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可怜的燕子
到了返校的日子，还是同一班火车，同样的时间到，一个便携的手提箱，加上脖子上隐约可见的项链，天使则被蓝心坠在了衣服里。
午夜的天空深邃的闪着星，没有了过多的行李，也没有人接。巴士站新增了从火车站到学校的夜车，半个小时一趟，学校在返校的几天也不再刻意规定锁门的时间。蓝心得以慢慢地等车来，不用留宿校外，人也变得安心了许多。
“燕子，你怎么也这个时间火车到站吗？”蓝心不难发现人群里穿得粉嫩的燕子，她没有拿行李，看上去到不像刚从家回来的样子。
“蓝心，你回来啦！我昨天回来的，刚刚和同学出来吃东西，所以晚了点儿。”燕子一脸兴奋。
“是嘛？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燕子一时语塞，没等她开口，蓝心笑了：“瞧你紧张的，逗你玩的。”
燕子放松似的耸了耸肩。
“我们的燕子过个假期变漂亮了呢，早就应该这么打扮起来。”蓝心仔细打量难为情的燕子。
开学后，燕子就如蓝心见面时的那样，没有一天早晨起来不花时间对着镜子拾掇自己。的确，化妆把这隐藏的大美女抬了出来。
浓眉大眼加上一点点儿的樱桃嘴，乌密的头发自然垂下来。虽然皮肤有点儿黑，但是现在不流行种小麦色嘛！
新学期一切如初，虽没什么所谓的新气象，但大家也都对新来的一切翘首以待。
大课一下课，走廊里恰巧碰到来上课的王涛。
看见蓝心和小红，王涛不顾上课的铃声，硬是拦下了要回寝室的两人。
“小红，你们寝室的燕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问？”小红和蓝心满脸不解。
“我听咱们建筑系的女生私下议论，说是你们班有一女生看上去像怀孕了……”
“你可别乱说啊，王涛，燕子是多好的女生啊，本分又老实，连男朋友都没处过。谣言止于智者，可别再传了，一定是以讹传讹，有人造谣罢了。”
“希望是无中生有吧，不然若被学校知道了这种事，搞不好是要被处分的。虽然校规并没限制谈恋爱，但如果没结婚就怀孕还是有损道德的。”
“我想不会的，而且我们都没听说燕子处对象。”
就这样三人辞别，王涛这才进教室听课。
周六一早，寝室水房。
“长得文文静静的，怎么看也不像能做出这种事儿啊！”
“只看外表，能看出什么呢，做没做只有她自己清楚，时间一长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正在一角洗漱的蓝心清楚地听到了别班女生的讨论，即使没听到她们讨论到具体名字，但想到之前王涛的话，心中泛起了合计。
回到寝室刚好看到燕子用手掩住身体里涌上来的干呕，顿时眉头紧锁。
“燕子，难道学校里传的事是事实？你真的怀孕了？……可是我们没听说你处男朋友的事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面对蓝心一股脑地质问，燕子好像有千百句话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急死了躺在船上看小说的小红。
“燕子，都这时候了，有什么话不能和我们说啊？同学之间都已经传开了，只有我们不知道，你觉得瞒着我们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燕子，你别着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不会有事儿的。”
燕子绷紧的身体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瘫了下来，泪水也一同一发不可收拾：“是补课的男生，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他家里没人。趁我不注意，一定是他在我喝水的杯里放了什么，我讲着讲课就头疼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我醒了，看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他卧室的床上，什么也没穿。”
“那他呢？我是说那个可恶的男生，他还是个没高考的学生啊！”
“他没在家，已经出去了，床头留了500元钱。”
“畜生！燕子你告诉他家里人了吗？你得要他们对你负责啊！”
“不能让他家人知道，他还没高考，我也没毕业，知道又能怎样呢？算了吧。”
“亏你说算了，凭什么算了，他做的坏事就500元钱把你打发了，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吗？你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我不想把事闹大，就当我买了个教训吧，不然怎样呢。没有爱情的婚姻会幸福吗？建立在交易或是威胁基础上的勉强结合又何尝一定是最好的结果。我打算过段时间把孩子打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蓝心和小红不知怎么一时竟都说不出话来，被燕子的解释说蒙了或者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总之寝室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只留下燕子时不时地低声抽泣，或许是觉得可怜肚子里的孩子吧，谁能愿意当那个不负责任的妈妈呢，可是有的时候，命运弄人，这么小的生命就要被活生生地扼杀了。
“什么时候去啊？”
“周一，医生说再晚的话不好弄了。”
“燕子，我们陪你吧。”
燕子含着泪点头。
手术很快，不到一个小时，除了两行热泪，燕子显得异常平静：“我们回去吧，医生说要休息半个月。恐怕我得逃课了”说着，燕子竟冷笑了起来。
蓝心一阵心酸：“燕子，你放心，课程我们三都给你补上，身体是你自己的，一定要休息好，别烙下病根。什么也别想了，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们。”
“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等半个月之后，我们还是那个学习好又乖巧可爱的燕子。”
蓝心回想起这些日子燕子的打扮，还有洋洋得意的姿态，应该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吧，她起初一定是幻想那个男生是爱自己的，没想到孩子就这样不合时宜的来了。但更伤害她的除了打胎这件事，应该还有男生家里人的不作为和男生推诿求全的态度吧。
婚姻说来容易，真正找到那个对自己诚心诚意百分百爱怜的，又有几对呢？