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找了
你总说我不够喜欢。
城市的边缘上升着雾气,有人在草地上追着一匹马,有人在人山人海里迷惘,有人对着路标无处可逃,我究竟要到哪里去,这世界已经疯了。
“爱的时候不辜负人,玩的时候不辜负风景,睡觉时不辜负床,一个人时不辜负自己。”长大后喜欢阴沉沉的天气,喜欢在角落观察一切,喜欢黑夜的点点星光,当初喊着誓言的少年,乘着热气球去了远方,他又成了谁眼里的盖世英雄,后来,他噙着笑,对着他的爱情又许起了誓言,有人说,关于你,提起全是遗憾,关于你,说起满眼欢喜,关于你,想起都是不甘,每个人都在寻找爱情,一如既往,天亮又是新的大海和星辰,喜欢蒙着被子睡觉,醒来房间黑漆漆的,揉揉眼,窗外的枝桠悉悉索索的晃动着,稀疏的光透过屋檐,照进心房。
踏过往昔粗枝滥褛的悲欢,神灵仙子也曾跌落悬崖,某个冬日,也会有人给你买花,匆匆忙忙去见你,这个季节,确乎是乏味的,空气里飘浮着黑白的尘埃,上帝收起了他的颜料盘,我总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是去年掉落的叶子再也不曾见了,还是南飞的燕子来年没有归巢,你要等的归人,确乎是过客。
池莉在《人的生活方式》中写过这样一句话:“只要人愿意拥有一朵花的灵魂就有可能成为一朵花,无论四季。”祈愿拥有一张飞机票,去看一片薰衣草地,嗅嗅它的清香,想在有温暖壁炉的屋子里轻睡,身旁得有一只黄色毛犬,得去看看新西兰,岩石垒砌的教堂,淡蓝色琥珀般的湖水,天空纯净的像个婴儿,淡紫的鲁冰花随微风轻拂,特卡波湖美的像一幅画作,它似乎一直在低语,讲述着它动人的故事。
生活,大多都无能为力,喜欢的像泡沫一点就碎,或许我们从未离开路口,依旧在不知所措,人生像个死循环,我们晕头转向,它却在暗自欢喜,眼角干涩。我们渴望已久的,像大漠孤烟,美而孤寂。
这城市那么空,霓虹灯遍布大大小小的街道,一场雨,洗净了华尘,我们在路上落魄着,热腾腾的面冒着热气,屋檐滴落积水,寒气从裤脚渗入,麻雀在柿树上跳来跳去,城市的每一盏灯,都诉说着难过或动听的情节。
不找了,找不到的,寻寻觅觅,我迷失在蚂蚁的洞口,这错综复杂的,这杂乱无章的,这无处安放的,有人说我们都是一尾鱼,每个人的归期都是大海的一部分,鲸落的动魄,这华章从不落幕,我们来的地方未曾可知,我们去的地方都一样,我们总喜欢抓住逃出窗子的月亮,害怕它去寻找兔子,紫色的云彩从天那边过来,俯瞰着这座城,我曾问它是否见过兔子,它摇摇头,走开了。
世间万物,不生情爱,不闻悲喜,不找了,找不到的,我依旧在这个城市的角落,远望近看,那个少年,和他的姑娘,相知相许。我还在蚂蚁洞口,捉弄着搬食的蚁群,我想,我该回家了,奶奶该喊我吃晚饭了,我还在田野的埂子上,我看见,远方的云朵消散了,夜晚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