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33.十字悲歌
“渎神者！”托米奇的身体不断被狂暴的魔力摧毁，然后重组。不断的扭曲，而后正常，如同是一个没有调好频率的灰白电视一般。
“咋滴？你丫有意见吗？”弗兰克揉了揉自己的被掐痛的脖子说道。
但是托米奇此时已经无力回应他了，杰森仍旧站在原地，展示其和托米奇不相上下的恐怖恢复能力。而悲惨的托米奇只能被固定在半空之中不断的接受混沌紊乱的魔力的冲刷。
许久之后，灰色的光柱终于熄灭。而杰森也放开了手，一个扭曲的身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脸上勉强看的出来一点安德雷的影子，背后的六根翅膀如同没拔干净毛的鸡翅膀。而身上的肌肉干瘪，皮肤松弛就像是个将死的贫民窟老鼠。
“你赢了。”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半跪着的安德雷的声上发出。
“你竟然还有空修复声带？”弗兰克惊异的说道。
“不是声带，而是最后的灵魂的声音。”安德雷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太小看阁下了，原本以为既然还不到传奇阶，我应该可以战胜阁下的。”
“以你的脑子，竟然看得出那几个家伙是我的手笔，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来吧。”弗兰克说道，金色的纹路闪动，无数的淡金色锁链将地面上的安德雷的身体牢牢的捆住。
“神殿拿回荣耀的机会，就在眼前。”安德雷说道：“我不能放任他如此流逝。但是我也不可能让那些孩子跟着我冒险，跟你的战斗，人数毫无意义。”
“为了荣誉，怎样都无所谓吗？”弗兰克问道：“让父母把天生魔能感度高的小孩溺死，把精神力超常的孩子说成邪魔带回教廷洗脑，阴谋的将所有表现良好的种子的家门屠杀，并嫁祸巫师。”
“这就是所谓的教廷的荣耀吗？拿鲜血和肮脏漆上红色的牌匾，和当年的宝石装饰的地方。区别还是蛮大的吧。”弗兰克说道。
“荣耀就是荣耀，我曾经见过的，大祭典。半个大陆的人高咏着神明，无数的神明自天而降，天使就跪在人群的中间，和信徒一起献上信仰。”安德雷断续的说道：“那是最好的时代，所有人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没有纷争，没有黑暗，没有欲望，没有痛苦的天国。”
“但是，一群人成了乖乖的绵羊本身就是痛苦了。”弗兰克说道：“没有了自由没有了梦想的家伙，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鸟不飞还要翅膀干嘛？如果连思考和反对的权利都没有了的话，人又干嘛带着头。”
“死亡并不是我终点。”安德雷说道：“我的灵魂将会永生。”
“你的灵魂因为承载了天使降临，马上就碎了，永世不得超生。”
“我的意志将被人继承。”
“我很快就会把继承你意志的人给解决掉。”
“我的实际将会刻在教会的纪念碑上”
“不存在的，我会把你们整个教会都给摧毁的。”
“你就这么对付一个将死的老人家吗？你家里人没教育过你要尊老吗？”
“你做的事情，不值得尊敬。无德无行，你连人都不算，凭什么让我尊敬？”
安德雷没有回这句话，身体一点点的从翅尖开始化成了灰烬。而后一滩灰烬之中，一个银质的吊坠闪烁着暗淡的光泽。
“尸体，坏掉了。”小白小黑走上来说道：“没法使用了。”
“小问题罢了。”说着弗兰克对着地上那群护卫的尸体看了一眼，手指一弹一滴鲜血飞了过去。
只见地上的尸堆里，一个扭曲着的，赤裸的安德雷慢慢的爬了出来。嘴里发出不明含义的叫声。
“真是可爱。”弗兰克微笑着说道：“就是这张老脸看着就特么的来气！屠宰的利落点，杰森。”
说着弗兰克就欲带着三人离开，但是杰森却意外的没有动弹。
“求求你，放了我。”杰森的面具下，一个沙哑的声音哭求道。
“说了多少次了，这个面具带上了，就永远摘不下来了。”弗兰克回头说道：“既然是你自己带上去的，你就应该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的摘下来才对。”
“那就求你杀了我，不要让我伤害我的朋友。”面具下的人继续祈求着。
“放心，作为一个残次品的你。还没有伤害我的实验品的能力，他的力量不亚于你。就是因为缺少了关键性的符文的原因让他无法自我控制而已。”弗兰克说道：“况且你的死将会是他的最后一个祭品，所以不要想那么多。”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残次品。”小白同样冰冷的说道：“一个直接就迷失在了力量之中，导致我们的计划差点破产的家伙。”
“不要在这种东西的身上浪费时间比较好。”弗兰克打着哈欠说道：“杰森，处理干净这里的一切。”
说着弗兰克俯身拾起了地面上的银色吊坠，放在眼前对着虚幻的月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吐了一口气说道：“幸好没被我弄坏，那个家伙的灵魂还藏在里面。”
弗兰克将小小的银吊坠塞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而上身半边身子全裸，另半边身子穿着破损的衣服的感觉也让他极其的不适。
“真是的，不知道我懒得出门买衣服吗？你还指望我自己做衣服还是咋滴？”弗兰克郁闷的说道。
随即弗兰克将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的瑟婷艾抱起，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四人转瞬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另一边的杰森，机械的走向了半坐在地上形容呆滞的安德雷，举起了手中的砍刀。
“不要，求求你不要。你会挑起战争的，你会害死很多人的。”面具下的人苦苦的哀求着，却无法让自己的身体有些许的停滞。
杰森的柴刀无情的落下，随即扛着地上的尸体从大门处缓缓的离开了。而在杰森离开之后，小院泛起了阵阵涟漪，渐渐的内里的一切变得透明永远的消失在了主位面世界之中。
而此时费城最高的钟塔之上，原本打算直接回去的弗兰克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站在这里，看着偌大的费城。
“黑暗是一个好东西。”弗兰克站在城市的钟塔上俯视着身下的一切说道：“他可以遮蔽一切的罪恶和肮脏，然后不会因为什么事情改变。一如既往的提供着安全。”
“这个城市现在处在黑暗之中，他们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处在阳光之下。”弗兰克低吟道：“所有的罪恶将会被揭示，而所有的矛盾将会爆发。”
“很多人把光明当作和平，其实黑暗才是真正的和平，绝对的安全。”
“当巫师和神殿里所有的矛盾一起被引爆，而一方的压制者却死了的时候。”
“真的很难猜不到将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啊，让战争开始吧。”
“我都等不及要看着这一切发生了。”
小黑小白同时低声的说道：“这一切终将如您所愿。”
“回去吧，拿着那个天使的尸体，我就可以对你们进行最后一步调整。”弗兰克轻笑道：“很快，我们亲爱的神殿就会迎来一位不存在于任何记载的天使了。”
“让这个城市享受他最后的黑暗吧，但愿圣光和魔能照亮每一个夜晚的日子，他们睡的舒心。”弗兰克对着城市轻轻的鞠躬，随即一行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