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养女
刘语熙没有回答陈天宇，反而哭得更加伤心，这种情况让陈天宇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给刘语熙递去纸巾，她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刘语熙紧抱着陈天宇，只吐出了几个字：“我是被领养的。”
陈天宇只觉得当头一棒，这几个字恍如大山般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上一口气来。
“真如黑师傅所说，刘语熙并不属于这个时空，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刘语熙失踪吗？”
陈天宇这样想着，将刘语熙的头紧靠在他怀里，左手轻抚上她的秀发。
“没事，语熙，不管你是不是刘阿姨亲生的，我都会照顾好你的。无论你从何而来，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刘语熙将陈天宇紧紧抱住，痛苦的感觉一分为二，她的眼泪也浸湿了他的衣裳。
一墙之隔的客厅，四个大人的脸上写满严肃二字，半封闭的空间内鸦雀无声。
刘瑞文将一支烟头按在烟缸里熄灭，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灰色的烟雾在四人之间环绕。
“刘老哥，看到你和语熙的长相如此相似，我愿意相信你们是语熙亲生父母的说法。可是你不觉得语熙出生于2000年5月11日这件事情太过于荒诞了吗，她今年才十八岁，你们要找的女儿却已经三十岁了。”
中年男人穿着整齐的灰色西装，打着黑色的长领带，一双棕色的皮鞋擦得雪亮。
他的眼睛不大，眼角斜生出了五条皱纹，再加上十分苍老的手掌，给人以沧桑的感觉。
中年男人端起白瓷的茶杯，吧唧了几口，响起浑厚而又有些粗犷的声音：“刘老弟，这是我寻找女儿的第二十七个年头了，我从黑发熬成了白头，从青涩的少年变成了这副小老头的模样。虽然我知道你家的刘语熙和我的女儿年龄相距甚远，但是我第一眼看到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恳请两位给我这个老父亲一个认亲的机会，拜托了。”
中年男人离开座位，双手合十，深深地向刘语熙的父母鞠躬，希望能得到他们的首肯。
中年男人身边的妻子也一脸哀伤，她出神地望着刘语熙的房门，叹气道：“我还记得她那天出门时的样子，她穿着白色的碎花裙，红色的小皮鞋。她对着我笑，可笑着笑着却没了踪影，我惊慌地寻找她的踪迹，这一找就是三十年，希望你们两位能够成全。”
女人的话语似乎触及到了李秀菊敏感的神经，她拉起刘瑞文的衣袖，用眼神向他传递着什么。
两夫妻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刘瑞文自然明白妻子的意思，他开口回道：“刘老哥，你们找女儿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请给我们两夫妻以及语熙一点时间，毕竟这个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谢谢你们，我还会再来拜访。”中年男人说着拉起自己的妻子，离开了302室。
刘瑞文坐在沙发上，又点着一支烟，看起来颓废异常。李秀菊嘴里却念念有词，一些絮絮叨叨的话语从她嘴里冒出来，却不明白这些只言片语其中的含义。
刘瑞文沉默地在一旁吞云吐雾，白色的香烟越烧越短，直至剩下黄色的烟嘴，刘瑞文才将它丢进烟灰缸。
“好了，老婆，事情都已经到发展这种程度了，我们也只有全盘托出，剩下的就遵从语熙的意愿吧。”
李秀菊没有回答他，停止了咿咿呀呀的话语，仅以几次简短的点头回应。
“咚咚咚！”
刘语熙的房门再次被敲响，刘瑞文的声音响彻在刘语熙和陈天宇耳边。
“语熙，小宇，你们俩快出来吧，我们晚上出去吃。”
陈天宇轻声地回应，刘语熙有些疲倦地点头，两人和刘瑞文一起离开了302室。
汽车的发动机发出轰鸣声，载着一行四人前往远方的一个小餐馆，那里的火锅尤为出名。
滚烫的锅底在餐桌正中央翻腾，蒸腾的水雾以及不时冒出水面的气泡，给寒冬带来几丝暖意。
四个人将餐桌上的食物放进锅底里烫熟，各自送入腹中，全程都没有什么交流。
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刘瑞文这才打开话匣：“语熙，我和你妈妈有事要和你说，你能耐心听完吗？”
刘语熙低着头，哀怨地说道：“我真的是被你们捡来的吗，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刘语熙说着，用双手捂住耳朵，一时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李秀菊在此时走到她身边，将她的双手撤下来，温和地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是被人遗弃在我们家门口。我不能生小孩，一直想要个孩子，当时的你那么乖巧可爱，我那时就在想，如果我有个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啊。”
刘瑞文接上话茬：“那时你身穿白色的碎花裙，红色的小皮鞋，配上一张可爱的小脸蛋，活像个小天使。”刘瑞文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似乎对那天的景象记忆犹新，“你笑着说‘你叫刘语熙，今年三岁，生日是5月11日’，之后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语熙也是第一次听到父母讲述自己的身世，此刻她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对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了些兴趣：“我不记得有这种事情，我的名字是亲生父母取的吗？”
刘瑞文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那时你边哭边说，‘我是谁，我在哪，这里是哪里。’，我看你那副可怜的模样，便把你带回了家，之后便发觉你失忆了。”
刘语熙有些吃惊：“失忆了，为什么？”
刘瑞文对她反应并不意外：“我也不清楚，带你去医院检查也都一切正常，随后我们便收养了孤苦伶仃的你，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刘语熙沉默了一小会：“那么，昨天来家里的两个人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刘瑞文接着回答：“我不确定，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因为他们的描述和你失踪时的情况一模一样，只是他们的女儿在2003年失踪，和你的年龄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