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扑朔迷离
风再来花开尽，溪南溪北桃红柳绿。
阳光媚蝶双双，容颜未改山水如初。
红颜旧志未变，功成遂愿且自逍遥。
爱一场梦一生，只怨深情负缘太浅。
那日至尘归尘，不留憾今生春风渡。
我跑出诊疗室，找不到方向在医院里瞎跑，白冰在后面嚷嚷。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逃。走廊上人不少，显然被我打乱了节奏，弄得人仰马翻。看到一间病房门开了，我闪身躲进去。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回过头看到我闯进来，眼里满是疑问。我拱手点头表示很抱歉，退到门边从观察窗往外看。还好，没有追来。再次对病房的病人和家属表示抱歉，打开门左右顾盼，该往那边出去，我没有头绪。
“怎么？找不着路吗？”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问我，我一抬头，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糟糕，是他。
“我，我没有，只不过，只不过......。”过多的话用于掩饰，我在他面前总是显得笨嘴拙舌。
“没有？那你跑什么呀，孩子们到处找。走吧！”他伸手拉我，我避开，他尴尬的收回手。我跟在他身后走是因为我不识路，等他带我去了门口我就赶快离开他。他走几步回过头来看我，我停下脚步和他保持距离。他笑笑摇摇头说你害怕我吗？我心里在想，我干嘛要怕，只不过心里不原谅，不愿见他而已。他又说，怎么还是那个性子，也不听我解释。我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觉得心里被恨意填满。
“妈，您跑哪里去了，让我们四处找。”小石头见到我直嚷嚷，见我和白冰一起出现，也是愣愣的看着他。
“妈？你就是天石？我是晓月的父亲。”白冰看着面前的小石头有几分自己的样子，诧异的转头看我。
“都说了我不是你妈，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没来由的坐在长椅上生自己的气。
“白叔叔，您看我妈她老这样说，我都不知道她是哪里出了问题。”小石头无助的看着白冰。
“别急天石，你妈妈没事。走，去我办公室，说说妈妈这症状有多久了，晓月也没有具体的讲出事件的原委。”白冰在了解我的病情，其实我也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状况，我怎么就到了这里。
“您认识我妈？哦，那好，妈我们进去谈吧。”小石头搀着我又进了那间诊疗室，晓月和龙卫兵也赶过来。白冰和龙卫兵一见面才明白，隐瞒这麽多年的感情问题快要浮出水面，这就是孽缘，不死不休的孽缘。小石头挨着我坐下，晓月进来在我身边坐下。
“白叔叔，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妈下班回来，刚走到巷子口，楼上两口子吵架，扔东西下来恰好砸到妈的头上。邻居们送她到医院后通知我和爸。等我们到了医院，医生说比较严重的脑震荡，就这麽妈昏迷了一个月。这不，今天一醒来什么也不知道，连我也认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拿她没辙，只好联系晓月来医院让您瞧瞧。”小石头的意思是说我原本就在这里，只不过是不小心头被砸了，醒来后才发现我的不对劲。可是，我不是在这里的，这个要怎么解释。
“不对，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孩子的妈妈了。我只记得那天我和石头哥哥还有龙卫兵在一起，后来有人要抓我，慌忙中我和龙卫兵掉进山崖下，醒来我就在这里了。而且，我当时......。”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我和他的孩子，毕竟晓月还在这里。
“对呀，小敏，我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后来我在山下找了好多年也没有发现你的踪迹，那你记不记得这麽多年你去哪里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白冰很激动，站起来走进去。
“白冰，你还是听她说完。”龙卫兵阴沉着脸阻止白冰继续说，他不想我再次受到伤害。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原来老一辈是认识的。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在做梦似的，睁不开眼睛，耳边很多人在和我说话。后来醒过来就到这里了。”我没有特别深刻的记忆，对中途发生的事没有一点记忆。
“那去照CT看看有什么结果。”白冰让晓月带着我去检查，那里的医生让我闭上眼睛，要放松不要紧张。说实话，从小到大药也没有吃过，更别说医院。这是个什么东西，闭上眼睛也觉得我心里慌里慌张。
“好了，阿姨，可以睁眼了。”晓月扶起我时我还闭着眼睛。
“阿姨？”我这个角色让我无所适从，罢了，暂时就这样吧，反正那小子不是叫我妈吗？这笔糊涂账不知道要延续多久。我们回到诊疗室，他们三人还在说我的病情。
“情况我也了解了，你们今天先回去休息，等结果出来我再让晓月通知你们过来。”白冰看着我，对我摇摇头。嘴型说没事，让我放心，我低下头心里乱糟糟的。用余光看他，怎么他就成了医生？晓月送我们出了医院，我们慢慢往家里走。
“龙卫兵，我想问你一些事。”我想起来我和他是一起滚下山的，他怎么完全不清楚的样子。
“什么事？你说。”他停下来看着我。
“这个我记得我们是一起掉下山崖的，你怎么没事？”我很疑惑。
“这个，我也不知道呀。”他眼里有一丝慌乱，说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小石头扶我躺下，我闭上眼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可是，越是想要弄明白大脑越是一片空白。难道是我失忆？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还是过去的一切就是一场梦？
“小敏，睡了吗？喝点水。”龙卫兵进来给我倒水。
“我想知道真相，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没有动，闭着眼睛希望他可以解我的疑惑。
“什么真相，小敏，休息吧，不要多想。”他始终不愿提起过去的事，而我偏偏想要知道。
“不，告诉我真相，我知道你瞒着我。”我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睛，他点点头，拉过旁边的小凳坐下。
“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那我就告诉你。但是我只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私心，把你留在我身边这麽多年。”他的表情在回忆那过去的事。
“出事那天，我们两一起滚下山崖，我在想我们活不了了，没想到我们竟然掉进一个世外桃源里。”他说完看看我。
“世外桃源......？”我想不起来他说的地方。
“是，世外桃源，那里的人与外界完全阻隔。他们对我们很好，你生病发高烧烧得不省人事，那里的人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几天。当年我也摔断了腿，也是他们接好的。后来听说他们是旧朝代的御医，为了避世躲进那里不与外人交流沟通。后来你的病好了，给了我们一种药让我们服下。当时，你先吃。我想呀，你已经忘记过去的事，我可不能忘，所以悄悄地留下没有吃，这样我还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连送我们出来也是蒙上眼睛送出来。”他说完面有愧色的看看我。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带着你跑进深山里躲起来，直到你生下石头。”他说完如释重负的叹口气。
“不对，哪里不对？我怎么完全想不起那些发生过的事。那我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对于他说的我完全没有印象，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是他还有所隐瞒还是我失忆？可是，我只记得我和石头已经有孩子的事。
“啊，难道像我猜的那样，天石是我和他的孩子？那他和晓月就是兄妹，不行，这样不行的。”
“爸，妈，您们说的是真的吗？”小石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食物站在门口，眼睛里全是泪。
“石头，你听爸说......。”龙卫兵慌忙站起来走到门口，让他放下碗，进来坐下。
“爸，我只想知道，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谁的孩子？”看来小石头和龙卫兵有很深的父子情，从出生到现在他都将这个儿子视如己出。我和他名义上是夫妻，其实却过着兄妹一般的生活。
惜落花，宁负天下的飘逝，执着繁花满地的坠落。一种静态的停留，落叶颓废眼前呈空。烟波的桥上是你孤单的身形。回过神，花还是花，你还是你，来路当做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