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恐惧寒鸦
鸦人流亡者看出波曼的心动，它接着介绍道：“恐惧寒鸦是鸦人特有的饲养鸟类之一，莫泰瑞尔有许多人类向鸦人专门订购这些鸦类，大到能够载人飞行的大型渡鸦，小到能够传递信息的蓝纹银信鸟。
并且使用鸦人特有的动物侍从并不会对精神产生额外的负担，鸦人独特的巫术鸦者感应会让你开启乌鸦亲和这一种鸦类天赋，之后随着你和恐惧寒鸦的亲和度上升，你对它的掌控能力也随之提高。”
不得不说波曼心动了，他刚要把手伸向自己的钱袋，鸦人流亡者下一句就让他面色难看。
“这后续的手段都是要付费的哦！”鸦人流亡者笑着说道。
“多少？”波曼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来！算一算这位先生的具体费用，记得抹除这位先生的零头。”鸦人流亡者指挥着麻衣鸦神牧师说道。
“这位先生请随我前往鸦语者之巢，开启乌鸦亲和天赋”，鸦人流亡者伸出它那干皱硬片包裹的利爪请道。
绕过半神独眼之鸦的象征物巨鸦面，来到后面一件鸟巢形状的祭坛室，祭坛四周用无数的树枝搭建成鸟巢形状，无数的鸟类栖息在巨巢中，一个个鸦人在照顾着这些鸟类。
中央是有枯枝与腐叶构建的一双展翅高飞的乌鸦，它的背部上放置着一个木碗，碗中呈放着褐色糊状汤药。
波曼在鸦人流亡者的指示下站到祭坛，周围的鸦人已经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他周围，它们双手抱胸发出各种鸟类鸣叫声，或轻灵，或空幽，或沙哑。
“请饮下乌鸦之眼！”鸦人流亡者指了指面前摆放的汤药。
波曼有些后悔了，有后悔不应该如此贪婪，以至于现在不知道是进行某种天赋启迪的仪式巫术还是别的什么巫术。也有后悔即使成功之后，恐怕就得倾家荡产来偿还债务了。
在周围鸦人以及鸦人流亡者的注视下，波曼只有端起面前汤药，一只死白的眼珠子还在里面翻滚。
“不用担心，这里面的主料是眼魔的污秽之眼，它可以有效的刺激你的精神，加强你对鸦类的感应。”鸦人流亡者安慰说道。
波曼咬了咬牙，猛得灌了下去，汤药的滋味波曼不是很清楚，但是那颗从他喉咙滑下去的眼球可是把他恶心的够呛。
喝完之后，晕晕沉沉的感觉从精神上传递而出，光辉引能环外的虚形竖瞳眼珠好像吸收着某种物质，眼珠更加凝实几分。
“鸦人巫术：鸦语感应”鸦人流亡者双爪抚胸默默启动仪式巫术，周围所有鸟类围绕波曼飞翔，形成一个由鸟类构成的球形。
波曼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好像化作一只飞鸟在天空展翅高飞，狂风舒卷他的羽翼，它发出最为嘹亮清脆的鸣叫声，忽然一只乌鸦迎面飞来。
他刚要闪躲开来，那乌鸦化为一缕气流穿透他的躯体，他猛然下坠惊醒。
“呼呼！”波曼猛吸几口气，有些惊慌的后退几步，周围的鸟群早已散去。鸦人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鸦人流亡者也离开这里。
只有一个麻衣鸦神牧师恭敬的伴在他的身旁。
“这…”波曼刚要询问，一只黑色乌鸦朝他飞了过来，熟练的停在他的肩头上，发出哇哇的叫声。
好像心灵相通一般，波曼可以理解它的意思，摸了摸它小巧的头颅，这只乌鸦并不抗拒他的触摸。
波曼带着这只恐惧寒鸦神情恍惚的走出鸦人教堂，他拿起手上的一张清单，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所有费用，最底下一个重点标注的金塔曼：四千八百二十。
波曼估算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资产苦笑一声，摸了摸肩头上恐惧寒鸦的腹部，“为了你，我可是倾家荡产了！”
恐惧寒鸦不满意的哇哇叫着，用黑色鸟喙轻啄波曼的金色短发。
“不过挺值得的！”波曼轻轻拍动口袋中的印象笑道，一枚刻着平衡天枰的椭圆形印章正放置在他的口袋里。
仿佛感受到波曼的喜悦，恐惧寒鸦脚爪在肩膀上左右摆动，发出哇哇的难听叫声。
…………………
