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前夕
不愧是首府，连监狱的伙食都不一样。想想几天前在边境小镇的监狱，那时不是托银索的福，她都要越狱了。
这回，来看看这个可供千人使用的美食广场般的自助餐厅，简直是不可思议。难怪那些囚犯都不愿意出去了，住的囚室虽然不是单间，但是至少干净明亮。
她好像饿了几辈子一样，囚犯看到都觉得害怕，跟她同桌简直是丢脸。
终于，她放下战勺，打了个响切天际的饱嗝。
“你是女孩子，不能稍微斯文一点吗？”霆霓终于忍无可忍的放下汤匙。
“食色性也，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是不应该被掩饰的。”说完，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趴在餐桌上。
“你不是很喜欢瞎指挥吗？这次不来下达命令吗？”霆霓将一张小纸条飞向她。
她接下纸片，看也不看，纸片瞬间变成碎片，随后向走过路过的囚犯勾勾手指。
“我？”看上年纪轻轻的大男孩，环视四周后受宠若惊地进过去。
她拿起汤匙充当麦克风。
“请问一下这位威风凛凛的大个子帅哥，如果明天让你遇上这位异国王子，你将采取怎样的行动？”
大男孩望着天花板衡量一下，不好意思地道：“……还是，先投降吧。我只是喜欢打打架，顺便蹭个饭，没必要玩命。”
要霆霓输的可能性是负数，那个心高气傲的魔族连说认输两字都觉有失身份。雷光的让步虽然是把最大的麻烦去除了，但3：2，只有两个名额。
“各位，接下来是抢答环节。你们的话，会让我们四个当中谁活下来？”
她突然转向正在晚餐中的囚犯，一本正经地问。
他们面面相觑，既然她那么坦率，他们也不妨开门见山。
“人类的肉，我们是必须吃的。”
“雷国将领什么的，我们会让见识一下火之国的真正的厉害。”
“滞留监狱200年的常胜者，他曾经打伤我们多少人，这是报仇的机会。”
她扭头看着霆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第二个胜利者是云翳了！
“雷国选手的态度就不用……”
她还没说完，汤匙被天帚一把夺走。
“当然是为雷国而战，就算牺牲也在所不惜。”
“赌上光之国的名誉，绝对要打败对手。”
她再次扭头瞪向霆霓。
“所以，你放弃了？”
“我们巫女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执行委托时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九十并可能造成伤害的时候，我们就要、放弃。”
这回答倒是挺干脆的诡异。
“所以？”
“所以，就让唯一异族的我做代表，让我们代表雷国的荣誉，放开拳脚，疯狂地打一仗。”
啊？
“你是要和这些囚犯共度余生？”
“你那叫五十步笑一百步，霆霓殿下。”曙雀不禁揶揄，”也好，那就不用顾忌那么多。”
天帚捏捏拳头，兴奋地道：“至少不用想着怎么输得漂亮罗，好！“
他们自顾自地聊，完全漠视四周溅起的怨气。当他们抬起头，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砰！一囚犯一拳打在餐桌上。
“你们不要瞧不起人！”
“明天你们会不会全部滚出去，还不知道呢。”
“简直欺人太甚，等不及明天了，现在就来一决胜负。”
“那个，我们只是……”面对群情汹然，天帚跌回凳子上。
“喂——你们在干什么？”两个狱卒喝住，为首的魔族瞟了他们一眼，囚犯从后面一把把他们敲晕。
囚犯头做出请的手势：“你们谁先来？”
“一起上不会更解恨一点吗？”
“一下子释放过多能量，囮鸟之居会生长得很快，被发现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花苞一旦进入绽放状态，也让往后的战斗变得困难，如果谢落清理期间斗场会被关闭。”狱卒耐心地解释。
“那不得了，霆霓，你是大家长，赶紧道歉。”
他瞪向不知何时混到囚犯里的巫女。
“哼，若霆霓殿下愿意跪下道歉，我们就一致向监狱长，不，是雷光陛下请愿释放殿下。”
“可以这样吗？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霆霓，有得商量。”
全世界一致点头。
“你们想得美。”他转过身背向他们。
她侧侧脑袋，把那些囚犯细细看了一下，拍拍旁边囚犯的肩膀，笑道：“想不到你们还挺健谈的，和我认知的囚犯完全不一样。”
“人类小孩也是啊，还以为是像女王一样扯高气扬的恶魔，想不到是那么可爱的孩子。“
“可爱吗？”
“虽然不及云翳夫人，不过单是把三位大臣气得吹胡子瞪眼就确定你是很有趣的孩子。”
她左盼右顾，拿出小本本记录要闻，并念念有词：“火之国的监狱，囚犯倒是挺和善的，就是规矩还是有点多……结论闲人免进。”
有一段时间不见她拿出那本记录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本子了。
她这一举动让餐厅突然安静下来。
“要不要打开魔界大门，说到底还是你们的事。这里是很好玩，充满危险和新奇，是猎奇的新乐园。就像那位小哥哥说的，没必要把命玩进去，而且我们也是很忙的。”
“完全理解，可我也发现，你们是先拿报酬再做事的。这样随心所欲，良心不会觉得不安吗？”
“不会，怎么会？你想太多了。”她理所当然的回应，还一副“霆霓是傻子”的表情。
“小丫头，听说你可以打开外面的结界？”
“你是想问，是的，我甚至能把你们带到异界，不过得签契约。”丑话说在前面，她不是黑销。
四下先是愣了一下，消化她的话，随后是一阵不满的哄闹。
“外界那些异族怎么可能让你们任意摆布。”
“谁摆布谁还不知道呢？”她合上小本本，“或者这样想你们会好受一些，那些契约就像你们国与国之间的协议一样。有些小心眼的界主是不允许非契约者进入的，大家都要慎重地守护自己的领地，这点哪里都一样啊。”
她的话倒是让在场的冷静了。
“对了，你们也觉得云翳夫人可爱，万一上到斗场，不准备对他出手吗？”
“他很可爱，让人下不了手。”一个阿姨级的女魔族陶醉地道。
“对对，只要他微微一笑，或是说出糯糯的话声，心都融化了。”
一直默默地吃饭的云翳终于道：“请你们不要这样……”
“啊——我已经被打败了。”
“男孩子不应该这样的，不过，没关系！阿姨会很疼你的。”
“叔叔也会疼你的。”
云翳打了个寒颤，咚地放下碗大声宣布：“我会，我也会认真、努力打败你们。所以，明天，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