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绝
他真的有些不了解她，一会儿对他很依赖，一会儿又把他推得那么远“那我先去洗澡了？”
若兰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此刻的心情变得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愉悦，她微笑点头“好。”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调着电视节目的若兰有些不安和懊悔了，因为她发现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她就这么跟他回来了，衣服什么的一件都没带，第二个是只有一张床，虽然他们之前有在一张床上睡过，可是情况不一样，这一次他们的关系已经坦白了。
让他睡沙发貌似不太可能，她自己睡沙发，他肯定不会答应，想到这儿。若兰纠结不已，手里的遥控板不停地按，电视上的所有频道不知道轮了几遍。
水声不知在何时候消失了，若兰丝毫没有发觉，直到头顶传来声音“没有你喜欢看的节目吗？”
“啊…”反射性的扔掉手里的遥控板，抬头看着他，乌黑的发梢上还有水滴，配上他那张脸竟然也有几分“性感“瞧见他正看着自己，她忙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
奕舟将她眼中的变化尽收眼底，他的妻子刚刚害羞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上的窘迫，轻咳一声捡起地上的遥控板“你不洗澡吗？”
“要洗！”若兰不敢看他，忙困窘的跑进浴室，只想快点逃离开有他的视线。
沈奕舟无奈的摇头，真是个小迷糊随即回到卧室拿起一件自己的衬衣坐在沙发上等着。
若兰一直在想刚刚的囧事，直到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她才关掉水伸手想去拿衣服的时候，窘迫的发现自己没带衣服，而刚刚的衣服已经被水淋湿了。
她正懊恼怎么办的时候，沈奕舟敲了敲浴室的门，若兰紧张不已“我…我…马…马上就出来”
沈奕舟听到她的话忍住笑意“我是来拿衣服给你的”
“哦”若兰大半个身子躲在门后，眼睛也不敢看，将门轻开了一个逢伸出一只手，奕舟不知怎的突然想逗她，故意让她碰到衣服的边，可却又移了地方，连移了几次都没有拿到，恰逢这时候沈奕舟轻笑了一声。
若兰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了，随即收回手不再去拿衣服了，沈奕舟有些诧异，还没反应过来，若兰便“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幼稚！
“若兰？若兰？”沈奕舟连叫了两声，浴室里没有任何回应，察觉到她生气了，沈奕舟忙敲门道“.若兰....若兰...若兰我错了，不逗你了”
“我就是闹着玩儿的，这样好不好，我把衣服挂在门把上你自己拿好吗？”
浴室里还是没有声音，沈奕舟害怕她出事，赶忙又敲了几下门“若兰？你说句话好吗？若兰....”里面的人还是不说话，这可让沈奕舟有些着急了“你再不说话我就进来了”话音刚落，浴室里便传来一句“你敢！”
听到她说话，沈奕舟松了口气笑道“真生气了？”若兰刚想说什么，可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沈奕舟忙道“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你赶紧出来吧，这样耗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若兰从洗漱台的柜子里拿出纸巾擦了擦鼻涕道：“要我出来也可以，你先把衣服挂到门把上，然后去客厅的阳台上，我没叫你，你不准过来！”
“好，都听你的”
“你不准回头，也不准偷看！”
沈奕舟将衣服挂在门把上，小声嘟囔“回头也看不见啊，门都挡的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
“我说阳台上能看星星，谢谢老婆大人赏我美景。”说完沈奕舟便转身走向阳台，若兰将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缝，刚走到阳台便听见浴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推开落地窗，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本打算看看星星的，抬头却发现一片漆黑，隐约感觉有细雨落下。
一阵风吹过更显得他的处境有些凄惨，看着有些空荡的阳台，他觉得少了些什么，看向隔壁的才发现自家的阳台上缺些生气，少了些植物，明天还是去买一些兰花和太阳莲。
“那个...吹风机在哪儿？”若兰站在落地窗前问道，沈奕舟回头看向她，眼神露出了惊讶之色，脑海里不由地想起叶俊说过的话“女人穿男人衬衣的时候是最性感的，锁骨微露，长至大腿处.....”
