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一个顾客
那是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初九猛的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看着摊开放在了胸口的书，有些纳闷，“好久没有做过梦了，怎么今天一做梦，就梦到了这个呢？兴许是书压着的缘故吧。”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书合上放在了枕边，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前，借着朦胧的月光往窗外不远处的小楼看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昏黄的灯光依然无精打采的洒在路面上。栅栏门前的那段路上，不知道是不是打扫卫生的工人刚刚扫完地，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初九观察了很久，对面的红色小楼没有任何的异常。“或许这幢楼只是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成了危楼，不适合办公或者居住，才封闭起来的吧！”他这么想着，重新坐到了床上，看了会书之后，实在太困，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了。
“懒猪！快起床！陪我去报道，要不然就迟到了。”白薇在门外大声的喊着。喊了好几遍之后，初九终于慢慢的醒了过来。脸上写满了疲惫。
昨晚他睡的并不好，接连的做着那个同样的梦。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又或者这个梦境特意想要表达一些什么东西，让自己去破解？也许是自己最近真的很累，精神紧张的原因吧。他找了好几个理由安慰着自己。
不过此刻他暂时无心去想，还是处理正事要紧，他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打开了卧室的门，白薇正在门口满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叫了半天你都不开门，还不吱声。”
“我做梦正梦到跟你谈恋爱呢，这么美好的梦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初九耍了个贫嘴。
白薇知道他这是在说笑，但一听这话还是很高兴。她推着初九去了洗手间说道，“快去洗漱，我做了早餐，等你起来吃了，结果喊了你半天，早餐都该凉了！”
初九一听有早餐，还是白薇自己做的，赶紧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洗漱完毕，走出了洗手间，直奔餐桌。
白薇正站在餐桌前等待着初九的“检阅”。初九一看，早餐还挺丰盛的，桌子上有油条，油饼，小咸菜，是她从外面买来的，而另外煎的黄澄澄的鸡蛋，还有已经盛在碗里的粥，看样子应该是白薇亲自下厨做的。
从成色上来看，白薇的手艺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口味如何。初九夹起了一个煎鸡蛋放在嘴里一尝，味道还不错。非常满意，又喝了口八宝粥，味道也相当的好，点了点头，对白薇竖起了大拇指。
白薇高兴的坐了下来，把油条油饼的递给了初九，两个人吃了起来。吃完饭后，初九主动的承担起了善后工作，把碗筷拿到厨房里洗了个干干净净。又回到卧室穿戴整齐之后，跟白薇前往教学楼报到去了。
等到了教学楼门前，两个人傻了眼，队伍已经排成了长龙。这所学校的研究生与本科的报到时间是相同的。所以，难得一见这样的景观，其实，在五年前的这个时候，两个人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是与眼前的这个场面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就是名校的号召力啊！”初九赞叹道。
“可不嘛！谁想到有这么多人啊！”白薇也跟着附和道。
“你们研究生报到处在哪呢？咱们先去找找，看那边，那边排队的人不多。应该就是在那里。”
白薇顺着初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条队伍不是很长，而且在边上写着研究生报到处。当下转移了阵地，朝着那里走去。
很快，两个人办完了手续，走出了校园。初九拉着白薇往附近的小吃街走去。都说西安的羊肉泡馍好吃，一定要尝尝。两个人逛了一圈之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羊肉泡馍的店。虽然不是吃饭的店，但是店里已经人满为患，不用说这家店主的手艺肯定错不了，做的羊肉泡馍也肯定正宗。
屋里已经满了，门口还有两个空桌，初九让白薇在一个靠墙角的空桌上坐了下来。然后他进屋找老板要了两碗羊肉泡馍。
俩人百无聊赖的等着泡馍的上桌，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白薇拿起手机一看，是周睿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两个女人一旦煲起电话粥，那不是几分钟就完事的，泡馍都上来十多分钟了，两个人的电话还没打完。初九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白薇的电话大声喊道，“我说小辣椒，你打电话别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打行吗？不知道我们正在吃羊肉泡馍吗？你这一打电话，我都吃不香了！”
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周睿的声音，“你个臭老九，你吃你的，我跟白薇聊天，碍你事了吗？”然后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初九一看这情形，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立马缩回了头，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辣子，搅拌均匀后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还边学着当地的口音说道，“嗯！美的很！”
白薇看初九吃的那么香，赶紧又跟电话那头的周睿简单的聊了两句，截断了话头。挂了电话，学着初九的样子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两人神清气爽。这家店的泡馍味道还真是不错，虽然两人这是第一次在当地吃到，但从口味上来讲，他们俩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就是正宗。
下午没什么事情了，两人商量了一下，拿着从BJ带回来的东西拜访了秦教授。从秦教授家里出来，到了楼下的时候，白薇才想起有件事忘了跟初九说了。
中午那会周睿打电话来的时候，跟她说了一件事，他们所里接到了一个案子，在京城八十一号里面发现了一具早已腐烂的女尸。是一对探险的中年夫妇在西楼的一个地下室里发现的。
