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食物
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对调，雪章鱼的速度很快，两人心有余而力不足，追了半天终于放弃了。
“小东西太能跑了！”科纳尔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方正疑惑的闭上眼睛，灵魂力跟着前方的雪章鱼很远，这群生物似乎也停住了，聚集在一块不动。
“到了它们的老巢么？”方正疑问道。
“走，看看去！”
前方是一座冰山，寒冷刺骨，两人有装甲服，不惧严寒，悄悄赶到冰山脚下，那儿有一个小洞口。
“嘎扎！”
刚踏出一步，脚踩的地方就冰裂，凹下去一大块。
“呃……被发现了。”
方正尴尬的说道，奇怪的是里面的章鱼群依旧没逃走，聚集在一起。
“你……”
科纳尔准备进行无情嘲笑，听到周围有动静，转过头，发现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个深紫色生物，正追着几个和他们一样穿着装甲服的人，赫然是初临塞德娜星时在空中见到的那头怪物。
几人狼狈不堪，紫色怪物非常凶残，是真正意义上的血盆大口，浑身毛刺，恐怕能一口吞下一个人，几人四处逃窜，危在旦夕。
一道人影直冲天空，显然是有人按下了失败按钮，结束了这次考核。还有些人不甘心，试图反抗，却被咬断了一条腿，连躲在远处的方正都隐隐在通讯装备中听到了惨叫声。
方正两人不是善良心泛滥的人，更何况眼下是竞争关系，心照不宣的往小洞钻，这些人的死活与他们毫无关系，不想招惹是非。
“塞德娜星遭到过帕隆虫巢的袭击，当时星空战士虽然将其驱逐，但上面依然残留不少虫子，是一片危险地域。”
“宇宙的各类物种远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两人聊着，沿着狭窄的洞穴往里走，越到深处空间越宽敞，走了三四百米，眼前豁然开朗。
隐藏在冰山底下的冰窟面积有千**方米，十多条雪章鱼聚集在最深处，看到方正两人冲进来后，瑟瑟发抖。
“我有这么可怕吗？”
科纳尔的脸在方正的夜视镜中看起来诡异无比，似乎成了又红又绿的肤色。
“嗯，你长的像个鬼，很吓人的那种。”方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科纳尔的脸似乎更黑了。
“里面好像有东西。”方正看到雪章鱼聚集的后面有一面冰墙的颜色与正常的冰块颜色不太一样，晶莹剔透，寒光流转。
“这是……”
科纳尔走近后瞪大眼睛，仔细辨认无误后，肯定道：“寒霜冰，伴生物质的一种，在联邦卖价极高，有市无价。”
“啧啧，我们发大财了！”
科纳尔惊喜若狂，“这整座冰山的内部不会都是寒霜冰吧？”
伴生物质是提升机甲能量的源泉，能量越高，机甲爆发出的威力就越大，科纳尔早就与一台机甲伴生，深知这种东西的珍贵性。
两人来到冰墙下，方正拿出湮灭，惊退了这群章鱼，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食物，没必要再赶尽杀绝。
科纳尔伸手抠下了一小块寒霜冰，遗憾道：“可惜了，没办法把它们都带回去。”
“咦，你怎么不说话。”他扭头看了一眼方正，发现他闭着眼睛，周身有星光浮现，吓了一大跳，“我草，你没事吧？”
“这就是……伴生物质么……”
在接触到寒霜冰的瞬间，方正的思绪突然拉扯到了很远，他想到了在死亡星域他从安姬薇手中逃脱的一幕幕，恍若一场大梦醒来，显得很不真实。
那是相隔十亿光年的另一片星海，遥远到难以想象。
最后，他的回忆定格在飞翼机甲出戟被安姬薇击个粉碎的一瞬间。
“你还存在么？”方正自语。
飞翼机甲已然化成齑粉消散在浩瀚宇宙中，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这台机甲，方正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他内心有着无法用言语道明的心情。
“回来吧，陪我战斗。”
模糊意识里，方正似乎在脑海抓住了什么东西，有了感应，漂浮在身体周围的星光璀璨夺目。
冰窟一阵剧烈震动，冰墙龟裂，数十万吨寒霜冰散发出一丝丝肉眼可见的青雾，很快冰窟内蒸腾着雾气，浓郁得快要化成液体。
“冰窟要塌陷了。”科纳尔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动静是方正造成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科纳尔整个人躁动了，“这些青雾……全是提炼出来的伴生物质？”
科纳尔察觉到与自己伴生的机甲传递给自己的感受，它想要吸收这些物质，完成蜕变。
科纳尔伸出手，一颗缩小到只有玻璃球大小的地球模样的机械物体从他手心缓缓浮现，仿佛从肉体分割出来，很是神奇。
这就是人类文明制造出来的伴生机甲，融为身体的一部分，生死相随，可以吸收伴生物质不断增强战斗力。
当今人类文明只有一架恒星级战斗机甲，派遣至南门二执行任务，余下的都只是些强弱不一的行星级战斗机甲。
悬浮在科纳尔手心的地球状物体接触到浓雾，体表立即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小洞，宛若有了生命一般的舒张毛孔，疯狂吸收着青雾。
“好纯净的能量。”小地球反馈回来的感受让科纳尔飘飘欲仙。
冰窟内的数十万吨寒霜冰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溶解，一时间冰锥、冰块坠落，进来的洞口被堵死了。
