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免死金牌
“红豆满园……他只怕还不知道。”张悦看着满园红豆,心中微微一颤,刚才老妇人的一番话,着实让张悦感觉到一阵凄凉。
难怪这老妇人如此愤怒,要找出凶手,原来,这二人,已经是解不开的情缘。
“老妇老了,一年不如一年,如今他也走了,人生何求?”老妇人神色迷茫,不过心中的哀痛之色,减少了些许,或许是年纪大了,看开了生死。
说着,老妇人看向崔格,冰冷的道:“小子,请你务必要帮我找到凶手,若是你找到,我愿意送你一物,可助你平步青云,如何?”
崔格听到老妇人的话,神色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崔格还是答应了下来:“姥姥客气了,自为官,当以民为本,以法为基,此事,当归我管。”
老妇人听到崔格的话,微微点头。
“对了,姥姥,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问,还望姥姥告知。”崔格说着,将自己画的鞋印放在桌上,指着这鞋印道:“姥姥可对此鞋底有印象?”
老妇人拿起纸张,仔细端详了一会,神色疑惑的道:“这鞋底,很眼熟……好像是我以前做鞋的鞋底。”
崔格听到此话,眉头一挑,点了点头,郑重的道:“姥姥,此事我虽不愿多说,但是……我想还是有必要说一下,我怀疑,杀人者,必定穿此鞋,且与杨前辈关系不菲。”
老妇人听到崔格的话,疑惑的看着崔格,问到:“你是说,是我家之人所杀?而且还和那老头特别熟?这不可能啊,除了我那几个儿子,哪里还会有人?而我那几个儿子,异常孝顺,绝不可能做出此事来。”
崔格听到老妇人的话,神色微微迷茫,按照老妇人的话,那杨老头岂不就是这几个儿子的父亲,若是这样看的话,这几个儿子自然是没有理由杀死自己的父亲。而且杨老头一个人守着驿站,虽不愁吃穿,但也不富裕,图财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此时,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默默无闻,没有说话的徐宽,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听说,杨瑜大人,虽然在驿站中任职,但是却颇有财产,潭州地契两张,而我最近听闻,您的二儿子,杨湖,最近在镇中欠钱一千贯,此事,只怕是不简单。”
杨宽冷笑的看着老妇人说道。
很显然,徐宽的意思就是说,凶手就是老人的二儿子,杨湖。
那老妇人听到杨宽的话,瞳孔猛张,微微颤抖的手,猛然拍在桌子上,怒视着徐宽,道:“徐捕快,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否则,只怕你也要下去陪我那老头子了!”
老妇人话语间的杀意,毫无掩饰。崔格坐在老妇人的对面,都明显感受到强烈的杀意。
而徐宽却并未被吓到,反而看向崔格道:“中书大人,我与沈夫人有些许摩擦,不便久留,就先离开这里了。还望大人能查明此案,再行离去。”
徐宽说着,起身离去。
而那老妇人见徐宽离去,鼻间发出一丝冷哼,喃喃道:“若不是早已经不用过往,我定一掌扇死他!”
老妇人说这话的时候,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张悦见老妇人竟然如此生气,疑惑的问道:“姥姥,他……和你有仇?”
张悦也不是很确定。若是有仇的话,按照老妇人的脾气,早就两巴掌将此人打死了,怎么可能留着他到现在。
老妇人见张悦问起,摇了摇头,无奈的道:“此人知道我身怀皇上所赐免死令牌,曾多次想要看看免死金牌,开开眼见,但是免死金牌既然是圣上所赐之物,又岂能任人随意观看,所以我便拒绝了,不过此人却不死心,曾入府盗窃,反被我家狗咬了。”
老妇人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
而张悦听到此话,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张悦说着,随即起身,道:“姥姥,既然如此,我和他便先走了,保证能破案,不过姥姥你可一定要将免死金牌给他哦,说话要算数。”
张悦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刚才这老妇人说可以助崔格平步青云的东西,竟然是免死金牌,崔格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免死金牌,可免死一次。老妇人竟然愿意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换取一个真相。果然大气,崔格实在是佩服之极。
“呵呵,当然算数,我那三个儿子若是得了这免死金牌,指不定又有人为官,我和老头儿二人本不想让他们在官场混迹,所以留着这免死金牌也无用,今日送与你这小情郎,也算合理。”老妇人取笑的看着张悦说道。
张悦被老妇人这么一说,无奈的拉着崔格的衣袖,头也不回的朝着府门外走去。
而这老妇人坐在那相思渊中,痴痴的看着满园红豆,喃喃道:“莫道人老珠黄时,坐看满园红豆薏。只问前生今生中,思念江流涌尽空。不论是谁杀了你,我定让其付出代价!”
老妇人说完这句话,微微垂暮,对着身边的女仆道:“去,发出信鸽,说人已去,江湖再无相思人。”
“是,夫人。”女仆恭敬的说到,随后朝着府中某处地方而去。
那老妇人见女仆离去,微微咳嗽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红豆园,浑浊的双眼,无声的留下两行清泪。
“杨瑜啊杨瑜,年轻的时候,你就不懂世间情爱,如今到死也未曾参透我的意思,真是一榆木。枉留我一人苟活于世。不过也好啊,人走了,没了挂念,如今我也退出了暗教,就安心找个地方,终老了。”老妇人说着,竟然一个人直直的站了起来,腰板挺直,丝毫不像刚才弱不禁风的神态,反而精气神充足。
而若是崔格和张悦二人在此,定能察觉到,这老妇人身体中磅礴的内力,这股内力虽没有那仞囚天的厉害,但是和玄天的,却不逞多让。
老妇人说完,身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