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征遇袭
“你下去吧！”百里玉树吩咐一声，待管事的太监诺了一声退出锦仪宫到尚书省传令去后，自己再次回到了内室。
目光移向床榻上的女子，声音温柔：“西驽三族处心积虑想将你诱骗回去，朕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明日大军开拔，你不许离开朕半步，他们若知你也在军中，必定会设法将你掳走，若他们用你威胁朕退军，朕会疯掉的！”
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他只顾说着：“朕已有万全之策，朕会封闭消息，没有人知道你就是魅族的公主，所以你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答应朕！”
“我只想回去救我族人……”
“如此甚好！”
百里玉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他是害怕她还会说出什么让他揪心的话来。百里玉树从檀木架上撩起早已备好的长衫罩在身上，转身出了内室，命门外宫娥将苏璃带了进来。
苏璃一身素淡，衬得玉容清丽无比，仿佛一朵百合无暇而引人。她一步一摇地来到百里玉树身前，缓缓地低下了头。
“民女参见圣上！”
百里玉树伸手将她托起：“不必多礼！”
“听闻圣上受伤，璃心中甚为不安，听御医说食用乳鸽能够助人凝血生肌，清早便至御膳房亲手炖了一盅。”苏璃一挥手，她身后的宫娥立刻捧出一个瓷盅，恭敬地呈于百里玉树身前。
接过温热的瓷盅，轻轻地放在小几之上，百里玉树这才说道：“来人，赐座！”
苏璃欢喜地抬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百里玉树身后那半掩的白色帘子，一眼便瞧见了内室锦被之下有位女子正侧睡着。
“民女不知皇上……”
“无妨！”百里玉树随着苏璃的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魅酒儿，“既然来了，明日你就同朕一起出征西驽！”
“出征西驽？”女子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苏璃愿意陪圣上出征西驽，照顾圣上的起居饮食，与圣上同甘共苦！”
“好！朕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啪！内室里不知何故传来一声脆响，里面的宫娥立刻出来领罪：“是奴才关窗时不小心磕了一下，将圣上用来洗漱的翡翠冰樽掉在地上了，奴才该死，圣上饶命！”
“下去吧！”百里玉树并没有动怒，目光移向室内，见床上的人扭头朝内侧翻了身去，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一切都被苏璃瞧在了眼里：“圣上，时候不早了，民女还是先行告退！”
百里玉树轻轻一笑：“你也知道夜深了？其实今日你不来，朕也会去找你的！”
百里玉树说着走近她，一伸手便环住了她的腰：“你既然是朕的女人，又是苏南的妹妹，朕想了想，等从西驽回来，朕也会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苏璃满眼期待地看着百里玉树。
“朕登基以来，后宫中虽有十余位昭仪、婕妤，却未有一人替朕传下子嗣，你处事得体，心思细腻，若能为朕诞下龙子，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圣上恩宠！”苏璃跪地谢恩。
“好了，朕也乏了，你下去准备准备，等朕的命令！”说完进了内室。
……
南宛自六年前踏平东越和下唐后就再无战事，所以粮草充足，军械齐备。天刚亮，数十万担粮食和六万精锐就已经全部集结完毕。
百里玉树头戴金盔，身披狻猊战甲，在祭台誓师之后，便骑着黑羽一马当先出了都城，沿着官道向西而行。在他身后是两万精锐骑兵，不计其数的骡车装满了粮食和军械，在四万步军的护送下缓缓跟在了最后。
整支队伍绵延数里，旌旗蔽天。队伍里有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在不疾不徐地前行。马车周围守卫森严，显然是有重要的女眷坐于车内。
日头偏西，百里玉树下令扎营。
劳累了一天，兵将们用过晚饭之后便都早早地进了营帐休息。不久，营地里就传出了此起彼伏的鼾声，除了那一队队巡哨之外，就连守着各个将军营帐的卫兵也都无精打采地打起了瞌睡。
“不好，敌袭！”
就在大家以为这一夜要安然度过之时，一名卫兵突然大嚷了起来。话音刚落，就见远处一排火箭划破漆黑的夜空射到了主帐周围。营地立刻燃烧起来，无数被火焰惊醒的兵士慌乱地从营房内跑了出来，顿时一片混乱。
摇曳的火光中，百余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握着各式武器飞速地向主帐冲来，嘴里呜呜地叫喊着将遇到的南宛兵士一刀毙命，像楔子一般扎进了营地之中。
“保护皇上和西驽公主！”
此时有位军官大喊了一声，所有的黑衣人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宰了那昏君，抢回魅族公主！”
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声呼喝，其他黑衣人便直直地杀向百里玉树所在。
“给朕拿下！”百里玉树并未退后，而是牵着身旁女子的手面不改色地站在御卫之中。火光下，他身旁女子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一块薄薄的面纱遮住了其美丽的容颜。
到处都是嘶吼和惨叫。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面对数倍于己的侍卫依然毫无惧色。百里玉树身边的侍卫被杀得节节败退。
“皇上还是先行撤退！”一名将军向百里玉树说道，正是之前的叫嚷之人。
百里玉树摇摇头，冷静地吩咐道：“你派人灭火就行，黑衣人让朕的御卫解决。”
“皇上英明，卑职这就派人救火。”将军转身离去。
“兄弟们，不要和这些御卫纠缠，杀过去，宰了那狗皇帝！”黑衣人的头领再次发话。剩下的刺客全都杀红了眼，挥刀直扑百里玉树。
转眼只有二十余步，此刻所有的御卫高手都集中在百里玉树身旁。黑衣人再也不能前进，锐气一挫便不复之前的勇猛，转瞬就被杀掉了几十个。剩下的黑衣人眼看情势不妙，纷纷转身逃跑。百里玉树一挥手，待命的劲箭便射向黑衣人，没有一个活着离开。
百里玉树松开握着女子的手，正要吩咐将士们处理善后事宜时，异变突起——他身后的一名高大的御卫突然出手，搂住他身边的绝美女子，轻轻一跃便落到了十几步之外，随后掀去头盔，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
“战王？”军士们大都认识百里独孤，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我们走！”百里独孤并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说完就再度掠起，向营外飞去。无数箭手将弓弦拉满，只待百里玉树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
“让他走！”
百里玉树目送着百里独孤远去。他算准了西驽会来劫营，却没想到百里独孤大胆到假扮御卫出手掳人！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将军出口问道。
百里玉树回眸一笑，目光移向不远处的营帐，声音平稳道：“智者千虑，总有一失，何况对手是百战百胜的战王？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