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虞氏,寒浞问计
远在帝丘南方的虞邑,这里是有虞氏的封邑,有虞氏的族长虞思望着北方帝丘轻声地叹驭。
这个仅有四旬余岁的帝舜之后,自从天下传到了大禹手中,迁徙有虞氏自北而南,又世代婚姻,自然忘了那些恩怨,思绪中带着对夏后氏天下的忧心忡忡。
念着,派女艾入帝丘营救姒相究竟是善事是恶事,此时不得消息,独自一人城垣之上叹息。
就在这时,有虞氏的三老走了过来,异口同声道,“族长,怎么如此大的事,都不曾与我三老商议。”
有虞氏的庶老、国老、族老都已经到了虞思的身边,口气略有不善。
夏朝的三老五更,是仿日月星三辰及辰星(水)、太白(金)、赤星(火)、摄提(木)、地候(土)五星所立。
为夏后,诸部落、侯伯之慰问。
虞思看了看,匆匆忙吗赶来的三老,笑了笑道,
“虞思也是掌有虞氏多岁,自然不会匆忙行事。”
“来人,给三位族老,筹备好酒水。”
有虞氏奴隶不多,其族人也不是很多,仅有八、九千人,其中奴隶几百人,大多是从战俘而来,只有少数的罪徒、贫民成了奴隶的。
一个穿着,比之有虞氏的三老衣裳更差的隶人,衣裳更为粗糙,不能抵御寒湿,步履矫健,倏尔,就到了他们的面前。
手中有盛酒的陶虎,形式简单,仅有一些粗糙的点圆,直条修饰着,呈灰白之色。
用手握着陶虎的尾形成的利于提拿的耳,从陶虎的口中,倒出的酒水,装入了放在碟上的尊、爵几。
然后朝着虞思他们说道,“大君、三老,酉酒已经斟酌好了,可以饮宴了。”
虞思不过中年之姿,却已经白发如垂柳,望着有虞氏族内大有威望的三老,细细碎碎地解释起自己所作之事。
虞思告诉他们,早就有姒姓“二斟”联络过自己了,只是考虑到族人们的安危,一直不应答。
三老之一的族老,满怀欣慰地望着虞思,厚实的脸颊之上,能够看的出他较之喜悦。
举着爵,饮了一口酒,吐了一口声气,“~哈~”。
然后说道,“想不到虞思,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需要我等三老五更辅佐的族长了,如今过了四旬余岁,倒是越发沉稳,行事妥当。”
另外一个三老之一,负责有虞氏的众、庶的庶老,手抚自己的胡须,也是很满意此事,虞思的行事做法。
觉着虞思这事不错,先行了解帝丘那边的事宜巨细,也不是心有想法,想凭借有虞氏一部,就指望复兴夏朝。
在这个庶老心中,夏后氏也是夺了有虞氏的氏族联盟部落的天下,而形成的,如今夏后氏三代夏后失去贞德,又如何能再有天下,后羿势大,与夏后氏同族联络,才有一些可图之地。
掌教化三老之一的国老,一言不发,听着他们议事。
几人缓慢地饮着酒水,商议着营救姒相与联络其余诸侯、部落的大事。
——
帝丘之中,寒浞的相舍,原来是后羿的一干大臣,此时却都在寒浞那里,密谋后羿的妘夏天下。
后羿的徒弟逢蒙、麾下羲仲和伯、同姓贵族妘困等,都在寒浞的邑舍。
寒浞端坐于石床之上,上面饰以麻葛之布,以示自己节俭,品德高尚,望着邑舍之内的众人。
寒浞心中自命不凡,在心里说道,“后羿啊!后羿!汝的麾下尽为吾下,可怜不细知,饮酒田猎,好食人妇,为众人抛。”
“咳咳”
寒浞咳嗽声响,打破了邑舍里面尴尬的氛围。
邑舍以内的众人心中明白,这是要商议事宜,可摄于寒浞在此地,众人也不敢争相说话。
寒浞望了望羲仲和伯,在他的心里,是很看不起这两人的,先是离开了夏后氏,跟随妘羿,再又转头自己之下,他怕重蹈覆辙,也不喜这样的人,略微转头,盯着逢蒙道,“逢蒙,你的射术精湛,可否能让我望上一望?”
逢蒙是后羿的徒弟,早就把后羿的箭术学到了,可是他之前见后羿自称夏后,以为能够跟随,获得夏后氏百官爵之一,但是,事与愿违。
后来逢蒙听从寒浞的意愿,把后羿给杀了,他自己也没有落到好处。
逢蒙刚到寒浞麾下,他很清楚,寒浞有取代自己师傅的能力,而自己有一绝,就是箭术。就连“啮箭法”,用口咬住射过来的箭头,这样的御射术,后羿将其中的诀窍都交给了自己。
应该是能够得到重用的,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进来,就是要看自己的箭术。
心中暗喜,“这正是我能擅长的,想不到……。”
寒浞让逢蒙射箭给他看,命人在自己的邑舍内,距离逢蒙三十步的地方,摆了三个地方,都是放的陶贝,其余众人不相信寒浞这么厉害,各氏族部落、侯伯之国,其人大多只能射二十多步。
“嗖”
“嗖”
“嗖”
逢蒙连发三只箭。
“咣当”
“咣当”
全让逢蒙射中了。
寒浞高兴,随即让逢蒙担任自己私自训练的人的射师,教授箭术。
逢蒙也欣然接受了。
寒浞大笑道,“今日寒浞高兴,诸位可要在我这邑舍,多休憩会。”
“不过,谁能为我想一策,如何除掉武罗等人。”
妘困、羲仲、和伯、逢蒙等人都陷入了沉思。
各自暗道,“虽妘羿不喜这四人,可终归是相随二十多岁的昆仲情谊,若是死了,必然会生大事。”
随后,都有些紧张地等着寒浞开口说话,伫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寒浞看了看,都不说话,也就让他们散了。
寒浞这时,想到了纯狐。
过了几个时辰,后羿与往日一样,又去田猎去了,只是后羿防的紧,在帝丘留了族人,怕自己步太康的灾祸。
纯狐这几日生疾,也就失去了后羿的宠爱。正因如此,寒浞不顾安危,到了纯狐哪。
刚到纯狐的纯狐舍,望着石床之上的她,寒浞心中竟有几分伤痛。
眼眸泛着泪水。
感觉到泪水的时候,自己又把它擦拭了干净。
然后走了进去,跟着向纯狐,温煦地说道,“纯狐,你的疾,好些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