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魇

“璃儿，过来，这是你爹爹给你请的夫子，以后你就待在这里和夫子住在这里了，要好好学习功课知道吗？”美妇华裙轻舞，纤纤玉手微扬，唤来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女娃娃。女娃娃约摸七八岁模样，眼眸微垂，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脆生生的说道：“母亲。”

“这对母女，似乎不是很亲近。”叶莲笙站在远处，看着美妇拉着女娃娃的小手向他走来，脸上虽然有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而被拉着的女娃娃，一路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是你的夫子，你唤他叶夫子即可。”美妇示意女娃娃去去打招呼。女娃娃抬起头，紧紧的抿着嘴巴，双眼大却无一丝神采，湿漉漉的仿佛要哭出来，如同心里装满了不解和委屈……“璃儿！”美妇的声音大了些，女娃娃的小身体肉眼可见的一抖，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叶夫子好。”声音轻如蚊呐，湿了的睫毛显得更黑了。

而拉着女娃娃的美妇却仿佛没看见似的，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对叶莲笙说道：“叶夫子，这是我的女儿余璃，胆子有些小，让您见笑了。以后就劳烦夫子教导了。”

美妇与叶莲笙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只身离开了。叶莲笙转头看向余璃，果然，又是低着头，而对于她娘亲的离开，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余璃，我带你去走走吧！”叶莲笙不过舞象之年，走向余璃，“你不用叫我叶夫子，你可以叫我哥哥，我叫叶莲笙，你可以叫我莲笙哥哥。我家还是很漂亮的，带你去看看好不好？”叶莲笙帮余璃捡掉落在她头上的桃花花瓣，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吓到余璃一样。

“莲笙……哥哥？家，家吗……”余璃抬起脑袋，看着叶莲笙的脸，模模糊糊的，但是依稀可以看清是个温和的面孔。“好，莲笙哥哥。”余璃小手拉住叶莲笙的衣袖。

余家小女余璃，三岁时被贼人抱走，余家找会后便是一副痴傻模样，心智似乎也停留在了三岁，虽然可以交流，但是，终究与常人不同。余璃亲母去年离世，余父虽然疼爱余璃，到底抵不过日日枕边风，还是把余璃，托付给了叶莲笙。

叶莲笙带着余璃坐在莲花池旁边，远望朵朵绽放的莲花。

“莲笙哥哥，爹爹是不是不要璃儿了？”大眼睛里，似乎覆上了一层雾，“璃儿很想娘亲。”

“小璃儿乖，你爹爹是要让你跟我学知识，所以才让你和我住一起的。”看着余璃那快要掉落的泪，叶莲笙只觉得莫名的心疼，这个小女孩，承受了太多的苦痛了。

余璃似乎没有听到叶莲笙的话，看着远处的莲花又出了神……

余璃被叶莲笙安排在了他的隔壁房间，以方便照顾。

“娘亲，娘亲……”当天晚上，叶莲笙便被一阵哭声吵醒。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叶莲笙抱起小小的余璃，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看着长睫上挂着的泪珠，叶莲笙一声轻叹，“这小璃儿，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