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仆秘闻
黄昏时分，杂役院后的小菜园。
老杜弓着背，正在给几株药草浇水。这些年他虽不再伺候内门贵人，却也过得安闲自在。
“老杜。”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杜回头，看见萧云站在篱笆外，不由一愣：“公子怎么来了？”
“听说前些日子你病了。”萧云递过一个小包袱，“这是我在山上采的几味药材，对你的老寒腿有些帮助。”
老杜接过包袱，眼中泛起泪光。自从萧云被逐出内门后，很少有人还记得这个老仆。没想到萧云不但记得，还特意为他采药。
“公子快进来坐。”老杜连忙招呼。
两人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坐下。夕阳的余晖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进来，为这简陋的小屋平添几分温暖。
萧云打量着四周。老杜的住处比他那里还要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角落里摆着一个老旧的木箱，上面落了厚厚的灰。
“那是......”萧云指着木箱。
老杜神色一变：“那是夫人留下的东西。”
萧云心中一动。他取出那张从藏经阁得到的纸条：“老杜，你可知道太阴神殿吗？”
“太阴神殿？”老杜面色大变，“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在藏经阁发现一些线索，似乎与母亲有关。”萧云注视着老杜，“你知道些什么，对吗？”
老杜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也罢，这些年我一直想告诉公子一些事，但又怕连累你。如今你既然问起，老奴就说上一说。”
他起身，颤巍巍地打开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当年夫人刚来萧家时，我就是她的贴身侍奴。那时她总是独来独往，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对着一面古镜发呆。”
“古镜？”萧云想起上次老杜提过这面镜子。
“对，那是一面通体漆黑的古镜。”老杜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绢布包裹，“镜面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与这个很像。”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残破的布帛，上面绣着繁复的符文。那些纹路与萧云身上玉佩的图案如出一辙！
“这是......”
“这是夫人唯一留下的东西。”老杜叹道，“她说，等你长大后，若是问起太阴神殿，就把这个交给你。”
萧云仔细端详布帛。那些符文玄奥深邃，与古籍中描述的某些图案极为相似。
“可是，母亲为何会与太阴神殿有关？”
老杜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这事说来话长。夫人年轻时曾在太阴神殿修行，因为资质特殊，被选为圣女继承人。但后来不知为何，她突然离开神殿，流落到萧家。”
“圣女继承人？”萧云心中一震。
“不错。”老杜继续道，“那时萧家上下都以为夫人是个普通散修，只有家主看出她的不凡。两人结为道侣后，夫人的身份才慢慢传开。”
“然后呢？”
“然后......”老杜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有一天，一个白衣女子来访。那晚，我亲耳听到她们的谈话。”
“她们说了什么？”
“那女子说'时机已到'，还提到什么'九天大劫'。夫人听后很是激动，说'终于找到了'。”老杜回忆道，“第二天，夫人就不见了，只在房中留下那面古镜。”
萧云若有所思。九天大劫，这个词他在古籍中也看到过。难道母亲的失踪，与这个有关？
“后来那面古镜呢？”
“也不见了。”老杜摇头，“那晚后，府中失窃，古镜不翼而飞。家主大怒，彻查此事，却一无所获。”
萧云沉默片刻，又问：“当年父亲...可有寻找母亲的下落？”
老杜面露苦涩：“家主确实派人寻找，但很快就放弃了。说来奇怪，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这就是全部了吗？”
“还有一件事。”老杜犹豫道，“夫人离开前，特意交代我照看你的修炼。她说，你体内流着特殊的血脉，将来必有大用。”
萧云心中一动。难道母亲早就预见到他会觉醒双生神脉？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萧云迅速闪身躲到内室。
“老杜，我家少爷让我来问问，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
“这...没什么异常。”老杜佝偻着背答道。
“真的？那萧云那个废物可来找过你？”
“没...没有。”
“哼，你最好说实话。若是敢有隐瞒......”
“够了！”老杜突然挺直腰杆，“我伺候萧家几十年，还轮不到你来威胁！滚！”
脚步声悻悻离去。老杜这才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萧云从内室走出，担忧道：“老杜，你没事吧？”
“无妙，老奴这条命，早就不在乎了。”老杜苦笑，“倒是公子要小心，最近府中暗流涌动，怕是有人要对你不利。”
“我明白。”萧云点头，“多谢老杜。”
“公子不必客气。”老杜将那块布帛塞给萧云，“这是夫人唯一的遗物，你一定要收好。”
萧云郑重接过。这块布帛，或许就是解开母亲身世之谜的关键。
“对了。”临走前，老杜又道，“最近我听说，太阴神殿要来人选拔弟子。公子若是有机会......”
萧云心中一动，想起那张纸条上的话。
“我知道了。”
告别老杜，萧云踏着夕阳离去。今晚的谈话，让许多疑惑得到了解答，却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
母亲的身份，太阴神殿的秘密，还有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但萧云知道，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夜色渐深，一轮新月悄然升起。在这静谧的夜晚，一个关于太阴神殿的秘密，正等待着被揭开。
而这个秘密，将会改变萧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