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背叛
李清明进来的时候，袁道陵也很悠闲的躺在榻上看书，李清明本想行了礼，问候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袁道陵就已经知道是他了。
“坐那儿吧……”
“多谢天师，不知天师叫我过来，有何吩咐？”
李清明有点心虚，轻轻的问了一下，袁道陵淡淡的说道：
“昨晚你们动静闹得挺大的，火光冲天，陛下在皇宫都看见了，还亲自过问了……”
“唉，大师此话怎讲，这件事儿怎么能是我们做的呢，我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天师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李清明现在肯定不能人家一问，就承认吧，这老头贼精贼精的，万一是诈自己呢，可不能轻易上当。
“野和尚和风二娘，四大恶人之中的两位，稍微有点见识的江湖人，都知道他们，昨晚现场有那么多人，我又岂会不知，他们现在，恐怕就在你们那小客栈里吧，你要是不承认，我现在就命人去抓他们……”
袁道陵放下书，有点生气的看着李清明，语气也开始严厉了些，李清明看情况不对，赶紧认错。
“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天师莫生气嘛，这件事可真的不是我们无理取闹，是他们三番五次要取我性命在先，打伤他们几个人，烧他们一座酒楼，这不过分吧。”
“嗯，确实还算不过分，不过他们动了手，你也还了手，这件事就揭过去吧，你们无需继续纠缠不休清了，朝廷本来是不管江湖争斗的，还希望你们互相残杀，好多削弱一些实力，朝廷才好管理，可是这是天子脚下，你们也不能闹得太过分了，昨晚陛下还亲眼看见了，知道了，又得知与你有关，就命人亲自过问了一下，崔大人的公子，已经被打入天牢，天杀的人，朝廷也抓了几个，他们会知道分寸的，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不放的。”
“那我还得感谢朝廷，感谢皇帝？”
朝廷这反应，都是事后的嘛，就算他们不插手，自己也能摆平了，现在这么一搞，好像是自己求他们管似的，就随便抓了几个人，还得谢谢他们，这些大人物真是会算计。
“臭小子，别不识好人心，你现在既然已经是宗师境了，也就正式了进入到了陛下的视线里，之前陛下本来对你没有任何好感，不过北胡的事儿，你干的不错，陛下总算对你有了几分抬爱，继续好好表现吧，别再学你师父了，他就是一根筋，一条胡同走到底，当年的事，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事情可远不是他想的那样。”
袁道陵笑骂了李清明一下，对你李清明的表现，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懂规矩，知分寸。
“那到底是哪样？”
“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这些，这些现在也不是你要考虑的，你就好好做人，好好练武，保护好恒勖殿下就可以了。”
李清明反问，袁道陵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直接就回绝了他。
“好吧，那天师叫我来还有别的事儿吗？”
“当然有，要是只有这么点小事儿，我有必要命人专门给你送趟请帖吗？”
“什么事儿？”
“你京城这边忙完了，就火速下江南一趟吧，江南那边可能出大问题了，恒勖殿下现在，可能被那群乱匪扣住了，有危险，你得赶紧去解救他，孙承宗和李存孝你都认识，有必要时，你也可以借助他们，动用朝廷的力量，记住，一定要确保恒勖殿下的安全，剿匪之事，自有朝廷安排，不用你们瞎操心，还有，要小心徐茂贞，他和长生教，极有可能已经和乱匪勾结，意图谋反了。”
“不会吧？”
李清明刚才也没问老黄江南那边的情况，不过听他那意思，他以为江南那边没大事儿，可袁道陵的消息，那肯定也不会又错的，那就表明一定出问题了，李清明“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焦急。
“世事无绝对，人心难测，这些人，可都不甘心屈于人下，一有机会，他们就想搅出点风浪来，不过风浪太大，容易把自己淹死，他们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这就下江南去，那我走了，天师……”
怪不得李清明觉得袁道陵今天的情绪不高，原来是真有事，他忽然心情也很复杂了，江南那边乱匪，就如袁道陵说的，有朝廷呢，他管不着。
可恒勖可跟他密切相关，他当初存在的主要价值，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好好地保护恒勖，虽然现在人换了，但责任没变，他也得继续担着。
一时间，心乱如麻，想袁道陵打了声招呼，就迅速离开了。
看着李清明匆忙走了，袁道陵叹了口气，嘴里不知说了什么，又继续低头看书了。