然而他的衬衣穿在若兰身上让他不由得有些怀疑叶俊这句话的真实性。
因为此刻他在若兰身上看到的只有瘦和柔弱，她看着沈奕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空中飞过几只飞蛾，为了逃离他的视线。
若兰故意转身将落地窗关上，转身发现沈奕舟还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走上前去，一手挡在阳奕舟的眼睛前“你....不准看！”
沈奕舟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拿下她的手，无辜的看着她“为什么？”他这是又做错了什么？
“你.....”若兰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刚好像确实没有什么。
“我怎么了？”沈奕舟反问道。
“你的眼神不对！”
看着若兰像防贼一样看着自己，沈奕舟忍俊不禁“怎么不对了？整个眼睛里只有你，无限的爱慕之情蕴含其中”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他的睫毛扫着她的手心，痒痒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会油嘴滑舌”
“我有说过我是正经人吗？”
若兰被他这么一问，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你......”
“我觉得我看你的眼神是很正经的，是你看我的眼神才不对吧”沈奕舟轻笑道。
“哪儿不对了？”若兰为了证明自己，理直气壮地收回手看着他，沈奕舟笑着起身，往前向若兰走了一步，若兰有些慌张的后退。
沈奕舟再次先前一步，若兰就再次后退一步，沈奕舟停下脚步“你看这就是原因”
“什么原因？”
沈奕舟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的眼睛告诉我，我是个大色狼”听到儿若兰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
若兰勉强忍住笑意“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不这样认为，我怎么能从你眼里看出来？”沈奕舟继续激她。
若兰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我没这么想，是你误解我了”
沈奕舟微眯着眼睛看向她“真的？”
“真的，我....只是被你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若兰说着有些害羞。
沈奕舟假意咳嗽了一下“口说无凭，除非你抱我一下”
“这能证明什么？”
“至少能证明你是个正经人，你没有带有色眼镜看我”沈奕舟看向她，若兰忍不住笑了“还有色眼睛，有这么严重吗？你怎么不说歧视”
“在你眼里我都这样了，求个拥抱不过分吧”沈奕舟说着伸开了双手，看着他这么坚持，若兰只得妥协道“好吧，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说完上前抱住了他。
就在她抱着他的那一瞬间，沈奕舟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他心疼的抱着她，过了这么久她还是那样缺乏安全感，那样故作坚强。
沈奕舟一手护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细细嗅着她的发香，带着眷恋和些许贪妄，他想就这样一直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成为她最坚实的城墙。
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就在这个时候闪电划破天空，一阵雷声响起，顷刻间便下起了大雨“下雨了...”若兰说道，沈奕舟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若兰扯了扯他的衣服“下雨了，我们进去吧”
“嗯”他同意进去，可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此刻他不想管这个世界怎么变化，只想珍惜的现在的每一秒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刻。
雨水淋湿了他们的衣服，若兰推了推他“沈奕舟下雨了.....下雨了....我们进去吧”
沈奕舟闭着眼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温柔而无助地说道：“安静，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就在眼前，可是他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梦醒后她就消失了，没有合影，没有道别，没有联系，什么都没有，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到处去寻找她的身影........