据说当时他们在里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女孩，主动要求当他们的向导，然后站在西楼的一个地道的时候，小女孩跟他们说那下面应该是一个酒窖。怂恿着两人下去看看。
两人觉得那下面肯定很刺激，于是跟着小女孩就到了下面，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小女孩就不见了。他们四处找都没有发现，直到他俩走到一个倒塌的墙壁的时候，两个人发现了在墙壁中间露出了一个裙角。
两人惊恐万分的报了案。警察赶到的时候，按照两个人的指示把那段墙壁凿开，发现了那具尸体，尸体的边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相片，那对中年夫妇一看照片都吓晕了过去，照片里的那个人，正是他们在房子里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初九听白薇讲完也是半天没有说话，他回忆着那天的场景，记得小女孩跟他们也说了同样的话，特别是走到那个地道口的时候，也是怂恿他们下去看看，只不过因为当时下雨，屋里太暗，几个人没有下去。现在想想，如果下去的话，或许发现小女孩尸体的，应该是他们四个人，而不是那对中年夫妇了吧！
白薇想了想也是一阵后怕，在大太阳底下都不由得打着冷战。当时周睿跟她讲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离奇而已，现在回想起来，特别的后怕。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走了一段路，谁也没有说话。初九还在想着这件事情，他突然联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梦。他把梦境跟白薇讲了，白薇也百思不得其解。初九让白薇入学后，多多留意关于那幢红楼的传闻。白薇点了点头。两个人没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下午逛完街之后，两个人回到了宿舍。此后的日子又陷入了平淡，白薇开始了自己的学业。而初九每天游荡在附近的大街小巷，寻找着合适的开店的场地。
终于，他在一个离学校也不是很远的一个比较老的小区找到了合适的店面。店面不大只有十五平米左右。在一个拐角的位置，不是很显眼，但是周围的人来来往往。难得的是，在店前还有棵树，没事的时候，可以在树下喝茶乘凉还是不错的。
初九对这个地点很是满意。跟房东商量好了租金之后一下子交了半年的。剩下的几天，他开始忙活起来。装修，进货，忙的不亦乐乎。十天之后，殡葬用品店正式经营。
装修进货的这段时间，大鹏特意赶了过来，帮初九的忙。因为开的店门类比较特殊，又人生地不熟，两个人没有做刻意的宣传。像这种店，也没法宣传，总不能欢迎人家常来光临吧？！
开业之后，生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大鹏在的这几天里，愣是没有一个人光顾。这天下午，两个人在树下乘凉，一人躺着一把椅子。中间放了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看两人的状态，没有比他俩更惬意的了。
“哥们！要我说，咱们要是早开业就好说了，前段时间还有个中元节，那时候肯定还能卖点东西，这下倒好，什么生意也没有，咱们当初想的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啊？”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开这个店面的时候，我是经过了充分考虑的。别看现在没生意，不出三天，肯定会有生意上门！”
“你就吹吧！我可告诉你啊，我正好还能在这里呆三天，三天之后，我可就得走了。我就看看，到底会不会像你说的一样，三天之内，生意上门！”
两个人又闲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之后，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因为没有其他的事情做，所以店关门一般很晚，有的时候还会营业到凌晨一两点。有的时候，初九还会在店里过夜。
傍晚之后，天气不是很好，阴阴的，两个人打算今晚早点关门。大约八九点钟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黑成了锅底，而且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初九一看这情况，决定直接关门。
就在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关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女生的声音：“你好，老板！我先买点冥币还有烧纸。”
两个人这时候恰好是背对着女生，初九递给了大鹏一个眼神，意思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来生意了吧？！”大鹏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
“奥！好的，你想要多少？！”初九回头问道，女生看着初九，脸没来由的一红。
“现在的女生，这么容易害羞的可不常见了。”初九心想。
“呃，用不了太多，你看着给我拿点吧！”女生低声说道。
初九拿了一点，包了起来放在了袋子中递给了女生。
女生接过了东西，问清楚了价钱，交了钱之后，急匆匆的离开了店面。
“我怎么看着这小姑娘的行为很可疑啊？！鬼鬼祟祟的！”大鹏凑到初九身前说道。
“你这不废话吗？没看出她是个学生吗？作为一个大学生来讲，大半夜的买这个东西，让人看见了肯定会有很多闲话的。”
“这能有什么闲话？不就是买点祭奠的用品吗？”
“我说你今天脑子是不是有些反应迟钝啊！一个大学生，这么晚来买这个，本身就有些反常，她买了之后肯定是一会就用的，而且很明显不让别人知道。这么晚，自己一个人来，肯定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啊！”
大鹏想了想，觉得初九分析的很有道理。心中反而对这个女生要做什么，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要不，咱俩跟着去看看吧！我实在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被大鹏一怂恿，初九也有些心动。想了想说，“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快点收拾下关门！这么一会她应该走不远！”
两个人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赶紧关了门，沿着女孩离开的方向追去。没多大会，两个人终于看到了女孩的身影。
初九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大鹏悄悄的跟踪这女生。越走初九越纳闷，看样子，女生怎么像是去白薇所在的学校啊！难道她跟白薇是校友。
果然，与初九想的一样，女生进了学校。奇怪的是，她没有往新的公寓楼走去，看方向，像是往自己住的老宿舍楼走去。
终于，女生停了下来，在一幢年代久远楼前停了下来，这幢楼，初九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卧室窗户能够看见的那幢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