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在牢里住下了
桑念就那样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离末死死护在桑念身前,怒目而视,口气极冽:“火召仙子!请你适可而止!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责怪人!”
我冷哼一声:“人死了!你们又支支吾吾的!不然你倒是说清楚!”
“你……”离末正想继续和我争辩,突然身形一顿,迅速回身看向护在身后的桑念。须臾功夫,离末身后气息似有剧烈波动,不及我细看,离末迅速揽住身后的桑念,口中念诀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盯着他们消失的那块空地,一脸呆滞,隐约感到对面有一阵阵诡异的阴凉气息在空气里不安的波动。
发生什么了?刚刚离末正好挡在了我与桑念之间,我并不清楚他身后发生了什么。我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留在的牢房,太无视我了吧,我一口气憋在心头,差点没吐出血来。
事情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弄清楚我是肯定不会离开的。
我环顾了被毁了一半的牢房,还好毁掉的半边,并没有家私,整个牢房用品还是很完善的保存了下来,对于这个临时“居所”我还是挺满意的,既然我还得再找那俩家伙,那就暂时在这住下吧。
除去安顿自己,我还得向吾巵报个平安。我怕再不联系那孩子,他可能会干出什么自以为帮我,反而是坑我的事来。
我掏出临分别前吾巵给我的传音符,注入神力。
皱眉,用不了?
我想到牢房布下的结界,应该是这些结界,阻断了某些术法的传递吧。
于是,我只能拿着传音符,从破开一半的牢房里走出去,举着传音符四处走走停停试试,看哪个地方的结界薄弱些,可以把消息传递出去。
期间,路上遇到了之前搬椅子的牢头,他暗搓搓的在我后面跟着,以为我没发现。
可能是见过桑念在牢房里对我的态度吧,这牢头即不敢靠前,也不敢离去,只是偷偷的跟着我,估摸着是不敢拦我,可又怕我跑了没法向桑念交代。
我一路走,一路各个方位试探符纸的灵度,直到临近牢房门口了,才感知传音符终于可以用了。
我倚靠着墙壁,手里举着传音符,保持着传音符畅通的状态开始念诀。在我停下的同时,身后某处并不隐蔽的地方传来一声长长的松气声。
我终于给吾巵留了言,告诉他,我临时有事要在魔宫殿待一段时间,暂时不出去和他会和了。魔宫殿里有我的“旧相好”,他们很照顾我,所以他就不要再担心我的安全啦。他现在先按原计划历练,我解决完要做的事情,就立马去找他!
那时候,我有点弄不清楚“旧相好”和“旧相识”的区别。我以为以前认识的,关系还挺好的,就算是“旧相好”了。
桑念,之前在水青谷里就已经认识了,那时和我关系也算是挺好的,那就算的上是“旧相好”了吧。
我侧靠在牢房门口,等着吾巵回消息,可是,消息发出去了许久,也没收到回信。
我不是个太会操心小辈的神兽,想着既没回,那应该是有事在忙吧,晚些他总归会看到的。
于是,我也就心大的带着那条“尾巴”按原路慢悠悠的又走回了先前关押我的那间牢房。
回到牢房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得不感慨魔界高效的执行力。
牢房对面的砖墙已经修复完好,四周原来破损的残渣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劈断裂的栅栏并没有补全,只是每条断裂处被修整得整齐平滑。
牢房就这么大敞开着,人可以随意进出,而且进出的通道上还铺上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古图腾的地毯。那条被摔了好几次的奢华椅子,也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牢房靠东的方位,右侧摆了茶几,下方铺了圆毯,俨然一副主位布置。
这是方便某人下次再来“审”我吗?
牢房中间的桌子上,补上了茶水和点心,竟还十分贴心的放了笔墨纸砚。
既然有人有意安顿我在此处,而我原本也有此意,那就这“住”下吧。虽是牢房,但条件还不错,在空桑死因未明确的情况下,在这可以为我避免魔宫殿外部的不少麻烦。
于是,我就这样在魔宫殿“住”了下来。
我原以为,桑念他们很快会再来找我,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定时的食物物件补足,卫生洒扫,我像是被彻底遗忘在了牢房里。
而没人管的日子里,我渐渐成了魔宫殿牢房里一个特殊存在:舒适齐全的设施用具,每日定时三餐加甜点瓜果,破损的牢门方便我随时进出,我被默许在整个牢狱范围内自由活动,但凡我靠近出口处,便会冒出一排人把门口严严实实堵住。
人肉墙?这怎么可能阻挡得了我。不过为了维持面上的和平,有些诚意还是要表示的。
于是,明面上我乖乖的只在牢内活动,但私底下该出、该探、该查的一件没落下。
我时常放出神识,探知周边的情况。这些日子,魔宫殿整个陷入一种肃穆且沉重的压迫感中,全殿上下忙忙碌碌在准备空桑的葬礼,桑念和离末自那晚后也一直就没有再出现。
桑念和离末突然离开的第二天,我其实就已经偷偷的去了一趟空桑原来的寝殿。
才隔了一日而已,里面的陈设就都已经恢复原样,血迹也已经清除得干干净净,连殿内的气息都平和清透,现场干净的甚至让我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惨烈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我尽可能的尝试不同方法,仍是一无所获,只能耐着性子等桑念他们。
等待的日子是无聊的。
我每天在千奇百怪的狱友们惊奇的注视下,从破开的牢笼里走出去,在大牢里四处闲逛。
遇到些看得顺眼的犯人,便站在牢门外攀聊两句;更甚着,遇到些人生经历颇丰的魔人,听他们讲故事成为我在牢里的主要消遣活动。遇到故事跌宕转折引人入胜的,我便把那把奢华的椅子搬过来坐着,和讲故事的人分享当天新补的瓜果糕点,听他们娓娓道来。
当然,偶尔也会遇上一两个不长眼的,瞧着我身份特殊,修为低下,故意编些有趣的故事引诱我靠近,然后突然出手,试图挟持我逃狱,结果还没等狱卒赶来,便被我一个反手揍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