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曹娥丧命,幻珏再现
御剑山庄威严冷峻,似乎没有一点儿生气,守卫铁甲在身机械得重复着巡逻的动作,紧闭的山门预示着这里不欢迎任何人,白沉吟犹记得当年不可一世的御剑山庄,门庭高耸,往来之人无一不是江湖上盛极一时的人物,如今门可罗雀的样子确实令人唏嘘:“御剑山庄,许久不见。”
上官枫侧目不语:“我倒是希望永远别见,找到东西请即刻离开。你的东西快去拿吧。”
“我得要看看才知道什么东西是我的,所以我要去浅花轩。”白沉吟口中浅花轩三个字,直接击中上官枫内心最敏感的部分:“你有什么资格踏入浅花轩。”
“既然是为了弄清事情的原委,浅花轩我必须要去。”白沉吟这边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两人此刻如同斗鸡一般浑身上下弥漫着杀气。夜雪见从方才开始就心不在焉,却被两人一触即发的气氛拉回了魂魄:“二位先都不要动怒,再下虽然不知这浅花轩为何处,既然二位都如此的在意这个地方,不妨同去,是否有二位想找的东西自然一目了然。”
“浅花轩不是你白沉吟可以去的地方。”
白沉吟凌空一个飞跃施展轻功:“我想去的地方,还没有谁拦得住。”
“白沉吟,你休想在御剑山庄放肆。”上官枫也腾空而起追赶白沉吟,夜雪见简直不敢相信这二人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行为,也只能紧随其后,生怕二人就此缠斗起来。
果不期然二人已经摆开架势,半空中一时刀光剑影,起落间不分上下,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剑气冲天,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眨眼间已经来至浅花轩的小园内,园间花草被剑气震得左摇右晃,驯龙剑扫过之处,栏杆断裂,石凳破碎。紫光剑在手的上官枫也毫不示弱,紫光闪烁间片片瓦片飞落,每一片都不偏不倚得飞向白沉吟,夜雪见深吸一口气,凌霜剑挡在两人当中,寒气四射,顿时让怒火中烧的二人恢复了些许平静:“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不如此刻直接端了西街那个神秘的院落。”
白沉吟、上官枫各自收剑,看着满园的狼藉,各自退了一步,夜雪见没有说话,只是推开了浅花轩正房的门,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恍惚间上官郁明媚如春的笑脸出现在她的眼前:“走吧走吧,陪我去镇上买水晶芙蓉糕,走啊,问哥哥,快点,快点。”夜雪见心内突然犹如千万只手在撕扯,揪着衣襟,呼吸急促。这疼痛强拉她回神,来不及细想,打开随身预备的温心丸,迅速服下。
“你没事吧。”白沉吟却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后,搀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一股异样的暖流,贯穿夜雪见的内心,再次凝神推开白沉吟的手:“我很好,方才可能被你们的剑气搅乱了体内的气息。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要不要一起进去。”白沉吟迈步上前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夜雪见一眼,上官枫紧随其后,夜雪见在门外许久才慢慢入内。
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还是以前的样子,似乎主人从未离开,白沉吟绕过隔断来到内室,回忆开始充斥每一个神经,脑中接二连三的画面如泉水般涌出,一颦一笑,梨涡动容,一言一语,春风化雨,一瞬间那些失控的往昔,让他竟然有些踉跄,怔怔得坐在一旁,竟然发现眼眶有些潮湿,上官枫立于一旁倒了一杯水给他:“他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我想,应该是一枚玉珏。”白沉吟稍稍平静,却发现夜雪见木讷得站在梳妆台前,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夜隐,夜隐,你怎么了?”
夜雪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铜镜,似乎着了魔怔一般,麻木的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庞,眼神呆滞思绪混乱,白沉吟走到她身边,感觉一股寒气笼罩,似乎在她的手指尖有冰霜凝结,也来不及多想,凭借本能封住她周身的几处大穴,防止她气血逆行,乱了心智。上官枫也觉察到了异样,举起手边的凳子砸向铜镜,巨大的响声,猛然将夜雪见的思绪拉回,恍惚回神才发觉自己方才情绪纷乱,触动了体内寒毒的残余,幸亏寒月心经的内功心法,夜雪见已然融会贯通,否则当下后果不堪设想。正想运功察觉自己周身几处大穴被封,回神看了白沉吟一眼,观察到夜雪见已然恢复了心神,白沉吟解开穴道:“你没事吧。”
夜雪见凝神运气,化解寒毒,掏出随身携带的温心丸服下后脸色恢复:“这铜镜有问题。能摄人心魂。”
“这就对了,上官枫,镜子里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幻珏,我本来以为早就被上官郁丢了,没想到她藏到了镜子里,这个镜子可有暗格。”
上官枫转动铜镜上的孔雀浮雕,一声清脆的响动,铜镜后的暗格内出现一块玉珏,清透洁白,带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丝:“就是这个,你拿回去吧。”
白沉吟收起玉珏也没有说什么,走出了上官郁的闺房,浅花轩外风光依旧,关门声传来的瞬间,一个声音由他口中发出:“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上官枫一愣,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白沉吟会说这三个字:“已经来不及了。”
白沉吟苦涩的笑笑:“走吧,夜隐公子,你还有事吗?”
