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冤家路窄
“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我还以为他早就在大桥上挂了,看来老子到哪里都被这厉鬼给缠上了,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坐在床边的刘芒一边骂着一边把谢尔曼手中的酒瓶拿过来狠狠灌了一口。
“他的确在大桥上差点被大人给杀了,后来大人掉下桥时被他给救了,所以……”
“所以苏丫头就放了他一马,然后还莫名其妙的爱慕上了,对不对,老子就知道,这种剧情真是狗血,这小子究竟哪里好,连那冷血的丫头都看得上他,没天理,”刘芒接过谢尔曼的话将苏婧仪狠批了一翻。
谢尔曼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大人能把这些事和我说,也是对我莫大的信任,我不会辜负大人的,你的嘴最好闭严些。”
“废话,你不想活,我可不想死,谁他妈没事会到处乱说,还有,你之前说过,苏丫头还带了几个人一起去的大桥,那几个宪兵靠不靠得住?不管是谁出了问题,咱们都是死路一条。”
谢尔曼低着头喝了口酒小声说道:“去了五个,有四个回来的已经被我秘密处理了,这件事是我悄悄做的,大人是打死也不肯对自己的属下下手的,这件事只能由我去做,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不仅仅关乎大人的安危,更牵扯到监察厅。”
“你做的对,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留着他们就是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炸。”
“你?你有这胆量?”谢尔曼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额,不说这个了,你先回房间睡觉吧,我给他喂点药,等这家伙醒来,我们就把他送出去,以后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
迷迷糊糊醒来,沐梵艰难的睁开眼,眼前有一个穿着红色棉外套的女子,柳叶眉,瓜子脸,精致的五官,扎着马尾,站在床前正看着他笑,笑的很开心,身后是漫天樱花飘落,“沐梵,好漂亮的樱花。”
沐梵艰难的笑了笑,很快樱花消失不见,变成了下着大雪的夜晚,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子站在老树前,缓缓转过头,对着他温柔一笑,“沐梵,原来挂满雪晶的樱花树也很漂亮呢。”
说完女子的身体飞了起来朝着西方慢慢飘飞去,沐梵伸出手想要拼命抓住她,可是怎么也够不着,拼尽全身力气,将手伸出,终于抓到了她的手,将她往怀里用力一拉。
“哎哟,我艹,”正抬着热水用力吹着,准备给他喂药的刘芒被迷迷糊糊的沐梵伸出两个手指插进鼻孔向前用力一拉,热水全部洒到自己身上,烫的鬼哭狼嚎。
“我艹,昏迷了还要欺负老子,老子管你死活,”将药往地上狠狠一摔,刘芒气呼呼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换上了一声干净衣服。
很快又摇着头走了过来:“唉,真是阴魂不散,算我倒霉,”说完捡起地上的药吹了吹灰尘,重新兑了温水给沐梵喂下。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沐梵睁开双眼,头重脚轻的坐在床边,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身上的衣服也已湿透,刘芒正爬在自己床边鼾声大作。
“我睡了多久,头真痛啊,我不是被击中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沐梵坐在床上,抬起手看了看伤势,转头发现刘芒正睡在床边,顿时一股怒火袭来,跳下床拎着他的衣服将他按到床上,双手死死的卡着他的脖子。
“死胖子,总算让我再遇到你,看我弄不死你。”
“你干什么,要死啦,放手,”刘芒用力掰着沐梵的双手,脸涨成了猪肝色,双腿一阵乱蹬。
“啊,沐梵,你干什么,放手,”刚刚把尤娜接回来的谢尔曼一进门就看到沐梵死死掐着刘芒的脖子,连忙上去将他一把抱开,刘芒坐在地上大声咳嗽。
“放手,我弄死他。”
“沐梵,冷静。”
听到熟悉的女子声音,沐梵停止了挣扎,抬眼望去,看到尤娜提着一个医疗箱站在门口正对着他笑,沐梵站起来高兴的说道:“啊,尤娜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回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年轻人,马上认出了他是苏婧仪身边的黑衣宪兵。
“我想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沐梵,先别冲动,”谢尔曼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到床边将刘芒拉了起来。
“误会?我的三个弟兄被他埋伏的人打死,这也是误会?”