经过昨晚，若兰果不其然的感冒了，她醒来的时候，沈奕舟已经不在了。只有床边的纸条早餐在厨房，冷了就热一下“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若兰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单想起来了，昨晚跟沈奕舟在雨里拥抱，因为实在太冷了，她直接裹了床长被单缩进了被窝里，原因是沈奕舟的衣服太大了透风。
若兰起身打开衣柜找了一件较小的衬衣穿上，整个人晕晕的，视线很模糊而门铃声像催命一般急。
她摇了摇头扶着墙，刚想下楼梯却不知怎么的踩滑了，整个人顺着楼梯“呯呯碰碰……”的滚下去额头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流下。
待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我这是在哪里？”她捂住额头倒吸一口气刚想要起身沈妈妈一脸担忧忙阻止“快躺下快躺下…”
“妈？我…怎么了？”若兰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医院？
“这个奕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学生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啊。都发高烧了还让你一个人在家，早上你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好在奕舟让我买了些衣服给你送过来，这才发现你倒在地上。
不过，也得多亏了那个小伙子，幸好我在门口碰见他的，不然啊我一个人可抬不动你”
“小伙子？”
“就那个”沈妈妈指了指窗口站着的人，李炜转身看向床上的人，若兰看着他心不由得紧缩了一下，用手捂住有些疼的额头冷漠的说“你怎么会在？”
李炜对沈妈妈说“伯母我和若兰是朋友，我有些事想和她单独谈谈，能麻烦您先出去一下吗？”
沈妈妈看了看李炜又看了看若兰，若兰安心一笑“妈我没事儿，他确实是我朋友”
沈妈妈前脚刚出去，李炜便对她冷笑“妈？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妈？”他很气愤更多的却是心痛。
本来他可以阻止的，在婚礼上阻止沈奕舟带走她，那样她就不会成为他的妻子。
“你想说什么？”若兰有些不悦她要过怎样的生活，他凭什么过问，她都结婚了，他还要她怎么样！？
李炜气愤不已，一个上前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嫁给了沈奕舟？为什么！？他是你的老师！你就不怕被看不起！？”
若兰有些微怒的甩开他的手“我要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们，老师又怎么样？他至少不会挖我的痛，在我的伤口撒盐！”
“唐若兰，你怎么这么犯贱！他是你的老师，你是他的学生！难道你还不懂吗？你会让他的教育生涯背上耻辱。还是说你本性就是这么水性杨花，将我们之前的一切要毁的那么彻底”李炜满是愤怒与不甘。
”啪”若兰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她气的有些发抖李炜“背叛我们之间一切的是你！我们早就一刀两段了，是你邀请我参加了你们的婚礼，是你亲口承认了所有！
是你拿着刀残忍的剜着我的心里！为了你，我没有了骄傲，没有了自尊，差点死在尘埃里。这还不够吗？
你还想要我把那个鲜血淋漓，破碎不堪的心挖给你看，你才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和你妻子的幸福生活吗？”这才是对她最残忍的伤害不是吗？
李炜微愣松开她，后退几步原来在她心里，他伤她如此之深，尽管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确实是当着她的面儿娶了别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炜满脸挫败地看着若兰，颓废的转身“若兰如果我说我没有背叛你，你会相信我吗？”
为了母亲，为了公司，隐瞒了所有的真像，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她，向她坦白所有的事，他逃离了蜜月，一直找了她好几日，直到莫妮卡告诉自己她结婚了，新郎居然是自己敬重的老师。
知道这一切他有伤心有难过更多的是愤怒，他气她嫁给老师，他恨老师居然会娶她，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是找沈奕舟算账！
若兰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深呼吸一下平静的说“李炜我们都结婚了，你有妻子，我有丈夫。谢谢你曾经许我一场空欢喜！”
“你爱他吗？”李炜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却紧握。
爱沈奕舟吗？若兰的心仿佛有些停滞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答案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种类似爱却又不是爱的东西？看着阳光下李炜的身影，她笑如两靥花“我当然喜欢他了！