夜雪见看着上官枫若有所思:“我想令妹也希望看到少庄主一切安好不是吗?”
上官枫总是对夜雪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也许吧,如今玉珏找到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需要尽快解决,永绝后患。”
“斩草除根,端了那个神秘的院落。杀鸡儆猴,给那个主人一点警告。”白沉吟眼神冷绝冲着上官枫说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上官枫心中此刻也是这个想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御剑山庄,虽然这些年大门紧闭,但是依我看,实力依旧不容小觑,那些埋伏在西街的人,估计早就对那个院落虎视眈眈了吧。既然是冲着幻珏来的,那么我自然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那算是不谋而合了。只是我需要付出最少的代价,解决最棘手的问题。”
“其实我可以给那些人预备些礼物,只是要想办法把礼物放到院内才好,活死人谷有很多效果比软经散厉害的东西,就算不能让他们全体中毒,也能减少他们的攻击力。如梦令可以使人全身无力陷入昏迷,也不需要服食只要吸入一星半点就可以。”
“我有办法可以攻其不备,只需要一盏孔明灯。”白沉吟此话一出,二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官枫点点头:“我叫人去准备。为了御剑山庄的安宁,我可以同你合作一回,我们先商议下具体的行动部署,务必把他们一网打尽。”
思慕一身夜行衣赶到预先选定的地点同众人汇合,一番合计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各人在预设的埋伏点就位,只等孔明灯放入院内起火后,开始行动。孔明灯在空中按照预定的路线飞行,上官枫举火箭准备看准时机射下内藏如梦令的药囊,静谧的夜间,院内巡逻守卫,只觉得有一亮光飞过,耳边传来一阵呼啸之声,紧接着院内起火:“快,有人偷袭。”
如梦令会遇热会产生大量的烟雾,原本只有一小处的火点,由于烟雾的关系,让人慌了手脚,混乱中,大部分守卫纷纷倒地,此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烟雾有毒,捂住口鼻,警戒四周,小心埋伏。”
匡堂堂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烟雾中双方交火,刀光剑影此起彼伏。暗器呼啸,思慕以看准女子身边的一个身形瘦弱的灰衣男子先发制人,男子铁扇在手,同思慕短兵相接,难舍难分。
顾云单刀对持以流星锤作为武器的壮汉,壮汉似有千斤之力,流星锤所到之处山崩地裂。顾云接了一锤,被震得双手生疼。一时间响声震天,火花四射。
白沉吟看了看上官枫,又看了看一直站在屋檐下,丝毫未动的红衣女子和边上的八字眉男:“一看那个男的就是个身手灵活,轻功了得的高手,论轻功恐怕你我都未必是夜隐公子的对手,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看来要劳烦夜公子了。那个红衣女我来对付,至于呆在屋里,一直未动的人,看来只有上官枫你自己一探究竟了。”
夜雪见转动凌霜剑:“这只老鼠,跑不了。”几乎同时夜雪见,白沉吟对着屋檐下的人发起攻击,腾云化雾,白沉吟与人对持似乎一直有所保留,诡异的招式,让人分不出到底出自何门何派,但却已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悦百草一直认为,白沉吟若使用绝学,这个江湖上恐怕难逢敌手。红衣女子也算久经沙场,但面对白沉吟依旧心力不足,夜雪见避实就虚,用灵活对灵活,八字眉男也算身手矫健瞬息万变,但数个回合下来,未有近身的机会,眼看来者不容小瞧,脚底抹油,大有利用轻功逃跑的架势,夜雪见紧随其后,不在话下。见屋檐下两人无暇分身,上官枫剑气一扫,门窗俱损,只听屋内一阵笑声:“我们又见面了。”曹娥摘了面纱,露出左脸上数条伤疤。
“春江阁一别,看来你喜欢兴风作浪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啊。”
“呵呵呵,上官家的人都如此的傲慢吗?春江阁的账我可还记着,今夜看来是要算一算了。”话音未落,银蛇钩顺势而发,勾住木桌的瞬间,裂成数片,春江阁内未曾同曹娥交手,如此看来曹娥的武功怕是不简单。上官枫横剑胸前裆下凌空飞来的银蛇钩,只见曹娥微微一笑,银蛇钩缠绕御风剑,犹如银环蛇向上官枫蜿蜒而来,上官枫凌空几个飞转,化解纠缠,目露杀气:“看来你是来找死的。”一旦被激起杀心,上官枫的实力绝对让人震惊,不轻易杀人,一旦动手,九死一生。御风剑、银蛇钩犹如狂风闪电,斗得酣畅淋漓,却也渐渐暴露曹娥的弱点,曹娥自知不易恋战,却动了暗箭伤人的心思,颤抖中射出一枚蛇形飞镖,飞速冲向上官枫,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飞来一个黑影,飞镖正中飞影的眼窝,上官枫飞起一剑刺中曹娥肋下,曹娥倒地,看了一眼被自己的毒镖所中的八字眉男,愤而抬头:“你别得意的太早,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同时一口黑血涌出,服毒自尽。此刻战局已定,可惜的是无一活口,这些人是死士,一旦败露,立刻服毒。
“就这么死了,便宜了他们。”思慕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接下来这么办?”
