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幡然醒悟
凌玥救回来的肌肉男名叫布达，是布尼族最后一个族人。说起来他的遭遇和凌玥相似。布达十八岁时全族被灭，他是被族人拼死送出来的布尼族少主。
布尼族一个神奇的族群，人口稀少，以游猎为生，经常与灵兽打交道，男子生来便力大无穷，长成之后肌肉发达，修天赋甚好，传说他们是得到上天的眷顾的民族，没想到却被灭了族。
自从被凌玥带回来，就独宠西间小黑屋，每天十二个时辰均在里头，不肯露面。
“青芜，布达依旧不肯出来么？”凌玥坐在石凳上品着茶慢悠悠的问道。
“是的。”
“也罢，我亲自走一趟，看看去。”凌玥搁下茶杯，端起一支蜡烛到西间。
“哼，呵呵，呜呜呜！”布达蜷缩在角落里如同疯子一般，双眼无神，嘴唇干裂。
“啧啧，你甘心么？你昏昏沉沉，活若猪狗，可你的仇人依旧花天酒地，潇洒不已。”凌玥刚抬脚进门便嘲讽道。顺带将蜡烛搁在烛台上。
听到仇人二字，布达眼神有了一丝波动，仇恨！
想到那晚火光冲天，全族三百零八口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引狼入室，不听族人劝告，又何故到了如此地步。
“为什么要救我？”声音嘶哑低沉，不见其人还以为是个古稀老头子在说话呢。
“救你还需要理由么？看你顺眼，就顺手救咯！”凌玥摸着鼻子道。
“你不怕我给你带灾祸？”
“你用全族人的性命证明了你的愚蠢，但我可不是愚夫，布尼族怕是有什么惊天秘密才会遭到灭族吧？”
布达眼神闪过一丝震惊，看凌玥充满了戒备，一张纵横交错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恐怖之极。
看来是真的了，凌玥想。
“放心，我对你那惊天秘密不感兴趣，救你纯粹是我需要人才罢了，看你还有那么点意思。”
“不，我是不详之人，会给贵府招来灾祸，他们没找到东西是不会甘心的！”布达双手抱头，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挣扎着说道。
“呵，不就是害怕那张脸被认出来么？还自己毁了容貌。”凌玥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大不了换张脸就是了。”
“你，你会失传已久的换脸之术？”布达望着凌玥。
“这，算是吧！好好养伤，等脸上伤口好了再整容也不迟，还有，人就是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活着，不要因此就躲在黑暗之下，过着那暗无天日的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凌玥抛下话转身离开。
“光明？我还可以有光么？”布达在黑暗中思考了许久，
忽然他瞥到了烛台上唯一的一支蜡烛，蜡烛的光跳跃在油光满面的蜡上，照亮了屋子，也照进了他的心。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入夜，一群黑衣人悄悄潜超然居。此时凌玥正在房顶上对月独酌。
古代的酒真的是没什么度数，和水一样。
夜里的风凉透了刮在脸上有些刺疼，快到冬天了。东境国的冬天不会下雪，但还是会冷的。
凌玥看着黑衣人在房间里穿梭，却找不到人，不由得笑出声，真是将杀手界的脸都丢光了。
黑衣人也发现凌玥了，暗声呵道：“上！”
一群黑衣人飞上屋顶，杀气四溢。凌玥扔开酒壶，从背后摸出一把长剑来。
“就让我会会这里的杀手，看看是个什么水平的。”院子里的落叶被风刮起，在空中乱舞，发出“沙沙”声。
凌玥如鬼魅般掠于杀手之间，看不清影子。手中长剑在月色中折射出一道寒芒，照亮凌玥凌厉的眼眸。
杀意，多久没有感受到杀意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过了。
“呲，噗！”刀切入肉一声声，血花飞溅。
“铿锵！”兵器相撞，产生丝丝火花。凌玥越战越勇，偶有受伤，不过不碍事。
慢慢的凌玥居然琢磨出了剑气，杀手看见越发猛烈的凌玥顿时觉得不妙。凌厉的剑气竟然躲闪不得，气势逼人。
杀手阁有个规矩，任务成，方可归，一旦接到任务便不死不休。原以为这不是一个狠角色，没想到今日要折损在此。
凌玥身后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手中剑直指最后一名杀手道:“说，谁派你们来的？”语气森寒，若鬼魅。此时凌玥已经杀红了眼。
黑衣杀手双眼紧紧盯着凌玥，口吐黑血，软倒下去。
“呵，以为你死，我就不知道了么?天真！”凌玥收起剑，翻墙而出。
在隔了超然居二条巷子的一个废弃角落里，凌玥见到了已经废物的娄景，他的日子可谓凄惨。
躺在破布堆上，冷眼看着前面的一对狗男女正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凌玥也不着急，躺在就近的房顶上假寐。等完事后，那男子丢下一枚金币，提起裤子就要走。女子抱着男子腿不悦道：“说好的十个金币！”
“得了吧，就你那姿色也配?给一个金币都嫌多，滚！”说着一脚踢开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打理好衣服，谄媚的对躺在破布上的娄景笑。“景儿，你放心，我用我偷偷留下来的一笔私房买通了杀手阁的杀手，相信明日便会传来凌玥的死讯。”
“哼！最好是这样，否则你就回你的勾栏院去吧！”当初娄景千辛万苦将姜姬救出来，就是为了好好折磨一下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不用等明日了，我现在很好呢！”凌玥白衣血花点点，好比那冬日的梅花一般艳丽，墨色的发丝披散在肩上，容颜如玉，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强劲的戾气，眼神深邃的好似要将人生吞了。
“你，你还活着！”姜姬顿时吓坐在地，随着凌玥一步步逼近，往后退却。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姜姬畏畏缩缩的，她害怕了，她不该去惹这个煞神的，本来她还可以苟且偷安，现在……
娄尚书最近为家族各项漏洞忙的焦头烂额，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买杀手，最有可能的就只有娄景母子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被赶出尚书府也还是有翻盘的资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