身边的方正依旧闭着眼睛，青雾在身边缭绕，凝聚，星光点缀在体表，奇幻而神异，关键是这货还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科纳尔觉得自己这二十年都白活了，跟方正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颠覆了他的认知，难道自己走错了片场，开始修真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科纳尔不敢轻举妄动方正，但再不走就要被活埋了，着急的为方正挡下上方坠落下来的冰锥。
好在这时，方正恢复了神态，青雾霎那间聚集在一团，朦胧之中，一枚菱形水晶影影约约在雾中显现。
“正在激活……”
“10%……”
“60%……”
“100%……”
“正在读取伴生宿主信息……”
“正在融入文明数据……”
“读取成功……融入成功……”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出现在方正脑海。
方正展开双臂，那颗菱形水晶慢慢的融入了体内，他脑海出现一幕幕幻觉，一尊展开巨翼的银白色战斗机甲踩在堆成山的机械废墟中，手持魔刺战戟，周身是折翼的飞翼机甲，残破的巨型涡轮，被劈成两半的超级战舰，各种生物的尸体，血液，是一片机械废墟和尸山尸海。白骨断肢，恐惧景象。
幻觉仅仅是一瞬间，方正清醒，他敢肯定的是幻觉中的那台机甲就是与他伴生的这台。
“这是你的经历么？”方正心思一动，菱形水晶出现在他手里。
“载入文明数据……”
“请查看……”
一片数据面板浮现在方正眼前。
伴生体:方正
年龄:20
性别:男
……
伴生机甲：飞翼型号战斗机甲（可进化）
级别：行星级1级
动力源:元素能量（低级）
装甲数值：12
引擎数值：32
武器数值：49
基因匹配度：100%
……
手一握，方正满意的收起棱形水晶，他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机甲的威力，突然就听到科纳尔的大叫，
“老方，别发呆了，要塌了！”
一块巨大冰块砸在他身边，方正彻底回到现实。
“走。”方正左右观察了四周，打开湮灭，借助高温开路，刀刃尚未接触到寒冰就已然化成一滩水，两人没废多大的劲，逃出生天。
“啊。”科纳尔长呼一口气，“我说老方，你刚刚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得道飞升了呢？”
方正拍拍他的肩膀，“我要飞升了能不带上你嘛？”
科纳尔满脸嫌弃，“滚，我可不想和你比翼双飞，本帅的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呢。”
“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方正满脸惊讶：“是不是住在星南隔壁的养猪场里面？”
“你大爷的！”科纳尔说不过他恼羞成怒，挥出拳头两人扭打在一块。
掌握白云机甲，方正心情异常愉快，仿佛老朋友相遇，充满喜悦。
“白云”是方正给这尊战斗机甲取的名字，非常平凡简单。
对于白云的神秘出现科纳尔好奇心压不住，变成十万个为什么，缠着他问了很久，事实上，方正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一口咬定是垃圾堆里捡的。
天彻底黑下来，不过并无影响，毕竟这里白天和夜间都是一般黑，两人将一条雪章鱼的尸体简单处理一通，打开军用点火设备，烤熟了可以吃的部分。
在没有任何佐料的情况下，这肉简直是味蕾的克星，极难下咽，也许在顶级厨师的手里它可以成为一道上桌美食，但两人显然没这个水平，捏着鼻子吃了进去，勉强填饱肚子。
十几条雪章鱼足以支撑他们熬过十天，两人猥琐发育，从冰山开凿出一个容纳两人的小洞，等着时间流逝。
“白云”在重聚时几乎把冰山内数十万吨的寒霜冰吸收完，零星有几块“幸免”的，让方正和科纳尔两人集中到一块，分别将机甲召唤出来，进行吸收。
即使是这样，幸存下来的寒霜冰分量也十足，差不多千斤左右，谁看到了都会眼红。
然而怕啥来啥，计时器显示着第三天，一声痛苦的嚎叫震动了整座冰山，还是这片区域的霸主――紫色怪物。
只是这次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进行了互换，想来是紫色怪物引起了众怒，考核的学生对其群起而攻之。
无数穿着装甲服的学生对着紫色怪物狂轰滥炸，甚至连单肩式火箭炮都扛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带进来的。
此处是全人类文明晋升星空学院的考场，这些人用实力诠释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惩罚手段再严厉，也有对策解决。
紫色怪物一声哀嚎，倒在了众人的围杀中。
“能吃不？”
“估计有毒，还是小心点。”
“这几天把周围这片区域的生物全部清空了，找到的食物应该足够我们十几人吃上个四五天。”
“那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这队人踢开紫色怪物的尸体，四处张望，最后走向不远的一座冰山。
“那人有。”
走在前列的一名金发女孩眼神锐利，一眼瞧见了那架着两人才能环抱住的锅状军用点火设备，设备旁边躺着两人。
走近一看，还有些眼熟，金发女孩略作思索，想起来她在星舰上招揽过他们。
“又见面了。”
十几人来到开凿的冰洞前，金发女孩带着微笑，和里面的两人打招呼：“看来你们混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