“就地处理了,顾云你断后,我回御剑山庄了。”上官枫拂袖而去,白沉吟浅笑:“果然傲慢,思慕你留下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我也走了,夜隐公子是否一起啊?”
夜雪见跟随白沉吟离开,一路无语,到是白沉吟走得缓慢似乎有事要说:“幻珏摄人心魂的能力只对特定的人有用。”
“是吗?确实神奇。”
“是很神奇,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的东西会在上官郁那里?”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想探究你的秘密。”
“这块玉珏和天空之城有关,但是却和江湖上的传说不一样。果然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在浅花轩,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错了,做错了很多事情,想要弥补,想要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句对不起很早就想说了,可是只有在那里说才有意义。你会不会觉得无力,觉得绝望,无力回天,绝望的如坠深渊,真的对不起。”白沉吟看着夜雪见这句对不起像是对着他自己,又像是对着夜雪见说的。
夜雪见低头:“也许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白沉吟突然抽出夜雪见挂在身后的玉萧嘴间轻动,乐声如流水般涓涓流淌,抚平心绪,安宁周遭,每个感官前所未有的平和,清澈。白沉吟善于吹箫,同他的父亲一样,当年上官郁的萧便是他教授的。夜雪见有些茫然,这感觉太熟悉,太容易让人迷失,想要逃离却别绊住无法抽身离开。萧声渐止,白沉吟物归原主:“借你的萧,对某些人说些心里话,唐突了。”
夜雪见抓着玉萧加快了步伐往前走,没走几步,却被白沉吟拉住:“你心绪一乱就容易出状况,是因为什么?”
夜雪见不语,想要挣脱束缚,却别白沉吟轻轻一带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凌空而起,穿梭于屋顶间:“凝神静气,我带你去看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夜雪见自然知道,自己一旦心绪不宁很容易诱发寒毒,强压住情绪,尽量不去想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多久便到了凤仪州的鼓楼顶上,放眼望去万家灯火,茫茫夜空,清风明月,交相辉映,夜雪见矗立于鼓楼之中却不明白白沉吟的用意:“带我来这里看什么?”
“在这里能看见所有你想看的,你想不想听听天空之城的秘密?你从来没有好奇过,江湖传闻,当年离奇消失的天空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传说中城主留下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就是言问?为什么御剑山庄自从上官郁死后便闭门不出,在谷底密室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我说,当年和上官郁之间纠缠不清的言问,不是春江阁的言问,你会不会觉得突然。”
“所有这些我都不想知道?因为和我没有关系。”夜雪见微微后退,白沉吟却步步靠近:“是没关系,还是你不感兴趣,或者说你都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就算上官郁也不清楚的天空之城曾经发生的故事,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夜雪见此话一出才发现似乎说错了。
白沉吟已经将她逼到了墙角:“你怎么知道上官郁不清楚天空之城当年发生过的事,你又不认识她。”
夜雪见感受到白沉吟胸口的起伏,有些慌乱:“如果她什么都知道,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死了吧,江湖上这么多人想要得到的秘密,一个知道秘密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死掉。”
白沉吟伸手拨弄她额前的发丝:“这样就对了,天真无邪的人不适合江湖,悦百草确实把你变得很好,你知道吗?兜兜转转,还是跳不出的唯有命运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对上官郁的事如此有兴趣,去找上官枫问清楚就好了,和我说这些有得没得也是徒劳,至于言问的真真假假,上官郁都死了,一切也就不重要了不是吗?”夜雪见扭头避开白沉吟略带侵略性的俊美的容颜,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白沉吟靠在她的耳边嘴角微启:“雪见姑娘,我叫白沉吟很高兴认识你。”
“你。”夜雪见瞪大眼睛看着白沉吟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些什么。白沉吟在夜雪见完全没有防备的错愕中将幻珏置于她的眼前,夜雪见眼神接触幻珏,整个人都似乎被吸入了玉珏中,眼神呆滞,神情涣散。