回来的时候，李清明可在街上一点都没耽误，直接就跑回了客栈，要不是人多眼杂，他就直接用轻功飞回来了。
到了客栈，李清明跟前面打了个招呼，就跑回后院来找老黄了，刚好他们三个都在院子里面坐着，不知说的什么，还挺开心。
看见李清明这么快就回来了，都纷纷一笑，就说肯定没啥大事儿嘛，不过，看李清明的神态，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吗？莫非那袁道陵还真要追究昨晚的事情？”
“不是昨晚的事，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天杀的人以后，应该暂时不会找咱们麻烦了，是江南那边，袁老头告诉我，恒勖那边可能出大问题了。”
“不可能吧，江南那边一直有情报传来，虽然不多，可内容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难道袁天师搞错了？”
“袁道陵不会拿这事儿，跟我们逗乐子吧，他肯定是有把握才说的，那就应该是我们出问题了。”
老黄这会儿心里也犯嘀咕了，开始回想情报的细节，他马上回到他房间，拿了也几张小纸条出来。
“你们看，这是江南那边传来的情报，是老吴亲笔写的，内容也应该没有漏洞，还有这几张，内容都接的上，都说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应该不会，除非……”
“除非老吴了反水了，那就算老吴反了，老三和老四肯定不会吧，他们怎么没消息呢，还有柳远，他一直跟着恒勖，而且他的情报都是单独的，也没有任何消息吗？”
李清明和他们大概分析了一下，觉得情报确实是老吴写的，至于内容，现在真的还敢不确定，不过，其他人呢，他们那边怎么都没有消息，不可能一夜之间，江南那边全部都叛变了吧。
“别着急，现在咱们确定袁天师那边，消息肯定是对的，朝廷有那么密集的情报网，袁天师又掌握整个江湖网，他们肯定是再三确认之后，才得出的结论，那一定就是我们有问题了，一般江南那边情报，都是由老吴负责的，我想想……”
老黄又跑进房间，拿出了一些，以前的情报，又开始对比。
“你们看，虽然现在情报一直都是由老吴写的，可之前不是由他捉笔的，这几次我看是老吴亲自写的，我以为是他见恒勖过去了，比较重视，才亲自动手写的，我还觉得老吴越发的老练了，现在看来，他恐怕已经控制住了我们江南的情报网，而底下人肯定还是不知情的，源源不断的情报，就只到了老吴手中，已经断了……”
老黄根据自己的推测，讲出了一些逻辑，大家觉得应该是这样了，可是……
“那老三和老四，还有柳远呢，他们三人可都是由老主人看着长大的，你说一个背叛，我还能信，可三个全背叛了咱们，我打死也不相信。”
周大哥和风二姐此时内心波涛汹涌，要是他们三个真的背叛了，那他们都整个人生观都觉得崩塌了，整个人生都觉得毁了。
“我也觉得肯定不可能，他们绝不至于如此，让我想想……老常和老钟，他们虽然是和老吴在一起，可他们整日游手好闲，不太管生意上的事儿，也懒的接触情报工作，所以老吴反了的话，他们等于也就和咱们断了联系，要么他们得通过其他渠道或者其他人跟咱们联系，要不就得他们自己来京城，不过要一切都是真的，这前两种还有可能实现，这第三种，他们现在恐怕根本无法离开江南，还得躲避追杀，这里距江南路途遥远，就算他们有消息传来，也得过好长时间，至于柳远，他恒勖一起，恒勖出问题了，他也就一定出问题了，他情报网只有他知道，别人也动不了，因此他那边也就没任何消息，我是这么分析的，你们觉得呢？”
大家都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排除了其他可能，那这就极有可能是真的。
“应该八九不离十，不过，假如柳远和恒勖都被反贼绑了，那他手下呢，这么多天不见柳远，肯定也应该该怀疑吧，他们也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也不往京城传任何消息吗？”
风二姐比较细心，又想到了这个问题，老黄一拍大腿，是啊，即使柳远被绑，可他的情报网还都在啊。
“柳远在京城的情报网，一般只有他和咱们单线联系，或者是我定期去找他们拿情报，柳远的人都不知道咱们在哪，所以有情报传到京城，也不知道该交给谁，我这就去他们那儿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你们先别着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等我一切都弄清楚了，咱们在做打算……”
“好，你快去快回……”
目前，就也只能这样了，李清明就算此刻就下江南，恐怕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该相信谁，一不小心，就钻进了人家的陷阱里。
老黄进屋，带了个假的人皮面具，就出去找柳远的人去了，他在京城的名气也不小，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怕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