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面具
很多很多年前的四十八层，只存放两件神器，一个是维尔面具，一个是“导魂者”的面谱。
这一层就是为了这两件重要的神器而存在的。尽管它们常年不在，但只要从长老手中回来，它们即被供奉在四十八层。
后来，珍贵的东西越来越多，人口也越来越密集，一号楼的住房问题无法解决，四十八层终成了储物室。
某天，一个顽劣的少年突然跑进来，说要挑战光之国海底的神话。他从首层一路辗压而上，可谓所向无敌，连当时的七长老都被打得满地找牙，虽然他马上便为自己的无知和冲动付出代价，因为一号楼是没有出口的。
没有人能为他解疑难，他面临永世被困一号楼的危机，心急如焚的他把一号楼，甚至锁在四十八层的所有法器和书籍翻了一遍，可惜无功而返。
这个少年就是霆霓。
在所有居民都以为一号楼会一改七长老分管制度，变成霆霓一人独大的局面，这时一直负责持有维尔面具和“导魂者”面谱的长老去世了。霆霓到一号楼不久便发现，这个戴着面具的长老每天都会消失一阵子，奈他怎么也寻不找踪影。
他做了个大胆的设想，当然这个设想马上就被证实是对的。
两个面具在选出下任持有者之前被归原位，趁着这个空隙，霆霓盗走了两个面具离开了一号楼。
“你们的意思是，同时拥有两个面具就可以离开？”
“不，只需要‘导魂者’面谱就可以。”利拉为她解答。
她手上的可是维尔面具。
“维尔面具的存在，可以说是对持有者一种替代的补偿。”
“为什么这样说？”
“‘导魂者’的面谱一旦戴上就永远不得解脱，那是终其一生的责任。它虽然能把佩戴者的喜怒哀乐呈现面谱之上，可是那毕竟是假的，只是简单几笔的描绘又怎能弥补永远丧失面容的寂寞，为了弥补这造成的伤害才有了维尔面具。”
她一怔，随即放下茶杯，接下来一阵止不住的爆笑。
天啊，原来不是耍酷，而是戴了脱不下来啊，哈哈哈哈哈……
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七长老异口同声，拍案而起，“你知道没有了面谱，一号楼面临多大的麻烦吗？”
她摆摆手，吃吃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灵体疏导不出去。”能塞的地方都塞了，战甲、器皿，甚至是长老们的房间。
他们全身僵硬，跌坐回原位。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眼睛，我能看得见它们。”还有身体能感知，嘴巴也能跟它们说话。
四十层以上，到处是游荡的灵魂，它们如一抹抹温柔的和风漂浮着。
他们更加惊讶了。
“所以，你能和它们沟通？知道它们所有的事情。”利拉问。
她点点头。
“你有办法让它们离开，回归极乐吗？”利拉期待着问。
“无论怎样，这都是得解决的问题。”
那就是有办法了？实在太好了。进入一号楼，成为这里的居民就永远不得离开，如果死后依旧得困在这里就实在太可怜了。
具体的原因，他们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深海的压强，门碑的诅咒，这里周围的力场，不要说他们，连灵魂也不得离开，不知何时，面谱就是为此而生的。
“所以你们的愿望是找回这两个面具？”
“是的。”对此，他们的态度是一致的。
随后，他们怔怔坐在位置上，看着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类似皮革的纸张和一支鹅毛笔，开始在上面书写，气氛很奇怪，他们甚至感到背脊凉凉的。
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她一抹，纸上的内容全不见了。
“来不及了。”她把皮革一推，烦恼不已。
什么？什么来不及了？
“面谱必须待佩戴者死亡才能解脱，等不及霆霓死了，他看上去还要活很久。”
“是这样。你能杀死他吗？”长老鱼昌侯完全不经大脑的冒出一句。
“或者让他回来履行佩戴者的义务。”利拉也提议。
众长老头顶的电灯泡全亮了，听说深海生物很多自带发光体，但她是认真的？他们是认真的？
无论年纪多大，有时候都会说些天真的话。
“这里快撑不下去了，因为灵体过多，城堡快承载不住了。三十一层不是已经不能开放了吗？”他们还有心情开玩笑哈。
她怎么又知道了？
“我猜的，看你们的表情，好像猜对了。”
“那里锁住的都是怨气未消除的魔族的灵魂。”昌侯解释，“事情还没到你想的那个地步。”
是吗？她冷哼一声。
他们一脸疑狐盯着她，对她渐渐产生又爱又恨的心情。
错觉吗？比起捣蛋鬼霆霓，这个小孩更更更难缠。
“你们应该已经发现，能在门碑下顺利吃掉魔族的海兽日渐减少，被送进城堡的魔族抵抗力越来越强，即便两者相结合却无法完全相融。管理的工作也越来越吃力。长老之位，看是风光，实质承担着至关重要的责任，可是一点都不容松懈。”
是，是这样，这都和挤压在此处的灵体有关吗？
他们的确为此心力交瘁。
“在这样下去，光之国一号楼的防守就会崩解。”
“你胡说八道什么。”塞尼怔怔地瞪向她，话一出，连自己都感觉无力。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她的说话有着似是而非的虚幻感却能轻易动摇他们意志，他们无法反驳，无法移动。
“这件事比我预计的严重多了。”她神不守舍的道，“这事还涉及灵界。果然只能要找小阎王解决。”
“为什么要找小阎王？”
“不然，你以为灵体都到哪里去了。”
揉揉太阳穴，站起来走到门口，才转过身：“我要去睡一下，待我起床的时候，你们最好找个代表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没有出口。”
什么？
“你们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要不要到五十楼去和上层领导联系一下。总之，我困了，先失陪。”
没有出口？他们似乎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