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城故事多（4）
听到这刘全的问话，李言先恨不得现在就冲下楼去一跑了之，但是考虑到小冷、阿望二人不会轻功，跑的话必定会被他们抓住，于是只好憋着嗓子说道：“这位小公子，有什么话你…你尽管问。”
此时的李言先，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希望能蒙混过去，不然小冷、阿望两兄弟也得陪自己把命搭在这里。原来那为首的中年男子是唐门门主的大弟子唐清蒙，曾与自己有数面之缘，“无形拳”刘全更和他有过不小的梁子，再则天狼盟和唐门两派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往后本来还想靠七姐这层缓一缓两派的关系，但现在，唐门对此事还并不知情…
而李言先不知道的一点是，这些唐门弟子和刘全等人此番前来正是为了给死去的老许和瘦乞丐二人来找天狼盟讨个说法的。
“第一个问题：方才我们刚上楼的时候你们还吃得津津有味，转瞬你们便要起身离开，可别说你们刚好吃完，那桌上的酒菜分明还剩下一大半，箪中的米饭还是满的；第二个问题：今天既没有下雨也没有红日，你却戴着一个斗笠，还下意识的低着头，最重要的是你方才不但憋着嗓子说话，而且语气之中明显带着些许惊慌，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那个提问的少年正是机敏聪颖的唐六，而此刻的他手执画扇，正慢慢向李言先走来，一双清澈的眼睛时刻都在打量着他们三人。
“这…这两个问题本就算不上问题，因为我怎么做都与你无关，所以自然可以不作回答。公子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我们就先走了。”李言先思忖他们以名门正派自诩，自然不会强迫于人，是以说了这些话反将他们一军。
唐六原本就只是比较好奇而已，李言先既然不想回答，他便不再多问，双手抱拳笑道：“三位都是性情中人，我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走之前可否留下诸位的尊名？”
李言先将手中包袱搭到肩上，然后左掌右拳，回了个抱拳礼，淡淡地说道：“名字不过一个符号，不提也罢。再则萍水相逢，在下岂敢与公子论交，如若有缘再见，另当别论，告辞！”
“慢着！”刘全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
被刘全这么一喊，李言先三人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小冷实在忍无可忍，冷笑道：“你们仗着人多势众，便故意拿我们来消遣么？”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刘全向那唐清蒙以及唐一等人使了使眼色，然后继说道，“不是我这位小老弟提醒，我还真没想到会是你，但是你刚才抱拳的时候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双手每个地方几乎都布满了老茧，嘿嘿！放眼江湖恐怕都只有‘鼎鼎大名’的‘七只手’——天狼盟两大总管之一的李言先才能做到吧！”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唐清蒙等人都立马站了起来，纷纷用眼睛逼视着李言先三人。
其余客人见状，知道可能又会是一场江湖争斗，哪敢再做过多停留，银钱往桌上一扔，便一个个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
小五子这下可就慌了神，却又不敢说话制止，只好下楼请示掌柜。
李言先心中长叹了一声，然后摘下斗笠，冷冷地看着刘全众人，却不发一言。
“果然是你！怎么着，想夹着尾巴跑路么？”刘全恨恨地嚷道。
李言先和小冷、阿望二人走到最近的桌前，将包袱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地坐在凳子上。
“怎么着，几年前被我一个人劫了你跑的镖，还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了你们的性命，现在依仗着人多，腰杆硬了是吗？嘿嘿，不是看在我们五爷的两个兄弟份上，刚才我若想走，你们自问有谁能追的上我？”李言先毫不畏惧的反问道。
“你…你这狗贼！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看我…”
刘全正要磨拳出手的时候，就已被唐清蒙拦了下来。
“唐大侠这是为何？”刘全老气横秋的问道。
“他是怕你白白丢了性命，你这糟老头子，反倒不领情，怕真是老糊涂喽！”阿望啐笑道。
惟恐双方再费口舌，唐清蒙施展内力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先勿争吵动手，等我们把事情问清楚再谈其他。”
大家都是识货的人，唐清蒙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将众人七嘴八舌的嘈杂声都给盖了过去，这没有一定的内力是万万做不到的，漫说唐一、李言先这些武功较为出众的好手都十分倾佩，就连楼下掌柜小二这种外行人都能从他说话的声音看出好坏。
“小五子，快去官府报案，就说…就说我们这里有地痞流氓聚众闹事，可千万别说是江湖人争斗，否则他们必定不会派人来！快，现在就去！”
“得嘞！我这就去，您老自己可当心点。”
一来二去，小北楼四周早已沸沸扬扬，门口更是被看热闹的老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但怕自己这些江湖人误伤，所以没人敢越雷池一步跑进去围观，就连店掌柜都只敢待在楼下仔细聆听楼上的动静。
唐清蒙可不关心楼外情况，见楼中的人都安静以后，向着李言先问道：“旧恨暂且不提，许德许英雄和痨病长老俞之意的死是不是和你们天狼盟有关？”
“哈哈哈！本来我也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但看在我们二人早已相熟以及你人品还不错的份上，不妨给你个实底，这事就是我们做的。不过这俩虽然点背，但好在碰到的是我们的五爷，不然可别想死的那般痛快！”李言先笑着说道。
刘全等人听完一双双眼睛瞪的更大了，但碍于唐清蒙方才的话，便没有做声。
“好！李兄果然快人快语，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大公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唐清蒙后面的那个话问的是身旁的唐一。
唐一微微点了个头，便开始问道：“我看李兄也是爽快之人，所以有两件事想和你求证一下。”
“阁下想必就是唐大公子吧，看来你们此番邀请这么四川的绿林好汉，恐怕都是为了针对我们天狼盟吧。也罢，看在你们老掌门的份上，我一个将死之人，回答你两个问题算什么，说吧！”李言先淡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