谢尔曼起身向他点了点头:“确实是误会,那些人并不是刘芒安排的,是大人安排的,当时也只是想封锁上山的路,没想到和你们遭遇,你的那两个下属,我们已经好好安葬了。”
“原来是这样,”沐梵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再说话。
刘芒也坐在床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尤娜,尤娜走到他身边,帮他检查了脖子,并无大碍,于是一脸温柔的说:“刘芒先生,他刚刚醒,有点糊涂,你别怪他,我替他向你赔罪,你大人有大量。”
“额,都是小事,都是小事,”看着她,刘芒尴尬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被击中了吗,你不是回帝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沐梵看着谢尔曼问道。
“大人放心不下你,让我暗中保护你,送你回科诺克,那些追你的人已经被我干掉了,后来把你带回了蒂莎,要不是正好遇到刘芒和尤娜医生,你这手就废了。”
“婧仪?谢谢你了,谢尔曼,刘芒,对不起了,我误会你了,希望你别怪我,谢谢,”沐梵看着刘芒尴尬的笑了笑,刘芒赌气将头扭向一边,“也谢谢尤娜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你快躺下吧,我再给你换下药,打支消炎针就不会有事了,一会我还要赶回医院,”尤娜坐到沐梵身边,拍拍他的额头。
等到换完了药,刘芒和谢尔曼送着尤娜匆匆离开后,沐梵将脖子里的项链取下,放在眼前仔细观看,上面还留着淡淡的香气,轻轻握在手中,思绪万千,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个黑衣女子的微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深深烙印在记忆最深处,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贼老天,你总爱捉弄人,唉,沐梵啊沐梵,你这辈子就不配有人对你好。”
起身将项链戴好,走到窗边,这种冬日里,难得的出现了一次好天气,看着天空中阳光落下照在窗台上,沐梵喃喃的说道:“我到底为了什么活着,为了什么坚强的活着,每次在饥寒交迫中苦苦挣扎,每次在战斗中拼命杀死对方想要活下来,我想要拼命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转身回到床上躺下,沐梵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了个清清楚楚:“看来自己真是误会刘芒了,没想到婧仪走之前还安排人来暗中保护自己,这份情意,自己怕是永远也还不清了。”
刘芒打开门走进房内看到沐梵正闭眼休息便来到床前坐下小声说道:“唉,你是怎么认识尤娜的?”
沐梵睁开眼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嘿嘿,看上她了?”
刘芒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喃喃的说道:“哪有,我随便问问,你和苏丫头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好朋友嘛。”
“切,装什么大瓣蒜,不然就凭你这屌样,那冷血动物能帮你?你们肯定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谢尔曼呢?”沐梵赶紧转移了话题。
“去弄吃的了,顺便想想怎么把你弄出去,你这家伙要是死在大桥就好了,这回又要来麻烦老子,命真苦啊。”
“上次你可是大赚了一笔,别在我面前装蒜,我想了想,你们只要把我送到科诺克隘口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去想办法,否则很容易暴露你们。”
“你自己有办法?”刘芒起身看着沐梵。
沐梵点了点头说道:“好歹我在那里也打了好几年,有一些隐蔽的小路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反正只要你活着到那边就行,否则苏丫头可不会放过我,至于你以后是死是活,我可管不了,”说着刘芒在床上横躺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沐梵将口袋中的占领军司令部特别通行证拿出来放到他手里说:“这个你收好,万一将来局势有变,可以拿着它先跑路,平时不要拿出来用。”
“嗯?什么东西,”起身翻开通行证,刘芒摇了摇头:“妈的,老子认识她那么多年,待遇真不一样啊,那小丫头这种东西都能给你弄到,啧啧,还敢说你们两个没发生过什么,嘿嘿,刘爷我正好有用,我就不客气了,你还是好好活着,等战争结束,那丫头铁定来找你,”说完生怕沐梵后悔,连忙揣进了自己口袋中。
“真的吗?”沐梵坐回床头,呆呆的看着脖子里的项链。
“必须的,她可是个死心眼,从小又可怜又孤僻,不动心的话怎么会把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留给了你呢,你可别辜负她,否则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你和她很熟吗?”
“还行吧,我们几个从小就认识,说起来她也蛮可怜的,从小就被父亲的家族赶出家门,母亲带着她独自回到帝都,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就死了,”刘芒说着摇了摇头。
沐梵转身看着胖子问道:“她不是在帝都出生的吗?”
“不是的,她在罗兰出生的,2岁的时候跟母亲回到帝都,她母亲是奥伦萨人。”
“什么?罗兰?”沐梵一下总床上坐起来想到:“苏婧仪、苏婧怡,难怪她们长的那么像,难道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她母亲是奥伦萨人,受到家族歧视,被迫带着她离开,原来是这样,”想到这里,沐梵左手握着项链,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