你总是像雾一样，我在雾里已经迷路太多次，伤心太多回了，他不同，他是给我的感觉是真实存在，宽容，尊重，呵护，陪伴，理解…我想要的，他都在无声无息里给了我，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很踏实”
为何明明是说给李炜听的，怎么自己的心却感到那么满足甚至还有些感动，甚至对李炜竟然没有半点愧疚。
李炜听到这，那张在唐若兰眼中一直开朗乐观的脸上此刻的伤痛和难过那么明显“原来跟我在一起，你是这样想的……”
若兰仍然有些心疼他，可是那晚他真的伤透她了，她最后的尊严与骄傲告诉她，她不可以心软，否则她就真的太对不起沈奕舟的陪伴和开解了。
她真的爱过李炜，他曾经就像另一个自己，做着她从来不敢做的事，她曾想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可她却把她的爱扔在了地上，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炜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们一开始不就是这样的吗？充满了谎言与背叛！”唐若兰嘲讽的说。
“你就这么否定我们之间的所有感情！？”
唐若兰带着笑意不屑的说“我们有过感情吗？”
“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吗？我不信”李炜震惊的看着她。
唐若兰依旧面带笑意，眼神冷淡“逢场作戏，你可以，我也可以！”
“你……你怀疑我的真心？”
“是真心还是假意，已经不重要了，游戏该结束了。就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也算回到初始点了”
他的心好像被烈火慢慢的灼烧着，胸膛的血液如河流一样，变成了硫酸腐蚀着他的全身，李炜语气有些颤抖“对……对不起……以后你的生活里，不会有李炜了。”
“那样最好，因为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她无法忘记李炜那晚的残忍，他把她的痛苦当做笑话威胁着她，伤害着她！
听到这话的李炜隐忍着要滑落的泪水，他整个人重心有些不稳“我……从不知你竟然这么恨我……”
唐若兰棉被下的手紧紧的抓住床单，眼睛有些模糊“是！”她要报复他，哪怕是只言片语能挽回她一点点的自尊和骄傲她都无所谓语言有多狠毒。
李炜看着她的样子，他垂下的双手捏成了拳头仿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阳奕舟，但是我不得不得告诉你，从一开始他对你是有预谋的”
“呵，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若兰冷漠的看着他。
“你就当是我最后的关怀，从上学那会儿开始，他就…”李炜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沈奕舟面色冷淡不悦的看着李炜“你不是在度蜜月吗？放下自己的妻子不陪，来看其他人的妻子！我该说你深情还绝情！？”
听到沈奕舟说的话，若兰有些意外的看向李炜“他说的是真的？”
李炜没有回答若兰的问题，转身他眼中带着恨意“敢娶自己的学生为妻，这样事也只有阳老师敢做”
“你管的太宽了！”沈奕舟狠狠的撞过他的肩膀走向若兰。
李炜险些被撞倒在地，他捂住肩膀语气有些轻的让人觉得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消失一样“我可以不计较之前的种种，沈奕舟你告诉我，你可以一辈子陪在她身边，永远爱她吗？”
“她是我的妻子，能陪她一辈子的只有我”沈奕舟霸道的和李炜对视，他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再伤害她。
“这样最好”说完李炜不的看了眼若兰，决绝地转身离去，刚出了病房李炜就痛苦的跌倒在地上“你放心，我会……永远永远永远的离开……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有一个我存在过”他颤颤巍巍的扶着墙离开了。
“感觉怎么样了？”沈奕舟温柔的扶着若兰半躺，若兰答非所问语气有些担忧的“你刚刚差点把他撞倒了…”
沈奕舟黑着脸语气有些不悦“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又不会死”不小心，不，他是故意的他还后悔没将他撞倒在地呢。
若兰小心的看着他“你…生气了？”
沈奕舟语气稍微软了些“没有”
若兰想起李炜刚刚的话有些紧张“我们的事，会不会…”
“我敢娶你自然敢面对这一切，再说你都是八年前的那一届了，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没人会在意的我娶的是谁”沈奕舟霸道而坚定的看着她。
若兰笑了，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暖暖的，这样霸道的他真的不常见“对了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在上课吗？
“妈给我打的电话，说你进了医院，我让她先回去了”
“怪我，昨晚没及时拉你起来”沈奕舟温柔的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有些自责，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下又要躺好几天了。
