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密

青山下的海边总是有一对对情侣，望着他们依偎在一起，我和那位老人相依为命。时间是1886年的一个夏日清晨。

阳光如约而至，半张脸面的红色火球，在紫蓝色的天空中渐渐冒出来。

我喜欢在海边的悬崖上看日出，等到那个阳光达到我满意的强度时，我才闭上眼睛。但那时，身后总有一个老人在那里看着我的修长的身影，他就在我背后，手中拿着一团如麻的丝线和大头针。他是名逃犯，为了生存来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海岛角落与一个捡来的孩子相依为命，那个孩子不用多说就是我了。

我的相貌是年轻女人喜欢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总是能够捕捉住最美丽的镜头，我的鼻子从来都只为阳光落脚而挺拔，深褐色的眸子很符合我的心意，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我的身材已经完全快要蜕变成为一个大人了。每当我光着脚丫子，踩在满是死贝壳的沙滩上时，我总是兴奋的喊叫几声。

海水在我的面前一波接着一波荡着，我的心就像是眼中的那片叶子，不知道是不是块木头，在海面上摇晃。

老人经常半夜醒来，他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方设法的把我扔进海里喂鲨鱼。

这是他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当你看到了一个你不喜欢见到的人，如果他就在你旁边休息，你就要想法弄醒他，然后，不管他如何挣扎都要将他拖出门外，让他明白，早晨来的越来越早了。而我们的生命却越来越短了。”

我经常会坐在椅子上和他讲话，他总是喋喋不休的问着我各种问题，比如说，他问我今天是否喜欢看沙滩上点燃的那堆火焰。

我经常为了使得他高兴而去敷衍他的话。

“的确，那是世界上最美丽一堆火焰了，只有当我看到那堆火焰，我才明白，其他火焰都不足挂齿。”

“那么，前天的呢，我前天也点燃了同样的火焰，而且那堆火焰里还放置了我发现的硫磺，你知道硫磺的颜色是多么绚烂，你看到了天上的星星之后，是否还会像今天那么样子，沉湎在火焰里去。回答我。”

我当然很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他的事情是，我只会看到咱们的表现，受到了支持，你和我都是一种现象。

“火焰也是一种现象，是的，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生命中的一种现象，那么我想知道你如何来报答我。”

“我可以为你竖立一座丰碑，比方说，在海边建立一座雄伟的坟墓，那个时候你能天天看见海，和海里升起来的日出。”

他老了，胡子发白，皱纹已经不需要我来分辨了，我依然看着日出，那个人有一天躺在了床上没有起来。

我推开了门看了他一眼的样子，一个苍蝇正在他的头发上呼吸，我不知道如何去做，只是，我看到了满屋子的酒瓶，我就知道我的一切话都是酒鬼发出来的荒谬之言。

看来，他的身体已经到了熄灭的地步，我还年轻，可是这里荒无人烟，只有几只可爱又可恨的海鸥在我的生命里燃烧着它们的自由火焰。

我是有点疲劳了，我坐在山顶的一块长满了盐霜的巨石上，四周的海面从来没有这么开阔过。

我看到了久违的弧形海滩，在海滩的尽头，是一片挡着我观望那边美景的岬角，我可恨那里的浪花成天破碎，简直是在我柔软的心里撒着沙子。

可怕的时光慢慢的渡过，那个家伙终于得到了报应。

“走了，他走了。”

那些穿着制服的人给他带上了金色的枷锁，而我的眼睛里却漠不关心。

我不想住进那个他成天酗酒的小屋，只是，我无处可去。

今天，我依然站在那个海边，那个山顶上，观摩我的太阳。

而他，那个人遭受了什么，我是懒得去想的。

后来，我看到了，一根标尺，插在了海滩上。于是，那里就有了那么多情侣。

我在海边捡着别人丢下的垃圾，坐在一个不会去煞风景的角落，吸着别人赠与我的烟卷。

没事的时候，我会数着海鸥，看一看那一只是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