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思（一）
三天后，荣爷带着余海宁回京，而白校长也带着艾老头按照约定登门拜访。
地点依然是连城大厦17层，荣爷那个别致的私人会所。
“荣爷您这真是山情水意啊！每次来这都让人叹为观止。”白校长舒服地靠在实木沙发上，四周观赏着美景。
依然是那两位美女服务员，正安静地跪在黄色圆垫上沏茶。
白校长一身英国老绅士装束：灰色高级西装套装，深咖色领带配深咖色皮鞋，手上高级腕表的腕带也是与整体相称的深咖色。老人家气质温润如玉、睿智高雅。
会见客人、工作伙伴等等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白校长都是一身正装，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了，由于年轻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英国学习与生活，所以个人的一些风格与习惯也受到当地乡绅贵族的不少影响。
“哪里、哪里，过奖啦，哈哈……”荣爷笑着说道。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老艾。”白校长把身边的艾老头介绍给荣爷。
艾老头伸出手前去握手，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您好。
荣爷打量着眼前这位不修边幅、满脸胡子的外国老头，顿时浑身神经都躁动起来，因为他在艾老头身上嗅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味道。这种味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荣焕林自己还浓烈。
而荣爷这时候也明白了之前东北那件事，想必是这外国老头的主意吧。
“白老真是好人缘啊，还有交情如此好的外国朋友呢。”荣爷嘴上这么说，内心想法其实是：你到底对这个多年的好友有多少了解？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啦，见谅啊见谅。”余海宁满脸笑容地从外面走进来，一身休闲时尚的暖黄色套装很有亲和力。
女士进场，出于礼仪，白校长起身以示尊重，艾老头也跟着站起来。
荣爷站起来给白校长介绍：“这位是我的一位得力助手，余海宁。”
“还说我好人缘，荣爷您这才是人才济济啊。”白校长上前握手。
“白校长，久仰大名啊。”余海宁笑着说道。
“哟，看来是行内人啊。”白校长看着荣爷说。
“那可不，我们海宁可是拜读过您不少著作。”
“不敢当不敢当，大家都是相互学习。”白校长谦虚地说。
余海宁和白校长握完手之后，打算继续和站在旁边的艾老头握手。
一般情况下，艾老头会主动上前和余海宁握手相互认识一下，可奇怪的是，余海宁发现对方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反而双手插兜，说了句“你好”，那脸上的表情，除了冰冷之外，还透着些许的不悦。
余海宁略感尴尬地赶紧顺势把手收回来，尽量掩饰一下对方不想和自己握手的事实。
虽然余海宁依然从容地笑着，但是站在一旁的白校长和荣爷都看出来艾老头的失礼。
白校长赶紧对余海宁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叫他老艾就好，虽然在中国生活也有段时间了，但很多方面还是很不适应，而且年纪大啦，脾气还有点倔，哈哈……”
“白校长您这位老朋友真是很有个性呢，不过通常有个性之人都很有才能。”余海宁依然笑着回应白校长，顺利地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余姑娘真会说话啊，荣爷您哪儿找的这么伶俐一个姑娘。”白校长赞赏地说道。
四个人寒暄一番后坐下，开始进入正题。
白校长先开口：“荣爷您也知道，这石碑不好找，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惊扰到了您，还请见谅。”
荣爷摆摆手说：“还好、还好，知道是白老您在后面，我也就放心了，您的人品绝对信得过。”
“荣爷果然是豪爽之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啦。”白校长双手合十，看看荣爷，再看看余海宁，“您叫手下去找这石碑，最后还亲自出马，想必您应该很清楚它的价值。我们这边也想尽快地收集起全部的石碑，然后找人翻译出上面的文字。”
荣爷慢慢地喝了口茶，静静地听着。
“但是石碑总共有多少块，我们也不知道，单靠我们这边的渠道，我觉得短期内是不可能收集完的，我都这把年纪了，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结果。所以，我想依靠大家的力量。”
“看来，白老您是想找我合作？”荣爷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
“没错，如果荣爷愿意的话，是否可以一起资源共享？”白校长微笑着说。
“那您能为我们这边提供什么样的资源呢？”
“我们手上目前有一块石碑，而且，我们这还有世界上最专业的古文译解团队，这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白校长很诚恳地回答。
“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会怀疑，但是从您口里说出来，我绝对相信，以您在这圈儿里的学术地位和人缘，寻找一只非常专业的古文译解队应该不难。”荣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我最近也刚好找到一位比较靠谱的专家，对他的能力，目前来说，我也是很有自信的。”说完，荣爷露出自豪的笑容。
“哦？是嘛，不知道可否让我认识一下？”白校长略为惊讶地说道。
“哈哈……商业秘密哦，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我懂的，是我太唐突了。”白校长摆摆手说。
荣爷喝了口茶，继续说：“而且我们手上目前有两块石碑，所以近期并没有想找人合作的打算。”话说到这里，荣爷就算是利落地拒绝了白校长的合作邀请。
“荣爷果然好本事，都已经获得了两块，不过以现在的文字数量，译解起来难度是相当大的，如果我们共享信息的话，难度会相对减少一些。”白校长仍然在做着努力，希望荣爷能回心转意。
“您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这边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很相信我手下的这些员工。”荣爷再一次拒绝了白校长。
白校长见状，也就不再多劝了。
从连城大厦里出来，白校长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叹了口气，略为沮丧地说道：“哎，对方态度很强硬啊，真是财大气粗。”
“不要着急，后面也许会有转机。”艾老头说。
“你怎么知道的？”白校长转过头来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的老友。
“没怎么，就是感觉而已。”
其实艾老头靠的并不是感觉，而是他知道荣爷口中所说的那个“比较靠谱的专家”，其实就是自己的儿子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