听到他这么说若兰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小声的喊到“奕舟…”
若兰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管是叫他沈老师师，沈大哥，还是奕舟，慢慢的就觉得很自然。
“恩？怎么了？”沈奕舟眼中蓄着温柔还带着些许自责。
“是我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你不用自责，反倒是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却这么没用…”
沈奕舟听到她这样说眉头微皱“若兰，你是我的妻子，我愿意为你事事尽心，我对待妻子就是这样的方式，你要学会习惯。”
若兰有些感动了，嘴上却调侃道“那你不是要把我宠成了孩子了？”
沈奕舟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认真的说“如果我在你身边，那你就是个孩子，如果我不在，也希望你可以独挡一面暂时做个大人，好好照顾自己，哪怕是为了我。”
若兰轻笑，老师就是老师，成为了她的妻子依旧要学习，只是他让她学习照顾自己，让她有些许意外，她是很早就开始一个独立的人，她需要这种有空隙的照顾，需要这种对她性格的尊重。
不过此刻他对她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嫁了个像父亲一样的人，仿佛，他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李炜对你说了什么？”沈奕舟漫不经心的问，心里却很紧张。
“没说什么，他只说你是有预谋的从初中就开始什么，后面你就进来了”
“是吗？”沈奕舟眉头微皱，心里却放松了些，他起身接水，拿出护士拿来的药。
若兰有些后怕的看着药，从小她最怕的就是吃药。
“可以…”不吃两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他果断拒绝“不行”
“我…我怕苦…”
“良药苦口，只苦一下”沈奕舟语气较刚刚柔和些看着她，将药递过去。
若兰接过，数着手里白色的西药刚抬头看着他，沈奕舟一脸严肃眼神凛的盯着她，活像监考的老师逼刑的官员，她有些心虚一颗药一口水的在沈奕舟的视线之下吃完。
刚吃完，沈奕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阿尔卑斯原味给她，她有些意外的看着熟悉的包装。
此刻他不像刚刚那般严肃，眼中充满柔情的看着她，仿似在看一颗至宝。
若兰拿过糖俏皮一笑“现在是沈老师还是奕舟？”
沈奕舟眉毛一挑“有区别吗？都是你老公”
若兰拆开糖埋怨“沈老师可是会为了一颗阿尔卑斯糖，就让我背十首古诗呢。”
沈奕舟有些意外，伸出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原来你还在记仇那十首古诗。”
当初他是她的老师，一次上早自习这丫头拿了颗阿尔卑斯糖吃。正巧被刚进教室的他发现了，就干脆盯着她。一般人在他那么凛冽的眼神之下肯定都吐出来了，她倒好直接吞了还差点噎着。
为了惩罚她，便让她将课本后的十首较长的古诗，全部在那节自习课时间内背完，她倒也挺争气，从念不通到背的滚瓜烂熟也只用了半个小时。
若兰有些激动了“十首古诗耶，还那么长，你要知道我在你那么吓人的眼神之下还能背，估计用光了我积蓄了我十多年的勇气。”
“你当时那么怕我？”沈奕舟有些意外，自己已经尽力量在她面前不像对一般的学生那么严肃了，没想到她还是怕自己。
“为什么？”沈奕舟绕有兴趣的问。
若兰欲言又止，终于像是鼓起勇气说“我是在和奕舟说话不是沈老师对不对？”
沈奕舟轻笑点点头“好了快说吧”
上学那会儿某节课，沈奕舟一阴沉的走进教室，大家知道又是月考班上的单科成绩总体下滑了，他走上讲台将书往桌上一扔冷冷地说”这节课自习。”
自习到一半突然有人的手机响了，顿时全班看着他，教室静的连大家的呼吸声仿佛都听的见，在埋头写教案的他抬起头冷声“说拿上来”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很不屑的起身“老师只是闹铃而已”
沈奕舟放下笔冷漠的看着他“我说了，拿上来！”
黄头男生理也不理他直接坐在了座位上，沈奕舟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他，同学们都知道沈奕舟生气了，未免殃及鱼池他周围的的几个朋友推着他起身。
黄头发男生拿着手机，慢悠悠地从倒数第几排走近讲台，就在还有半尺的距离的时候，沈奕舟走到讲台的猛的抬起脚，狠狠的踢向他动作快如疾风。
男生意识过来时已经被踢到教室后面了，手机掉在讲台前地上，沈奕舟走下讲台将手机踢到他身旁，瞬间手机四分五裂。
他凛冽的看着教室后面的人冷而严肃的说“以前我就说过不准把手机带到课堂上，至少在我的课上我听不到手机的声音。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下次还有敢不记得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全班倒吸一口气，大家忙低头做作业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教室只剩下沙沙沙的写字声。
沈奕舟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就只记得我凶的时候，不记得我不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