“只有灵支的血脉才会被幻珏的魔力影响,月姑姑只生过上官郁这一个孩子,如果你不是她,那还能是谁?只是,为什么你会被彻底的改头换面,你自己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留下发簪给上官枫,却始终对我保持距离,如果这是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还能不能重头来过。这次让我先爱上你。”
点下夜雪见的昏睡穴,将夜雪见带回听雨轩,一夜安然,第二天一早,夜雪见始终想不起,灭了那个神秘的院落后发生的事,只觉得似乎和白沉吟说了些什么但是思维混乱,无法集中,刚好收到悦百草的飞鸽传书,也就没有细细追究昨夜的事,信上只说,他们到达百花谷却和致远方丈错过,得知方丈回了清凉寺,二人决定往清凉寺一趟。
“看来我们还得静候佳音了。”白沉吟烧掉了来信,到是夜雪见有些疑虑:“那么我能做的只有等咯。”
“那也不一定,我们去趟鬼域。”
“去那里?鬼王可不欢迎外人擅创他的地盘。”
“前不久叶家堡的小姐叶春箬被请到了鬼域魔都做客,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鬼王和叶家的梁子可真是结大了,这个叶春箬不是和乔黔荀有了婚约了吗?鬼王不怕把两大家族都得罪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才要去啊。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看热闹。不过我们这样去不行,思慕会为我们预备行头的。到时候应该很有意思。”
思慕拿着大包小包回来:“公子,你要的东西我备好了,你看看。”白沉吟满意的点点头,两套以蓝色和黑色为主的鬼族服饰,夜雪见左右看看:“我要穿着女装去鬼域吗?”
思慕有些不好意思:“时间紧迫,弄不到小号的男装,只能给你弄个女装了,不过没关系的鬼域的女人大多数喜欢蒙着脸,人家认不出你的。放心吧,去试试一定很漂亮。”
夜雪见摇头,被思慕拉着去换装,过不多时,思慕总算是将夜雪见改装成了充满异域风情的鬼族少女,银铃摇曳,纱裙飘飘飘,很有一股子异域公主的味道,带着珠帘的面纱越发显得神秘而充满诱惑。白沉吟频频点头:“思慕的眼光确实精进不少,走吧,拿起桌上的两张象征鬼域身份的腰牌,出了听雨轩。”思慕微笑送他们离开,突然看见眼前的人,却有些笑不出来:“凡音公子许久不见。”
钟凡音还是干净的让人心旷神怡:“怎么不辞而别,我找了你很久。”
“凡音公子找我一个从良的烟花女子做什么?总不会你对皮肉生意有兴趣吧。”思慕故意说些话来拉开两人间的差距,还是她之前的话,不是同路人,为了避免痛不欲生,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钟凡音眉头紧锁:“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何一定要说这样的话呢?我的心思你不了解吗?”
“你的心思我了解不起,八音门的门楣太高,我攀不上,你师父从小收养你,自然是希望有一天你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我们不合适,这些话我说过的,你应该听得懂。你走吧,我不适合你。”
“思慕,什么门楣,什么家世,你应该知道的,我从不在乎这些的。我们情投意合不就够了吗?师父她向来和善,只要我喜欢她不会反对的。”钟凡音伸手的瞬间,思慕避开了,他们的结局她已经预见得到:“你师父的和善是对于你,而不是我。你先座,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要去招呼客人了,张老板可是很久没来了,今天吃的可好?我这里新来了几个菜,一定要提提意见。”思慕殷勤的招呼客人,却也不理会钟凡音,钟凡音闷声喝酒突然站了起来:“小二住店。”
小二机灵得跑了过来引着钟凡音登记住店,一晃眼夜色沉沉,思慕独自在柜前计算今天的流水,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跑堂的小二打着哈欠,思慕抬头:“你们先去休息吧,把店门关了。今天刘全值夜,刘全先去把后院东西理一理。”
“知道了掌柜的,您先忙着,我们先走了。”刘全带着两个小二离开,思慕依旧低头算账:“这流水确实不错,看来以后公子靠着这些副业也能富甲一方了啊。”
“你还没休息吗?”钟凡音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思慕抬头放下账本:“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我事情办好了就走,师傅定做了一把琵琶,估计需要些时日。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喝茶吧,我以前做皮肉生意,自然对每个客人都很殷勤,现在开客栈,虽然也要笑脸相迎但总比以前好些,所以难免冷淡些。”
“思慕,你知道的,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比我更明白,还是做个朋友吧,那一步我不会走出去的。就当我是胆小鬼,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好了。”
钟凡音转身离开,思慕眼底有些许失落和不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拿起手上的账本,思慕打算盘的动作更快了,思慕宁可永远孤身一人,也万不想成为下一个银月姬或是上官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