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别
她抽回手去采下一株,它又立马朝她的手扑过去,将草药滚的稀碎。
凤茯苓有些无奈,只得一手摁住它,它又立马委屈的直哼哼。
采完草药后,又扒拉着她的后脚跟不让她走,凤茯苓不怎么想管它,将它扔回湖边后便原路返回了。
等回到竹屋时,那黑衣人竟然醒了,他还发着烧,正打量着这竹屋,凤茯苓从外边推开门进来,一脸无语的看着怀中的某只乳白色的小家伙。
甩不掉!
死活要跟着她!
将它放到地上后她才注意到那人已经醒了,这让她稍微有几分意外,朝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还会昏迷一阵子。”
那黑衣皱眉,眸色冰冷。
凤茯苓起身去厨房,她的厨房只有个顶,收拾的非常整齐,盛了碗温热的粥端回去,将它递到那人面前,“可能不太好喝,将就一下。”
那黑衣人看着凤茯苓手里的粥,有些黑,显然被煮糊了,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世上竟然有人连粥都能煮糊,但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凤茯苓又转身带着小家伙出去了,熬了些药给他端进来,之后又给他换药。
因为醒着,所以这些做起来倒是方便多了。
他不经意的打量着凤茯苓,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烧了些热水给小家伙洗了个澡之后,凤茯苓带着它去了隔壁那间屋子。
将它放到桌子上,拿了张干毛巾给它擦身子,小家伙在桌上滚来滚去,一会舔舔她的手。
凤茯苓轻笑一声,将滚到桌子边沿的小家伙拦了一下,“你就这么跟着我跑了,不怕你爹娘找不到你着急?”
两间屋子就隔了排竹子,声音轻易地就传到了隔壁,那男子闭上眼睛,静静听着隔壁的动静。
凤茯苓看着桌子上狂摇头的小家伙,眸子里有些诧异,听得懂她说话?
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凤茯苓又道,“不想待在山上?”
那小家伙又点头,明明只是一只小奶狗,还从来没接触过人,却偏偏就是能听得懂她的话。
这是,天生异能?
凤茯苓挑眉,倒没太过惊奇,“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家伙这时候却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眼神东瞟西瞟,就是不看凤茯苓,然后一只暗搓搓的爬到了桌角。
它怕凤茯苓给它去个诸如大白小白这么没品的名字,与其这样,它还不如没有名字呢。
凤茯苓将它提到面前,看着小家伙有些心虚的眼神忍不住轻笑,“我这都还没说你就这一副要死的表情,至于吗?”
小家伙点头,觉得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关系到它的狗生。
凤茯苓倒不强迫它,转身找了些干草和棉布,给它做了个简陋的小窝。
实在累的慌,所以早早地就休息了。
这几日,凤茯苓每天都会在白天的时候消失,到下午才会回来,那男子虽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却也懒得问。
虽不问,但凤茯苓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防备,是以为她出去找人了?
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买些补身体的东西,鸡鸭鱼肉从来没少过,虽然不会做,但是她会烤。
八宝很喜欢她烤的肉,每次都能吃很多,这段时间来,它都胖了一圈了。
‘八宝’是给小家伙取的名字,小家伙并不满意,但也没办法,它开不了口和凤茯苓争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十二三天了,离当初和杨先生约定的半个月,只剩下了最后几天。
凤茯苓每次回来给那男子换了药便会到院子里逗八宝,无聊的教它识字。
那男子似乎也是习惯了她的生活节奏,这些天伤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地了。
从私塾回来,凤茯苓看到那男子坐在院子里,他和八宝各占一方,谁也不理谁。
她笑了笑端了药出来,熟练的脱了他的上衣,然后解开绷带放在托盘里,重新上药。
每次凤茯苓给他换药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淡淡的芝兰香气钻如鼻尖,他绷直了身体,很不喜欢有人接近他的样子。
本来就很冷的人,每次在换药的时候,都会使劲朝凤茯苓释放冷气。
凤茯苓对他的抵触视而不见,动作迅速的换好药替他穿好衣服后便退了开去。
因为,她也不喜欢接触别人。
看她将托盘处理好从屋内出来后,他破天荒难道的主动朝她开了口,“你叫什么?”
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可言。
凤茯苓捞起地上的八宝,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我姓凤。”
然后又拿出了笔纸,将八宝放到桌上,小家伙顿时头痛的想死,凤茯苓每天这么折腾它,有意思吗?
“你不是本地人?”他问。
凤茯苓点头,“不是。”
他眸光似乎冷了两分,正想说什么时,树林里突然响起一声激动的声音,大叫“凤先生”。
凤茯苓扭头,看到小路里窜出来两人,正是杨华和程宇,她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满脸都是汗水的样子,急吼吼的朝她这里奔来。
他们是一路跑来的,这里山上很吓人,所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凤茯苓放下笔倒了两杯水,等他们顺了会气之后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杨华和程宇看着桌旁的黑衣男子,皱了下眉但还是礼貌的朝他见了一礼。
他们觉得这位可能是凤茯苓的夫君,所以难免恭敬了几分。
两人落了座,程宇才道,“计划稍微有变,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这么快?”
“嗯,走之前,来和先生告个别,顺便,子华说还有些问题想请教先生。”程宇说。
旁边的男子眉毛微挑,眸子里闪过丝诧异,先生?
凤茯苓轻笑一声,有些无语,“子华通透,哪里需要找我,若不是你爱钻牛角尖,看事情可比我通透多了。”
“先生过奖,临行前,确实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杨华将桌子上的八宝抱到怀里,轻轻摸着它的狗头,皱眉有些担忧的道,“先生以为,如今帝京形式如何?”
凤茯苓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他怎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对面坐了尊佛,眼里正好闪过丝深意,被她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