是清粥小菜;管他白酒利刃,还是黄酒钝刀——对味的人,对胃的菜,才算可爱。真希望你能三餐不忘,替我照顾好自己。

若有伴,愿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

若独食,空腹不得饮,来锅黄焖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