在铜贝古董店中，小杰克正指挥着仆人把一盒盒装满金塔曼的橡木匣子装到马车里。一件件全身钢制铠甲以及骑士剑、镶铁圆盾被估值后，就被装运走。
老管家的二儿子，勤劳的小法瑞正卖力的帮忙搬动这些武器以及铠甲，他一身健硕的肌肉裸露在外面，在阳光底下反射着古铜色的光泽。
这一切都被小杰克看在眼里，最近波曼对于他的忠心开始产生怀疑，并且已经开始削弱赋予他的权力。
雪鼠镇的现任猎人头领马克正指挥手下封锁铜贝古董店周围，而作为诺灵顿家族老管家的儿子小法瑞也顺理成章的成为波曼的重要手下。
小杰克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他注定是要追随亚当斯踏上骑士之道，他注定不可能效忠于诺灵顿家族的次子波曼·诺灵顿，但是手中的权力被不断剥夺，他还是一阵的不甘心。
本来在诺灵顿两位少爷中间周旋，以获得更多好处的计划也被打破。他发现再多的谋划，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想到这里他看着小法瑞的目光染上一层阴霾。
“哇哇！”在铜贝古董店屋檐上，一只羽毛黑亮的乌鸦发出沙哑的鸣叫，小杰克眼中瞳孔微缩。
只见猎人头领仔细清点完物品以及金塔曼，便朝着那只乌鸦点了点头。而那只乌鸦好似通灵一般，人性化的叫了两声便朝着蛇息堡的方向飞去。
铜贝古董店中的东西足足装了六辆马车，装载完毕之后众人便运送着马车往西面的荒野而去。
马克手下的猎人队有四支，其中三支是继承前猎人头领的，第四支队伍则是有马克的老部下和一些有交情的退役士官组建的。
三支猎人队伍皆是背负上好的乌铁弓，腰间插着剥皮短刃。而由退役士兵组建的队伍则穿着皮质轻甲，腰间插着塔特利王国制式长剑，他们动静有序，军人气质十足。
马克满意的看着这群手下，他心中由衷的感激带给他新生活的波曼教士，作为一个十三岁便入伍的老兵，马克这一生信奉两个神明，一个是战争与咆哮大君维格多，另一个便是光辉之正义之主阿曼托斯。
前者的信仰因为战场上救过他三次性命的老长官，后者是因为在苦难中多次伸出援手的正义圣骑士。
当战争远去，对于战争与咆哮大君的信仰逐渐淡漠，在苦难的生活中，光辉与正义之主已经成为了精神上唯一的支柱。当苦难与贫瘠压得他的双肩不堪重负之时，波曼教士的光辉互助会向他伸出援手，马克心中的信仰更加坚定。并且向波曼教士献出他唯一的珍宝，一个老兵的忠诚。
黄昏下，荒野中的一个光秃秃的小丘上，众人有惊无险的来到这里，几个穿着黑色衣袍的高大男子站在土丘上。
待众人赶着马车走近，才发现这些根本不是人类，还是满是黑色羽毛的类人形生物。众人有些惊慌，好几个猎人已经搭箭张弓，好在马克即使安抚住了这些手下。
马克看着这些高大的鸦人，绕是事先有波曼教士的提醒，心中依然惊骇莫名。压下心中惊慌上前，鸦人并未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平静的看着他，好像看待一件物品。
“东西已经带来了，这里一共有五个匣子，里面各装有三百枚金塔曼以及各色宝石，另外钢制全身甲六副、海掠者弯刀三把、精铁长剑十六把、淬毒匕首十七把、黑铁硬弓十三张、轻重型手弩各三把、镶铁圆盾二十三面，共计四千九百六十七枚金塔曼诸位可以清点一下。”马克拿出一张清单说道。
不光是身后的一众猎人队成员以及小法瑞吃惊不已，就连马克也暗自惊讶。只有小杰克这个一直跟随在波曼身后的人知道这几年波曼对于武器的收集癖好是多么惊人，曾经在跳蚤窝组建的红骷髅帮在暗中帮波曼掠夺了多少精良武器。
小杰克到现在还记得那三把海掠者弯刀，就是三个逃亡到雪鼠镇附近休息的海盗佩戴的，只是被波曼匆匆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而后这三个海盗自然成为波曼武器收集癖好下的牺牲品。
几头鸦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朝马克点了点头，天空中几头巨大的渡鸦俯冲而下，它们尖锐的利爪勾住箱子，鸟喙把连接在马车上的绳索啄断，而后带着箱子向荒野深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